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鯉依舊呆站著,最後是紀楚含強硬地把她拉走,拉到了離他們最遠的地方。

紀楚含看著江鯉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裏似刀絞一般難受。但是,與要她換命相比,他寧願她忍受這樣的難過。

墮星魂看著他們,從始至終,沒有再插話,最後,他隻負手於背,緩緩踱到了峽口。

……

慕容北辰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疼,耳邊還一陣嗡嗡地響,像是有無數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地叫。

他的記憶許久才慢慢回籠,半晌,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冰冷的石壁,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可是,剛動一下,便被另外一隻手輕輕按住。

“別動。”

他張了張嘴,輕輕喚道:“凝貓……”

“不要說話。”

慕容北辰很聽話,閉上了嘴,沒有再說吱聲,隻是他的手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撒開。

那人沒有動,待他睡熟了過去,她才把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起身,走了出去。

……

梁城被慕容遠逸統率的北梁軍占領了,他命人把全城上下邊邊角角都搜了一遍,但是,卻依舊沒有找到慕容北辰的屍身,派出去找其他人的人,也一無所獲。

慕容遠逸麵色陰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手下一眾人,便隻能再加緊了搜尋。

……

幾天過去,郊外的峽穀中,氣氛一片低壓。

穆音閣和江鯉離得遠遠的,兩個人都失魂落魄,沒有精神。

而眾人,也慢慢生出了焦躁的情緒,峽穀終究隻是暫時躲避之所,並非長久之計,況且,這裏陰冷簡陋,更沒有食物,他們所帶的幹糧,也撐不了多久。

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麵那一聲高過一聲的爆炸讓眾人心頭染上一層灰暗。

他們,怕是等不到援軍了。

為打探形勢,墮星魂喬裝混入了混亂的城中,他這一番打探,看到城中的情形,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梁城已破,這無異於打開了一道口子,北梁軍絕非善類,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定會再次舉兵,直取大元腹地。

到那時,便又是一場生靈塗炭。

墮星魂再回到峽穀之中,帶回的,便是這麼一個消息。

眼下,如果援兵不來,他們這一些人,便成了甕中之鱉,全然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墮星魂一陣沉思,“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如今的情勢,我們不坐以待斃,又能做什麼?”陸七七很是沮喪。

看了一眼整個峽穀中,傷的傷,殘的殘,老的老,病的病,這個時候,他們隻要敢出去,那便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先生可有什麼良策?”穆音閣問道。

在這一眾人中,要說有破解之法,便也隻有墮星魂一人了。

墮星魂微擰著眉,“我需要幾個會武功,有行動力的人隨我出去。”

陸七七忙道:“我可以!”

穆音閣也附和,“我也可以。”

拖著一條傷腿的蕭子淵分外懊惱,他看著他們麵含擔憂與疑問,“先生有何打算?此行是要去做什麼?”

“去個老地方,取些東西,或許能救我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