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淵一路狂奔,徑直往醫館飛去。到了醫館,他也顧不上眾人異樣的目光,直接抱著陸七七就進了裏麵廂房。

他把袍子從陸七七身上拿來,她依舊昏迷著,因為痛苦,眉頭似乎還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微微發出幾聲沉沉的哼哼。

蕭子淵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一股強烈的怒火一下又燒了起來,他有些顫抖地伸手撫摸上她的麵頰,心口似有什麼被堵住一般。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探手把上她的手腕,可是下一秒,他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僵住了,渾身的血液好似也一瞬間倒湧翻滾不休,他胸口處突然湧上一股針紮一般隱隱的刺痛。

蕭子淵定了定神,他不相信自己所診斷出的一切,他的手又搭了上去,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可是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了他所不願意相信的那樣……

蕭子淵神情頹喪地垂下了手,臉上震驚得無以複加。

她怎麼會生這麼嚴重的病?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她明明非常健康的!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他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他想要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找到一根線頭,但是卻是徒勞無用,他壓根就什麼都理不清。

他想到了前些天自己闖進她的房裏看到師娘正在給她施針的場景,他晃了一眼,她的胸口處,似乎有傷口……

蕭子淵的手有點顫抖,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摸上她的腰間……

蕭子淵有些慌亂地急急地她的衣裳扯上,把那春光和那礙眼的猙獰全都遮擋住。

那道傷口有些四五年的年頭了,不是幼時留下的,也不是他離開的這兩年。而那四五年時間裏,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當時他又在做什麼?她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蕭子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中一幕幕地回放著四五年前發生的種種。

突然之間,一個想法電光石火地閃過。她的身體,似乎也就是在四五年前開始變差,臉色變差,整個人都好似缺了血一般,而實際上,她也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吃補血的東西。

蕭子淵以前一直以為是她的月事不好,可是現在……

師父和師娘都知道她的病症,隻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蕭子淵想直接衝出去,想去找師父,想好好地問問他,陸七七究竟生了什麼病,可他剛要離開,床上的人就發出一聲輕微的哼聲,眉頭也一下皺了起來。

蕭子淵心頭一顫,趕忙又伸手去探她的脈搏,他心頭一驚,趕忙取了銀針來,他望著床上的人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再次伸手向她的衣裳,快速地扒開,努力定著心神,不要被她這滿身的春光擾了心緒,更不能被她那猙獰的傷口而心疼。

銀針穩穩地落下,片刻功夫,緊皺著眉頭的女孩終於舒緩開來,那不規則的心跳也終於恢複了正常。

蕭子淵拔掉銀針,依舊慌亂地把她的衣裳整理妥當,做完這一切,他的後背上已經都是汗,而整張臉也一下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