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存在一邊做著這些,一邊慌亂的呢喃著:“對,對,我要把父母請回壽材,然後放進戒指裏,請他們陪著我一起回去,讓爹爹和娘親親眼目睹兒子替他們報仇。”
說到這裏,他終是忍不住痛哭出來:“爹爹!娘親,哲兒回來了,哲兒出息了,你們看到了嗎?哲兒會替你們報仇的,哲兒要讓當初所有追殺過我們一家的人,統統去給你們陪葬,你們等著。”
嶽朦朧看著這樣的倪存在,實在無法把他和當初那個霸道又痞子味十足的倪先生聯係到一起,她默默擦著眼淚,輕聲說:“當年,他們一家不知道究竟是怎樣堅持到這裏的?在最後訣別的時候,他們一家,又是怎樣的淒慘?!”
歐陽迎風收回淚眼,看向懷裏的女人,一邊替她擦淚,一邊自責的說:“老婆,其實,你真不應該跟過來。傷心過度,對身體不好,影響了你的身體,老公心疼。”
嶽朦朧搖搖頭說:“不,我應該來,隻有親臨這裏,親眼目睹了這裏的情況,才能還原存在他們一家當年的慘狀,到時陪同存在去報仇的時候,心理才沒有絲毫負擔。”
“何況,存在可是乖乖的歸宿,我如果不陪著她親身感受下她此時的痛苦,又怎麼有資格說自己是她的閨蜜?”
歐陽迎風寵溺的看著心愛的老婆,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說實在的,親眼目睹了自己兄弟當年遇害的場景,哪怕這是已經封印了十八年之後的場景,他也可以輕易從現場各種殘留下的痕跡,想象出當時的淒豔。
雖然在嶽家秘境的兩年多,倪存在盡量在保持曾經記憶沒有恢複時的風格,但,身為從小陪伴著彼此成長的兄弟,歐陽迎風又怎麼看不出他內心的淒苦?又怎麼不知道他對自己父母的歉疚?
此時看到倪存在跪在雙親遺骸前痛哭,身為他的兄弟,竟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去掀翻十大修真家族,讓當年所有欠他們家血債的仇人,全部伏誅。
“姐。”伊夢魂來到嶽朦朧身邊,眼睛紅紅的,眼圈都腫起來,眼淚把臉上的妝都弄花了,顯然她此時也十分難受。
嶽朦朧看到她過來,伸手拉著她冰涼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拂開她額前一縷被山風吹亂的秀發,柔聲安慰著:“別太難過,畢竟,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父母如果有知,肯定不希望你現在這樣。”
伊夢魂點點頭,輕聲說:“我知道,我就是看到倪先生現在這樣,心裏有感觸而已。”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當年,父親在自己麵前含笑閉上眼的時候,她是多麼的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跟誰說起過。
嶽朦朧似是感受到她內心的脆弱,柔軟的小手輕撫在她臉頰上,柔聲說:“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你現在已經擁有了自己幸福的生活,一定會替你高興的,也一定會因為你已經找到自己的歸宿,而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