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鯉原本十分焦急的神色,在聽到穆音閣說到的“小情郎”三個字時,頓時被擊散,整個人頓時就被一股名叫羞赧的情緒所填滿,一張原本慘淡絲毫無血色的臉頰,頓時燃起了兩朵紅暈,好不嬌澀。

穆音閣瞧著她羞澀的小模樣,不覺彎唇淺笑,心道果真如此。

江鯉原本擔心她家少爺,眼下聽得這消息,又被打趣了一番,當下便真的隻剩下了尷尬,垂著腦袋,攪著手指不知所措了起來。

穆音閣也沒有繼續逗弄她,隻是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藥碗,輕輕地吹了吹,“趁著熱,先把要喝了。”

江鯉從來沒被人這般伺候過,也不能說沒有,以前她在府裏也生過病,每次都是少爺親手伺候的。

不知為何,江鯉享受少爺的伺候時,總是十分理所當然。眼下,伺候她的人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心裏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她伸手要自己拿過藥碗,“我已經醒了,我自己能行,就不麻煩夫人了。”

穆音閣卻是沒有假手於她,略有嗔怪地望了她一眼,“別鬧,乖乖聽話。”

那帶著些許嗔怪卻是關切居多的一句話,頓時叫江鯉愣了愣,心頭被一股十分難以言語的感覺所侵滿,心尖都忍不住輕輕地顫了顫。

究竟為什麼會有這麼奇妙的感覺呢?江鯉乖乖巧巧地張嘴任由她喂著,一邊喝著藥,心裏便在一遍遍地琢磨著那股奇妙的感覺。

直到一碗藥見了底,江鯉這才恍然回神過來,方才那一瞬間的震顫,是因為她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親切溫暖,那種溫暖,就像是娘親一般。

江鯉被自己腦中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對素不相識的夫人產生了猶如娘親般親切的感覺呢?

也許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這樣的關懷吧。

江鯉那雙巴巴的大眼睛帶著太多複雜的懇切,甚至帶著一股子灼烈,莫名地叫穆音閣心尖裏跟著產生了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

這個孩子,莫名地叫她覺得熟悉。

穆音閣正要開口問,門就被人推開了,那個方才一閃而過還未來得及成形的問題,一下就被撞散了去,再難尋得半點蹤跡。

她們齊齊轉頭,這便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屁顛顛地跑了進來。

她手裏摘了好幾朵鮮豔的花,臉上亦是映著猶如花兒一般燦爛的笑。

待看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她臉上那抹笑頓時綻放得愈加徹底,她撒開腳丫子便朝著這邊飛奔而來,聲音有如林間清脆的黃鸝,“鯉姐姐,你終於醒了!”

穆音閣看著她像一個小彈簧似的彈了過來,生怕她不知輕重地直接撲了上來,再把這孩子剛剛養好的傷給撞出好歹來,她趕忙伸手一撈,結結實實地把這小胖子撈住了。

糯寶半路被攔截了也沒半點不高興,隻是一雙大眼睛依舊亮晶晶地閃著光,渾身上下都透著愉悅。

“鯉姐姐,我太高興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花花,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