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近一年,母親都沒有再來過這裏了。馬翠娥不怨母親無情,誰叫自己家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呢。能夠合偶爾在街上遇到,給個一百、五十的,她都已經很感激母親了。
可現在,這個陌生的美女,不但跟自己回家,還如此親切的挽著自己胳膊,這種親切的感覺,讓她鼻頭一酸,一時間有種在做夢的感覺。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美女,後者也正看著自己,露出溫和的笑。
這笑容,真實,親切,沒有憐憫,沒有可憐,隻是女人對女人間的惺惺相惜。馬翠娥自己都不記得,有多久,有多久沒有遇到過這種眼神了?這是對她的尊重,對她的認可,不是看她過得艱難,而給的施舍。
“你……”馬翠娥看著柳春芽,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隻吐出這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嗓子裏仿佛堵著什麼似的,哽咽著,心中有千言萬語,就是說不出來。
“沒事,有話以後慢慢說,咱們現在先一起進去看看大哥和孩子。”柳春芽溫和的笑道。
兩人推門進去,柳春芽看到的是一間十平方左右的房間裏,放著一張一米三寬的床,還有一張嬰兒床,還有一個已經掉了漆的櫃子,幾件衣得變色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櫃子上。
“媽媽。”大點的床上,一個枯瘦的男人靠在床頭,手中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栓在孩子腰上。看到馬翠娥進來,孩子努力往母親這裏跑,卻總是被繩子牽著,無法走出兩步。
看到這一幕,柳春芽再也忍不住,眼淚湧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吸回去,看向床上的男人:“大哥好。”
“你好。”似乎是許久沒與外人交談過,看到柳春芽出現,男人眼睛不好意思的轉開,聽到她的問候,生澀的回答。
“大哥傷到的,不知道是哪裏?”柳春芽雖然跟嶽朦朧去過嶽家秘境,但卻沒有學會嶽家那種神乎其技的醫術。
她隻希望自己現在了解得多一些,回去才好給嶽朦朧彙報得清楚些,希望可以幫助他們,把男人的傷治好。
當然,這種想法,她不敢立即說出來,除非讓朦朧來看看,確認能醫治,再說也不遲。她不能給了人希望,又讓他們失望,甚至是絕望,隻有把希望帶給他們,並讓他們切實的看到,才能解決他們麵臨的困境。
男人看了馬翠娥一眼,後者開口:“妹子,這裏麵味道太重,我們還是去外麵再說吧。”
“沒事。”柳春芽說著,上前一步,把孩子抱在懷裏,“我們在這裏,還可以陪孩子玩一下,不是嗎?”
“可……這……”馬翠娥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想多陪陪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又擔心人家嫌棄這個家,再也不願意來了。她一臉為難的想勸說,卻被柳春芽阻止了。
“大姐,沒事的。無非就是一些藥味而已,有病人的家裏,這種味道難免的。”說著,她看向男人,“大哥,你能夠娶到大姐真是你的福氣,看看大姐為這個家,一定操、了不少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