盡管那個男人,從頭至尾,都沒有過想要當人指路明燈的念頭,一切的光輝燦爛,都是她自己在腦海之中臆想出來的而已。
顧淳,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帶有極為重要的目的性。
比如那個時候,救下窮困潦倒妄圖一死百了的她。
遊蘇抽了一支煙,在她幾乎快要膩斃在回憶中的時候,那陣濃烈的尼古丁味道,瘋狂的湧入她的鼻腔。
將人從虛無縹緲的幻想之中解救出來。
“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這麼入神,叫都叫不醒。”看著那被煙味熏得直打噴嚏的女人,遊蘇彈了彈煙灰,神色不辨。
他不知道安琪不能聞煙味,不。他其實是知道的,隻是沒有花費什麼心思在她的身上,所以想抽煙就抽煙了,壓根不管這人所在何處。
安琪皺著眉頭給自己辯解,卻全然沒什麼卵用,“我想的,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彈著煙灰的男人動作一頓,似乎是覺得這人的忽然維護有些奇怪,又像是忽然對說這話的女人,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憐。
“嘖,你除了對待那位夜家大小姐外,在別人麵前,壓根就不知道紳士優雅為何物啊。”
這些東西都直接不去理會了,更別提所謂難得一見的溫柔了。
遊蘇聽了也不反駁,隻挑了挑眉,“難道我還需要對待其他女人也來這一套?那人生還真是處處為了別人而活啊。”
他淡淡的發表自己的意見,放蕩不羈的表麵下,還略微帶著點自我嘲諷,安琪聯想到這人之前所做的行業,頓時間閉上了嘴。
安琪皺眉,發現最近她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或者是沒有好好看黃曆,這張嘴,總是在招惹禍端。
偏偏,她現在還沒有任何辦法,控製這張嘴,不說出任何偏離自己想法的行為,隻能夠適當的保持著沉默,順便嚇唬嚇唬人。
許久後,安琪看向那賴在病房沙發上的男人,抽搐了一下嘴角才道,“你該不會真是過來看我的吧?”
這話,其實是在諷刺遊蘇現在的行為。如果真的是來看望她的,那就不應該在削完蘋果皮後,將她當空氣一般無視。
更加不應該,就這樣直接縮在沙發上,對於她這邊,一眼也不打算遞過來,安琪看得他直打瞌睡。
遊蘇接話,“順便等我媳婦下課,順路接她回家。”
那人笑著轉頭,咧嘴笑容陽光帥氣,明媚得就像時刻追隨著陽光的向日葵,看起來充滿了生機。
被人這樣明明白白的秀了一臉恩愛的安琪,隻能抽搐著嘴角,默默的抿緊了唇角,偷偷瞄著那人的臉色。
遊蘇專注的拿著手機擺弄,臉上的笑容猶如蜜一般,濃烈到讓人有些無法分離開來,隻能讓人歎為觀止。
在安琪的印象之中,當今,應該也就隻有一個人能夠開啟這人現在這幅模樣的封印了。
那就是夜樂施。
對於這位夜家大小姐的第一印象,其實並不是很好,因為她一直嚷嚷著讓安琪離開,不要碰她的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