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午,嶽誌一直在嶽朦朧耳畔絮絮叨叨著,直到歐陽迎風從恐慌中驚醒,快速從休息室出來,看到佳人還安靜躺在病床上,嶽誌依然在她身邊說著家族裏小輩們之間發生的趣事。
“你知道吧?十年前,你的堂弟嶽子航隻有十一歲多點。為了尋找他崇拜的大伯,也就是你的父親,他趁著家族派人出來辦事,悄悄溜了出來,結果,卻是一去杳無音訊。也不知道那個調皮的小子現在怎樣了。”
嶽嶽誌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起來。目光看向窗外,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才收回目光,臉上再次露出笑容說:“不過,沒有關係,二叔相信,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子一定沒事的。”
“二叔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堂弟小時候,我就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禁製,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感應到。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感應到他的危險,相信他一定沒事。”
嶽誌似乎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無比得意的事,不無驕傲的告訴沉睡中的嶽朦朧。隨即又補充道:“這可是二叔今生最大的秘密了,連你爺爺還有你太爺爺都不知道。所以這些年就算找不到他,我也不是特別擔心。”
說到這裏,嶽誌那張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痕跡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都說父子連心,我相信他還好好的。也許他隻是貪戀塵世的繁華,暫時不願回家而已。等他玩夠了,就會回來了。”
歐陽迎風看著這個思念兒子的父親,心中升起無盡敬意。他想不到這位前輩竟然承受著與兒子離別的痛苦,卻依然保持著一顆樂觀的心態。想必,他的兒子也是個十分優秀的青年吧。
他悄無聲息的進去,坐在病床的另一邊,耐心的傾聽著嶽誌的傾訴。也許,這麼多年對兒子的思念,壓抑得他也十分難受吧,讓他一次把心中積壓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心情一定會舒服不少。
不知道嶽誌是沉浸在往事中沒有清醒還是什麼,歐陽迎風靠近他們,他竟然沒有察覺,繼續講述著:“說實話,子航從小天賦就是非常好的。家裏的老祖宗甚至說他的天賦悟性超越了他大伯。”
“甚至家族長輩曾商量著,是不是把子航這位晚輩定為少主。隻是,我覺得他太小,過早承受家族重壓,怕適得其反,因此婉拒了長輩們的提議。”
“後來,子航失蹤,家族裏派出許多人出來尋找,就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整整半年時間,我們幾乎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沒有一點消息。不不得已,家族隻得暫時放棄大規模尋找,轉變為暗中探訪。”
“朦朧,你說,如果你們的堂弟還活著,看到你們結婚的消息,他會不會想到你是他大伯的女兒,然後找到你這裏來呢?”嶽誌最後充滿期待的看著病床上的嶽朦朧,似乎希望兒子能夠獲得嶽成一家的消息趕來。
嶽朦朧一如既往的安靜躺著,她的生命力還在緩慢流失中,她聽不到自己二叔的心聲。就算聽到,她也給不了二叔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