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芽的嶽母聽到她這樣問,忙回答著:“隻是,一直以來,家裏的活都是你做的,你這猛的一走,我不習慣。”
聽她這回答,柳春芽簡直想不顧一切給眼前這女人一拳頭,特麼的,把姐當什麼人了,是你的免費奴隸嗎?
這麼多年來,自己在家裏不但沒有得到半分關愛,就連學雜費都是自己抽時間賺來的,甚至偶爾賺點錢,被後母發現了,都要被她霸道的搶過去。
柳春芽正想趁著現在,外出上學,就徹底脫離這樣的家庭,從此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回這裏來看後母的臉色,吃她的鐵鍬,忍受她的河東獅吼。哪知她竟然到此時還想著自己離開後,家裏沒人幹活。
背在背上的手,被她握成了拳頭,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淡漠,聲音冷得如寒冬時節的極寒之冰:“你的意思,我都進城裏讀書了,還要每天深更半夜回來幫你做家務,帶孩子,然後再連夜趕回縣城上學?”
方金梅聽到她這樣的聲音,雖然嚇得後退了幾步,但從小就好吃懶做的她,實在不想就這樣妥協。
於是,咬咬牙,硬著頭皮說:“反正我不管,家裏的活要是沒有人做,你就別想好好念書,你要是敢不回來幫我做家務帶孩子,我就讓你老爸把家搬到城裏,這鄉下的日子,老娘也算是過得膩味了,忒沒意思了。”
“你!”柳春芽真的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臉皮竟然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小臉氣得青白交加,硬是好久沒說出話來。在來找方金梅談判之前,她想到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方金梅看到柳春芽此時的神色,知道自己這一招有用,立即又補充道:“反正你弟弟妹妹們也該進城找個好學校。”
柳春芽冷冷的看著她:“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方金梅:“有什麼不行的,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家裏的活沒有人做,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柳春芽笑了,被氣笑的,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這個後母麵前笑,笑得很詭異,讓方金梅不自覺的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方金梅一邊後退,一邊身子發顫,“不要笑,再笑,老娘立即拿鐵鍬過來。”
柳春芽已經沒有心情跟眼前這個女人說話了,她轉身就往外麵走:“隨你,反正我現在正需要證據,你就等著接受法院的審訊吧,無非就是讓新聞和報紙上多一條後媽虐待繼女的報道而已。”
“哎呀,春芽兒,你等下,不要著急,有話好說嘛。”方金梅一看,著急了,不等柳春芽走出房門,就衝過去拉住她,語氣軟下來,尷尬的說,“不管怎麼說,我名義上也是你的媽媽,你怎麼能親手把我送進監牢?是不是?”
“我無所謂啊,反正這些年,我也已經受夠了,既然你不想讓我好過,我又何必想那麼多?”柳春芽看著這張笑得很假的臉,心中一陣惡心反胃,真不知道當年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就瞎了眼,娶了這樣一個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