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為大家演唱一首歌,它叫《候鳥的天空》,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我是一隻候鳥,沒有固定的一片森林。茫茫世界,我撲打著翅膀飛向天空。我曾經認為這片天空就是我的天堂,我可以乘著白去飛翔,在它有懷中撲打翅膀。可是季節更替,我要遷徙,我必須……”
歌唱完的時候,李語蕊把眼睛睜開,他拍起了巴掌,然後我模仿那些明星說道謝謝。
訪煙,我說不出來聽你唱歌是什麼感覺。我好像失去了分辨感覺的能力。李語蕊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是嗎?不會是我唱得差勁,你不敢指點出來吧?我跳下舞台,朝他走過去。不是,訪煙,你不明白,你是不會明白的,我隻是失去了分辨感覺的能力。我走到李語蕊身旁,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是開玩笑的李語蕊。我看到了李語蕊笑了,他的笑是那麼的清秀。是啊,他真是一個秀氣的男生!
之後,李語蕊帶著我出了劇樂院。他說他爸爸可能回來了。他說他爸爸可能會擔心我們,所以我們就一起沿原路回去。回到家的時候,教授真的回來了。我就聞到屋子裏有炒菜的香味。我問李語蕊是教授在炒菜嗎?他看向我,點點頭。
然後,我們走進廚房。李語蕊過去拿了父親手裏的鍋鏟,他炒起菜來。這時,教授脫去圍裙給李語蕊。一時間,我好像被他們父子間的某種東西感動了,是的,是感動了。
瞧,讓他炒吧,這孩子喜歡炒菜,炒的菜也好吃。教授一邊洗手一邊向站在門口的我說話。
是嗎,李叔叔,那語蕊好厲害哦。
是啊,這孩子和他媽媽一樣炒的菜都好吃。教授用幹毛巾擦幹手上的水,又把毛巾放回原來的位置。來,走,我們到外麵坐。
你先坐吧叔叔,我就在這裏看語蕊炒菜,等一會兒我就會過來。
那好,你在這裏吧,我去大廳坐了,教授說完就去大廳了。
我就靠著門看著李語蕊,看著他炒菜。
你去大廳坐吧,在這裏看我幹嘛?李語蕊回過頭看我一眼說道。
李語蕊,你什麼時候學會炒菜的?我並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話而問了這一句。
什麼時候學會炒菜的,嗯,我想一下,好像小學的時候我就炒菜了。可如果具體說哪一天的話,我就說不清楚了。你問這個幹嘛?
沒幹嘛,問一下而已,你繼續炒吧,我去大廳坐了。
不多久,李語蕊端出他炒的菜來,我們一起吃晚飯。不知為什麼,我夾了很多菜吃,我覺得這個菜真的很好吃,所以我就夾了很多菜吃。
這頓飯吃得也很高興,我覺得我很高興。吃完飯,我說我洗碗,我把所有的碗都疊起到身旁。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我很想洗碗。是的,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有想洗碗的感覺。我告訴他們說我在家經常洗碗。可是,李語蕊說什麼也不讓我洗。他把碗全部從我身邊拿過去端進了廚房。我看著他把所有的碗都端進廚房。一時,我心裏難過起來。我也不知道難過什麼,就是心裏有一點難過。
這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家庭,一個沒有媽媽的家庭,我好像被某種東西感動了,感動了。它不是一個由於分裂而沒有媽媽的家庭,它是由於愛沒有了媽媽。
我看著這個美麗而又殘缺的家庭,我突然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潮濕了我的眼睛,是的,潮濕了我的眼睛。
我走到廚房去,看著李語蕊洗碗,看著他把一個一個碗洗幹淨,看著他把廚房整理好,又看著他洗完自己的手。
怎麼,你不看電視嗎?李語蕊問我。
我說我不喜歡看。
李語蕊說他們一般都看些社會新聞。
然後,李語蕊去看電視,我也跟去。確實,他們看的。都是些新聞啊什麼的。我看著這些節目,就開始打哈欠。是的,我喜歡看精彩的電視劇,這些什麼論壇啊新聞之類的東西的確對我沒興趣。坐一會兒之後,我就上樓去了。
第二日,教授送我去劇樂院排練。我們到劇樂院的時候,劇樂院裏麵已經很多人了,是的,很多人了。它不像昨天那樣空蕩蕩冷清清的,而是各處喧嘩,人影每個角落都是。
