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啊~,姐姐為什麼不見他呢?他見到姐姐應該很高興呀。”
清歌眸光黯淡下來,看著那不勝羅衣瘦骨嶙峋的人,心如刀絞,他這樣子定是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吧,否則刀山火海他也會去找尋自己的。
原以為他對人的生死看的很淡,不然也不會在自己妹妹死是那樣漠然,卻不想他跟自己一樣,隻關心放在心上的人,不同的是,她放了很多人,而他隻放了她一個人,自己如今隻剩一年多的時間,怎麼可以再讓他經受一次生離死別呢。
“小棲,這世上所有的恩賜,都伴隨著代價,當你覺得那代價你負擔不起的時候,就不要接受那份恩賜。”
“不懂”
淺夏鳳棲疑惑的搖了搖頭,清歌揉了揉她的頭,莞爾一笑,這話若是說給以前的淺夏鳳棲聽,她肯定能懂,而如今的她懂起來,確實不易。
“爺,您已經三天不曾合眼了?”
聽到司書的聲音,清歌立馬跟淺夏鳳棲隱藏起來,看著司書點了赫連瓊樓的睡穴,猛然驚住,難不成這半年的時光,司書就是如此讓他睡覺的,難怪他會如此消瘦,如此疲憊。
“司書”
聽到有人喊自己,司書難以置信的回頭,果真看到那紫發紫眸的人從門後出來。
“姑娘,你是人是鬼?”
“我~們~是~鬼~”
從清歌身後出來的淺夏鳳棲壓低聲線陰陽怪氣的嚇唬司書,清歌無奈的點了一下淺夏鳳棲的額頭。
“司書,我還活著。”
司書將赫連瓊樓放下,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那聲音很響,聽聲音就覺得很疼,淺夏鳳棲扯了扯嘴角,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司書。
“疼的,這原來不是夢。”
清歌走過去,伸手解開赫連瓊樓的睡穴,赫連瓊樓隨即便醒了,看到眼前的人逐漸清晰,抬起手掌想要觸摸,卻在即將觸到的時候停住,清歌含淚抓住它的手覆在自己臉頰上,赫連瓊樓發現沒有想以前一樣,一觸摸便消失,便伸開了手臂,清歌莞爾輕笑,也伸開雙避將眼前的人緊緊抱住。
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這樣一個擁抱像是跨越了生生世世,來的這樣不易,司書瞬間淚如雨下,淺夏鳳棲抬腳踢了司書一下,司書吃痛看她,淺夏鳳棲翻了個白眼,背手朝外走,司書也覺得此時自己在這的確不合適,也便跟了出去。
繁星點點的墜在天空,梧桐樹上掛滿了紅色燈籠,樹下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躺在鋪了毯子的地上,就連小白也不忍心打攪這好不容易相逢的兩個人,自己跑到一邊玩去了。
“你睡一會吧?”
赫連瓊樓握著清歌的手,搖了搖頭,清歌往他身上湊了湊,伸開手捂住赫連瓊樓的眼簾。
“我保證,你醒來的時候我會在。”
赫連瓊樓抓下清歌的手,很認真的看著清歌。
“在餘生的每時每刻都會在嗎?”
清歌怔住,看著那雙期盼的黑眸透漏出的一往情深不知如何開口,想起他方才頹廢的樣子,似乎有人說過,有的人一天就是一生,有的人一生就是一天,與其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
清歌紫眸含笑的看著赫連瓊樓,反握住赫連瓊樓的手掌。
“無論以後是生是死,我都在。”
“好,以後我們生死相依,同生共死。”
得到滿意的答案,赫連瓊樓放心的閉眼睡去,清歌的手還被他緊緊的握著,清歌也沒有抽離走,靠在赫連瓊樓身上看著星空,默默的歎了口氣。
生死相依,同生共死,多重的八個字,我怎麼承擔的起,對不起,我又騙了你,也騙了自己。
赫連瓊樓這一覺一睡就是七天七夜,清歌一直都陪著,手都被握麻了,可她一想抽離,赫連瓊樓反而會握的更緊,為了讓他睡的安心,也就放棄了抽出的念想。
燈赫連瓊樓一醒,清歌便帶著他們直接往東臨趕,因為她有樣東西要去南宮雪哪裏取,因為沒有了海東青,她便不方便傳信,隻能到了再說。
世人都說四國的皇宮東臨雅致,西蜀龐大,南越莊嚴,北冥肅穆,可無論如何,四國的皇宮都有充滿了血腥味這一不爭的事實。
南宮雪端著藥膳進去時,墨璃依然不知在處理這什麼棘手的國事,眉宇之間透露著為難,聽到有人進來,放下了握著的毛筆在筆架上。
墨璃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那藥膳,嘴角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南宮雪蹙眉放下藥膳,墨璃用小勺子慢慢的攪動著,餘光卻盯著南宮雪。
最後加深了嘴角的笑,端起來擒住碗邊喝了一口,南宮雪被他看的發慌,突然眼眸一瞪,甩手打掉了那藥碗,在乾坤殿的宮人聞聲同時朝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