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場由不明發光物衝擊津武殿而引發的事件,在院保司職們兵分兩路的將張正淳送去校醫院以及仔細的勘查過整個津武殿的所有設施並發現沒有任何損毀之處後便是不了了之了。
隻不過當那些躋身在津武殿門外那看熱鬧人群之中的武功稍微高一些的武師們在看到被白色擔架抬將出來的張正淳的時候,脊背上的汗毛都是不由自主的根根直豎而起,心下裏更是一陣無厘頭的翻江倒海。這種隻有在遇到比自己實力高出很多的武者時才會發生的事情著實讓這些人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有的武師甚至還武斷的認為那兩名抬著張正淳的院保司職中有一位不世出的高手呢。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抬著張正淳的那兩名在年輕武師當中實力已算是出類拔萃的院保司職所穿的黑色練功服,此時卻早已經被冷汗打透,貼在身上是難受不已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當津武學院所處的地底世界的高闊天空之上那一輪皓月徹底沉入西麵密林深處,東方升起太陽一般的金色光芒的時候,躺在津武學院校醫院病房之中的張正淳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在掃視了一眼周圍那無比熟悉的被白色布簾隔出的獨立診療空間之後,他立即就明白了自己正身在何處。
晃了晃腦袋,又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之後,他驚喜的發現似乎昨晚那以命博命的對擊戰並未如自己預料的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創傷。天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以及自我感覺似乎比自己參加測試之前都要好上好幾倍不止!
深呼了一口氣,重新躺回那鋪著潔白床單的病床,將左手小臂放在自己的額頭之上,張正淳開始思考起自己傷勢為何能回複得如此之快的原因來。
“難道是校醫院的趙大夫又研究出了什麼療傷奇藥用自己重傷的身體做了下實驗?又或者是.......”
張正淳突然想到了一種令自己直冒冷汗的可能性,如彈簧一般的飛速彈起身來,轉身伸手將放在他病床邊床頭櫃上的白色小木樁抄到了自己手中,定睛看向上邊那兩個窟窿之內,以翻頁的形式顯示出來的時間和日期。
“呼~還好時間隻是過了幾個小時,看來自己並沒有昏厥太長時間。”
看到白色小木樁上的日期和時間之後,張正淳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可就在張正淳的心緒稍微了平複了一些之後,他在昏迷時看到的一些夢境碎片突然的又在他的腦海深處如幽靈一般的閃現了出來,真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陣陣的光暈波動在他的視線當中帶著“咚咚”聲的一圈又一圈的韻動而起,道道黑暗襲來,張正淳不禁又恍惚的躺回床上,神智開始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就在他意識飄忽的時候,他眼前那已經變得無比空洞黑暗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刺得他神識都差點飛散的閃亮幽藍之色。
接著,本來屬於張正淳的那個漆黑無邊的世界就完全被耀眼的幽藍色所全部取代了,在那一眼望不到邊界的幽藍世界中,一幕幕的光影飛快而又令張正淳印象無比深刻的閃過而去。
無邊無際的海洋配著罩在海洋之上那同樣無比空闊高遠的蔚藍天空,自己就如遊龍一般自在的於這片遠天碧海之中徜徉。
時而潛入千尺海底,遊戲那瑰麗閃耀將海底萬物的光芒都吸納而去的夜光寶珠;時而盤上萬丈高空,主日月之威揮舞道道清風於意念間雕琢出形狀奇妙的雲錦雪海;時而就這麼漂浮在碧海藍天交織之處的海平麵之上肆意放空自己身軀伴著自己眼前的這片天地自由的呼吸著,心情無比的暢快酣然。
忽然,場景一閃眼前的一切又重被無盡的黑暗吞噬而去,張正淳發現自己重新又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虛幻縹緲之中。
當幽藍光芒再次閃爍而起的時候,張正淳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鬱鬱蔥蔥無比險峻的山林之中。
一位須發皆白麵目好似天人的青衣道人,揮舞著手中那足有幾丈長的青絲浮沉帶起鋪天蓋地的太極陰陽魚朝著自己狂攻而來。
就在這些如利刃一般的太極陰陽魚快要挨到自己的皮肉將自己分割成無數肉塊的緊要檔口,張正淳的世界再一次被無盡的黑暗所籠沒。
但無盡黑暗的襲來卻讓張正淳原本緊張到極致的神經慢慢的鬆弛了下來。
“唔!!!!!”
張正淳心中一聲驚呼,要不是他現在隻是神識之體,沒有發聲器官,怕是早就要悶哼出聲了。
因為緊接著閃過的藍光立刻又將他拖進了一個滿是紅光四處火焰的大熔爐裏,恐怖的高溫隻轉瞬間便是將張正淳燒了個透徹。此刻他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都快要被蒸騰成一片虛無了。
可這種恐怖的灼燒感隻是持續了短短的一個瞬間便是又被不知道從何處襲來的無盡黑暗所淹沒了。
張正淳感覺自己的神識已經疲累到了相當的程度,哪怕再有一次這樣的經曆都能將他的神識徹底的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