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姑娘太過感性脆弱了,說上幾句重話就能讓人開始絕望。
何依依忘記在那個陰雨天裏自己說過什麼傷人的話了,也不記得那天以後人為什麼就真的遺世而獨立,再也不和人多說話,後來鑽心學習,據說是保送出國了。
還是很有名的常春藤,後來的後來,何依依就不太清楚了,或許是她心底裏藏著一抹愧疚,所以看見人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而是那依舊長相讓人無法挑剔的女人笑著無所謂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裏帶著一抹釋懷。
女人性子豪邁而又幹脆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一直愧疚到現在啊,多大點事啊,當初要不是你一番話讓我洗心革麵,我現在說不準還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你可是我的良師益友。”
何依依開始忘記剛才人不知道是惡作劇還是單純想要報複的動作,隻抿唇有些艱難地笑了笑。
她其實明白一些的,所謂的無法知道之前到底說了什麼,不過就是自己不願意想起來罷了,有些回憶,被自己給封鎖,落鎖留塵,誰也無法讓她從假裝釋懷中回味過來。
“你……”何依依想問人最近過得還好嗎,可是人一抬手倒是讓她看見人手腕上一圈淤青,作為一個成年人,她很難猜不到那是經過什麼才會留下的痕跡。
頓時間滿腦子響起托馬斯小火車的聲音。
豔麗精致的女人倒是沒有半分想要掩藏的意思,反而還衝著她挑了挑眉頭,“聽裏麵人說你結婚了,應該也知道這玩意都是因為什麼吧?”
說著還絲毫不避諱地將袖子給撩了撩,似乎是完全不覺得這種親密接觸過後留下的淤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看得何依依開始忍不住感慨起來,果然出國留過學的姑娘就是比較豪放,可是她真心覺得自己和她並不是可以互相交談這種話的人。
所以不由得笑容都有些尷尬,但是女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還拉著她的手往裏麵走道:“你結婚結得不動聲色,都沒有通知大家,現在裏麵的那些人都準備假裝不知道,什麼都不給你準備呢。”
她抽了抽鼻子,似乎是有些看不上裏麵人的做派,何依依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何依依挺想問問,她為什麼要來參加同學聚會,明明她當年在學校在班級裏留下的都不是很好的印象。
女人似乎能夠從何依依那雙眸子裏看出她的想法一般,笑著道:“還不是因為你,我才會過來看看啊,順便要讓那些人知道知道,曾經對我愛答不理的,如今高攀不起我!”
人是眯著眼睛笑的,一拍潔白無瑕的牙散發著微弱的光,猶如狼崽子一般露出獠牙,準備啃食獵物。
而一旁跟著何依依一同進來的兩個人,卻是臉色不太好地看了敘舊的兩人一眼,那氣質淡然的女人有些尷尬地衝著紅裙女人。
被稱作阿揚,卻似乎對一切不放在心上的男人,看著何依依對麵女人的時候也是忍不住驚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