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什麼意思?”
墨旭的話顯然意有所指,難不成是他出了事,南宮雪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既怕墨旭說出答案,也不得不問出口。
“本王得到消息,端王昨日夜裏自縊身亡,但按照本王對四弟的了解,自縊這事可不像他能做出來的。”
聽到自縊兩個字,南宮雪如遇晴天霹靂,身子一下癱軟下去,扶著窗欞方才可以站穩,隻是那雙腿還在不停的發抖。
“不~,不~,他答應過的,他答應過的。”
在這星光閃爍的夜晚,看著南宮雪梨花帶雨的模樣,依舊帶著那份出塵動人的美,墨旭眼前再次浮現那雙瀲灩朦朧的紫眸,隻要他一靜下心來,那雙眸子便如影隨形,仿佛在告誡自己她是如何的不甘,又是如何的不幸。
“答應,哼~,都說天子一言九鼎,但在本王看來,我那皇兄可真是枉為天子。”
南宮雪雙手抱住頭蹲了下去,她此時覺得自己的頭有千斤重,似乎要將她壓成粉末才罷休,那個笑帶暖風的人,怎麼可能不在了,她不信,她不敢信。
“不,不會的。”
“你不信,那這個你該認識吧?”
墨旭隨手扔過來一塊布料落在南宮雪腳下,南宮雪顫抖的將那布料撿起來,看到哪布料上一個清晰的雪字,不由的潸然淚下。
這布料是從墨鱗衣服上撤下來的,這雪字是她親手繡在墨璃裏衣胸口的,若不是他出了事,無人能夠取下這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看著眼前哭的崩潰的人,墨旭想到了自己得知清歌葬身懸崖的消息時,也是這樣般歇斯底裏的不肯相信,墨璃,如今換你嚐嚐這被心中最在乎的人恨著的滋味,換你嚐嚐愛而不得的心酸跟無奈。
靜謐的晨光穿進窗紗,在禦書房裏,墨璃與幾個大臣商議東臨出現的旱災救助措施,直到中午大臣們才陸陸續續的出去,墨璃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用食指揉了揉發昏的太陽穴。
“皇上,是否現在傳午膳?”
聽到冷冷的聲音,墨璃抬起頭。
“怎麼是你,雪兒呢?”
月稍走過去,抬手幫墨璃按摩頭部,雖然麵無表情,但她手指的力度,卻溫柔無比。
“南宮姑娘說她今日有些累,奴婢擅自作主讓她休息了。”
因為月稍按摩指法力度恰到好處,墨璃舒適的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微微嗯了一聲。
一直提著心在禦書房門前的李安舒心的吐了口氣,心想還好月稍在,否則惹怒了皇上,整個乾坤殿的奴才都不得好過,便輕步離開了。
“月稍,墨鱗跟清歌的事情一定不能讓雪兒知道,你將知情的人盡快處理掉。”
月稍平淡的眼眸愣了一下,空靈已經將清歌的情況傳信過來,她也同意不外傳,便一直對墨璃隱瞞清歌還在人世的消息。
“月稍明白。”
“端王的死因,還是由你去查,這偌大的皇宮,朕也隻信得過你,但記住不可大動幹戈。”
墨璃也不信墨鱗無端會在牢裏自盡,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搗鬼,雖然他也希望墨鱗死,但絕不允許在東臨有人敢在他眼皮下耍手段,再說,他不得不顧及到南宮雪。
“奴婢檢查過端王的屍體,沒有他殺的痕跡。”
月稍是清歌一手調教出來的,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她這樣說,肯定經過仔細的盤查才下的判斷。
“朕了解朕著四弟,即使他是自縊,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查出原因,那幕後的人也就不難找出了。”
“奴婢這就去查。”
月稍瞬間消失在禦書房,看著門外完全複蘇的景致,墨璃覺得有些疲憊,墨鱗一死,他無法想象南宮雪知道後的反應,定然是恨極了他吧。
清悅的琴音不斷的從雕欄宮穿來,門是敞開著的,院子裏剛剛綻放的薔薇粉嫩欲滴。
“秋娘娘,你這小宮女手真是巧呢!”
清歌對著鏡子看空靈剛給她梳好的發髻,驚歎不已,秋瑟聞聲一笑,停了手裏的琴。
“姑娘若是喜歡,不如就留下她可好?”
清歌抬頭看了看空靈,清秀的麵容下乖巧可人,似乎與這雕欄宮的人不同,卻說不出究竟哪裏不同。
“你可願意?”
空靈聞聲跪在了地上,低下頭眼睛便泛起了淚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能入姑娘的眼,她豈有不願意之理。”
清歌瞪著她那雙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空靈,秋瑟也悄悄查看清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