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兩邊什麼也沒有,黑洞洞的,路似乎是透明的,根本不敢往下看,而下麵是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隻敢往前看,不知走了多久多久,終於才把那條路走完。
張大爺緊張的問道,“那後來呢?”
老範又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前麵又出現了一座橋,橋身是一根木頭,甚至長得看不到對岸,橋下的水是紅色的,紅得像鮮血一樣,橋頭寫著三個大字,(奈何橋)。
橋下有很多女人,有的有頭無腳,有的有眼無珠,還有的隻剩下半個腦袋,血肉模糊,哭聲淒慘,十分恐怖,我有幾次差點掉下去,都被那白衣怪人拉住,還罵到,“你他媽走穩了,那是女人享受的地方,你享受的地方還沒到,等會老子讓你爽個夠。”
我根本不敢往下看,耳邊傳來的全是女人淒慘的哭喊聲,那感覺真是魂飛魄散。
範大爺用舌頭潤了潤幹澀的嘴唇,接著說道,“不知又走了多久,橋沒了,前麵又傳來了哭喊聲,朝哭喊聲看去,我的雙腿幾乎癱瘓,差點暈了過去。
路的左邊是一座鴨蛋形的山丘,上麵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尖刀,而刀尖上血跡斑斑,正中有一牌子,(刀山)
兩個差官手拿著皮鞭,催趕著幾個人從那刀山上走去,皮鞭抽在他們身上,發出震耳的響聲,淒慘的哭聲和皮鞭聲綿綿不斷,被紮成蜂窩的腳掌,血肉模糊,鮮血從刀尖上流下去,似乎形成了流水。
我停住腳步,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真是慘無人道的刑法。
這時,身後的怪人,踢了我一腳,怒罵道,“你是不是想去玩玩?”
我趕緊邁開步子,黑衣怪人也凶巴巴吼道,“快走,老子們還等著交差呢?”
我邊走邊偷偷的看了看路的右邊,有個兩丈多高的三角架,上麵寫著碗口大小的字(油鍋)。
三角架正中有個環寇,寇中是一根大鐵鏈,鐵鏈的一頭掉著一個大環鎖,架下麵是一口大鐵鼎,鼎下麵燒著熊熊烈火,鼎裏的油不斷的冒著青煙。
這時,又有兩個差官用鐵鏈拉著一個人走到鐵鼎邊,卸下鐵鏈,用環鎖鎖住另一人的頸部,另一個差官一拉,那人哭喊著吊了起來,苦苦的哀求到,求求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差官壞笑道,“已經太晚了,老子還等著交差呢?”
鐵鏈一滑,隻聽到一聲慘叫,那人的一雙腳掉進了油鍋中,等再次吊起來的時候,一雙腳已經成了焦炭。
這時穿黑衣的怪人狠狠的抽了我一鞭,吆喝道,“等判決後,也許會讓你嚐嚐油鍋的滋味。”
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我聽到有人喧鬧時,被押跪在一座公案前,案後坐著一個長胡須的人,麵貌凶神惡煞,旁邊站著一個瘦得難看的判官,手裏拿著一本書,在不停的翻動,邊看書邊嘀咕著什麼,可什麼聽不清楚,左右兩邊站立著牛頭馬麵的差官魔鬼,身後站著黑白怪人,這下我終於明白了,自己已經來到了閻王殿,上麵坐的是閻王老爺,身邊的就是催判官,還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原來傳說中都是真的。
剛想到這裏,閻王大怒,指著黑白無常罵道,“你這兩個廢物,誰叫你把他給抓來了,他陽壽未滿,趕快送他回去,把那個帶紅的抓來。”
黑白無常低著頭,應了一聲,拉著我走出了閻王殿,四周彌漫著白煙,眼前的這一切似乎漂浮在雲裏。
又朝前走了幾步,一座台樓出現在眼前,兩根大石柱中間的牌匾上三個大字,(望香台)
黑白無常打開我手上的鎖鏈,陰森森的說道,“快滾回去,害老子們白跑一趟。
就這樣,我被他們從望香台上推了下來。”
當時我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身上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
當我感覺摔到地上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聽到外麵有鑼鼓聲,四處摸了摸,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睡在棺材裏一樣,這不才喊你們放我出來。
範大爺把到閻王殿的這一切說完,天已經大亮,張廷方大爺感歎的說道,“原來傳說中的黃泉路,奈何橋,刀山,油鍋,這些都是真的呀?”
“老範點了點頭。”
故事聽完後,大家都帶著神話般的心情散去。
靈堂拆了,老道士已正在收拾他的鑼鼓家事,突然,村子裏傳來了哭聲,屋裏的人大驚,都跑到了院子裏,隻見唐牛兒大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陳麻子一早去砍柴,從岩上摔下來,腦漿都出來了,血流了一地,真的好恐怖。”
張大爺看著範正力感歎的說道,“難道這就是閻王叫黑白無常抓帶紅的那個人嗎?”
老範點了點頭,感歎道,“陰陽相隔,原來這陰曹地府果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