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同學,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打個電話。”天折身返回冰塔,剩我一個人站在塔前。
我就搞不懂了,街道這麼寬,行人又這麼少,為什麼我還會被人撞個正著?莫非我真是倒黴透頂?我揉揉被撞疼的腦袋看清楚撞我的是個十歲的孩子。他看上去沒什麼大礙,隻是一直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嘴裏呢喃著要找眼鏡。
真是個怪小孩。我在心裏嘀咕的同時也很好心地幫他拾起掉落地上的超厚型黑框眼鏡。真同情他,小小年紀就要戴上這麼個“厚瓶底”。天天帶著這玩意兒該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給,你在找的東西。”我把眼鏡遞到他跟前,他仔細看看後小聲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快速把眼鏡戴上。有那麼一瞬間,我驚奇地發現他的右眼竟然是淡淡的紫色!
“你的眼睛……”我不確定地問一句。誰知我話還沒說完,他立即急匆匆地跑開。我本想攔住他好好問清楚,可沒想到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消失在我的視線。
“喂,看什麼。”天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沒什麼,有點奇怪罷了。”我低聲咕噥。“對了,你這是給誰打電話啊。”
“一個可以救你性命的人。哎,入學手續我已經辦好了,過幾天就能去上課。你去跟翰毅打聲招呼,不要到時候要報到了卻不見人影。”天吩咐道。
我聽話地撥通電話,手機嘟了兩聲後傳來渾厚而略顯疲憊,但我確確實實不認識的陌生聲音:“你好,請問你是……”
我愣了半天,最後小心翼翼地問:“我是林翰毅的同學,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翰毅的父親。他前兩天出了車禍,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找他有什麼要緊的事……”
“你說什麼,他出了車禍?還昏迷不醒!”我一時控製不住驚訝地叫出聲。天瞅我一眼,一把將我手中的電話奪過去,簡潔地問清楚林翰毅的位置,利索地招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
我們趕到病房時,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正守在林翰毅身旁,眼光聚集在林翰毅略顯蒼白的臉上。輸液瓶中的藥水已滴去大半,藥水順著軟管一直流入林翰毅的血管,融入血液。搞什麼,離開時還活蹦亂跳的,怎麼現在就躺在床上了?
“你們來了。”中年人見我們進來,衝我們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天一言不發地進來,而後直接跑去擺弄病人,之後咒罵道:“你們這群死小子,成心給我添麻煩是不是!”我看她那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真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都是重傷患者,經不起折騰。
“爸爸,我回來了。”正當我在考慮要不要上前阻止天的時候,滿是稚氣的聲音伴隨著幼小的身影一同闖進病房。我看他,他也看我,事情巧得都有點離譜,我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相遇!
他往後縮了縮,一下子躲到中年人身後,從中年人手臂的縫隙探出小腦瓜,警覺地看著我們。話說我雖然不敢說是一表人才,但好歹也是五官端正。我隻不過是關心過一下他的眼睛而已,他至於嗎?
“寒兒不用怕,他們是哥哥的朋友。”中年人用輕柔的話語哄著他,可他依舊怯生生地不肯出來。
“林正,還記得我嗎?”天微笑道。
林正眨眨眼:“你是上次來過我們家的姐姐。我記得你,你還說要幫我治眼睛的。”
“你上次,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不會再幫我了嗎?”林正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讓天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