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七不僅不撒手,還不知死活地扯著他的衣袖往自己臉上擦。

他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像隻大花貓似的,眼下他雙眼泛紅,眼中竟真的映著盈盈水光,頗為可憐。

陸七七心裏叫苦啊!他能不可憐嘛!昨晚上被蕭子淵下了藥,一整個晚上都在打嗝,根本半點覺都沒睡!

他用了各種土辦法都沒讓自己止住打嗝,最後隻得去敲蕭子淵的門,他奶奶的他竟然在門上塗了東西,他一碰就癢。於是,陸七七就忍了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就被發配來拔草了。

蕭子淵說:“拔草是一件十分能陶冶情操的活兒,你要好好幹,把你那汙穢的思想好好滌蕩幹淨!”

陸七七徹底的敗了。

陸七七瞅準了蕭子淵愛幹淨,這一下巴上了就再不鬆手了,原本隻想扯著他的袖子在臉上擦一擦土,最後想想自己這麼可憐,眼淚就真的流了下來,然後順便擤了一口鼻涕。

蕭子淵覺得自己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他,竟然用他的袖子,擤!鼻!涕!

陸七七一邊完成那些動作,一邊嗚嗚咽咽,連連認錯,認錯中還不乏威脅,譬如你不把解藥給我我就繼續擤鼻涕以後還在你的房間裏到處都抹上我的鼻涕讓你一伸手就摸到我的鼻涕一抬腳就踩到我的鼻涕張口吃的東西也有我的鼻涕聞到的全都是我的鼻涕讓你被我的鼻涕全方麵包圍雲雲。

蕭子淵:……

雖然他一邊說一邊打嗝,但那麼惡心的話蕭子淵還是聽懂了,他覺得自己的胃有點翻滾,方才的那股怒意一下被更加濃鬱的惡心所覆蓋,他現在,隻想甩開這個人!

蕭子淵往懷裏一摸,甩出一瓶東西,“拿去!”

陸七七就像是嗅到美食的小狗,歡快地撒開蕭子淵的袖子就往那瓶東西的方向跑去。

蕭子淵則逃也似的落荒而逃,再不想回頭看那惡心玩意兒一眼。

凝貓和景瑞兩兄妹把方才的那一幕看在眼裏,兩人眼中都是一個驚疑不定。

凝貓:那個髒兮兮的小叫花子竟然長得這麼好看?以及,原來完勝蕭子淵的法寶在這?

景瑞: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叫花子,竟然這麼髒兮兮?以及,突然感覺到處都幻化成了他的鼻涕的怎麼回事?

而辰王府中,慕容北辰在書房看公文,許何非便進來回稟了這件事。

慕容北辰揚了揚眉,把公文放下,“果真讓他找到了人?”

“人是在月牙泉逮住的,蕭子淵和他有感應,應是錯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費心把那人帶回黃府。”

“可巧,兩次他去月牙泉那人都在,還這麼輕易就讓他逮到了。”慕容北辰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別樣的意味,唇角微勾著。

許何非一愣,“公子是懷疑這人的來路目的?”

慕容北辰輕叩著桌麵,淡聲道:“本王對蕭子淵可不想操這閑心,但他既然把人帶進了黃府,而且太叔淩不在又行蹤不定,蕭子淵難以聯係上他,這人怕是要在黃府待上一段時間,那本王就不容許出任何岔子。”

許何非不覺微勾唇角,凡是牽涉到凝貓,他家殿下總是這麼緊張。

“公子放心,屬下自會對此人好生調查,絕不會叫凝貓出半點紕漏。”

許何非直截了當地就點出了慕容北辰的心思,他不覺抬了抬眼皮,眼神涼涼的。

他家公子傲嬌了,許何非識相的啥都沒多說,趕緊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