教授帶我穿過人群,我們直接走入後室。這屋子裏坐了好幾個人。男的,都穿西服,一看就醒目。女的,穿著整齊,又打著領結,一看感覺也清爽。他們似乎和教授的交情都很好,所以一看到教授進門,都過來打招呼握手。
李教授,你說的就是這女孩子吧?一個打領結的看似有地位的中年女人走出來問道。
是,就是這女孩子。張菊你要幫忙多照料她一下,她還是一個讀書的孩子。教授把我拉到他的麵前說道。我向麵前這位女人行了一個禮。
你放心吧,教授,我們會照顧好這位小姑娘的。那女人含笑說道。
那好,這就拜托你了張菊。教授把我交給張菊之後,他就回去了。教授說他還有許多事,他叫我在這裏要聽話,他說排練完了就自己回去,他還說如果有事就打他手機。我點頭,我說我會照顧好自己,我叫教授放心,然後教授就走了。
張菊她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她對人熱情、和氣。教授把我交給她後,她好像把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她走到哪裏都把我叫上。她是負責排練的人員,所以在排練過程中,她對我很細心照顧。
參加比賽的人很多,有社會上的人,也有學生。他們看起來都還年輕,都有朝氣。他們的頭發也都有造型,是的,這些參加歌唱比賽的人看起來都比較有造型。瞧吧,有的人頭發是卷起來的,有的人頭發染成了紅色,也有的人頭發烏黑順直,也有豎立的,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造型,穿戴也非常的奇特。
是的,我就是在這樣一群人中排練的,我和他們一起排練。第一天,那些負責排練的人把每一個節目編了號,我們自己記著這個號。
第二天,我們就開始在舞台上演習,那些排練員給我們指點研究怎麼配舞。第一次上台排練的時候那些節目都是亂糟糟的,沒有舞台感。可是後來幾天,這些節目就排得很好了,有那麼點舞台感了。
是啊,我開始了緊張又辛苦的舞台排練的日子。每天在排練員的指點下排練、改進。教授經常來劇樂院看我,他老是坐在台下看我在舞台上排練。李語蕊也老是跑來劇樂院。開始的時候,他隻兩天來一次,後來是每天都來,他每次來都會坐上好幾個小時,直到排練完了他和我一直回家。
日子在這樣的排練中一天一天的過去,而我在日子一天一天滑過的過程中不停地排練。老師開始打電話來問我的情況。我在電話裏告訴老師說我一切都好,叫他不要為我擔心,我說我知道我是一個藝人,我說我會努力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又告訴他我排練的情況,他聽了後告訴我說人做一件事情不是看最後的結果怎樣,而是看他在做事情的過程中是否努力了是否用心了。老師在最後他叫我排練的時候也不要太累了,他叫我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健康,他說身體好才是革命的本錢,聽著老師一係列的話,我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下來了。
我告訴老師說我一切都知道,然後我叫老師掛了電話。
怎麼,又是你老師打過來?李語蕊走過來問道。
嗯,我老師挺關心我的。我說。我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別坐了,訪煙起來,我帶你出去玩。李語蕊走過來一把把我拉起朝外麵走,我心裏樂死了,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好玩的人呀。
去哪裏玩啊?語蕊你帶我去哪裏玩?我跟隨著語蕊走,也不止地問他這個問題,我確實想知道李語蕊要帶我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玩嘛,訪煙?你想去哪裏我就帶你去。
我對這裏又不熟悉。語蕊,你覺得哪裏好玩就帶我去嘛。
我跟隨著李語蕊向前走。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走了很久,李語蕊把我的手放下,他說他也不知道要帶我去哪裏,然後我們就停下了腳步。
他說他隻想和我一道出來走走。透過李語蕊的眼睛,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是的,我能看見他眼裏的東西。那種東西叫我的內心“砰砰”直跳。我避開他的眼睛,向前走了幾步,說道,那我們一起走走吧。
我和李語蕊沿著街道,慢步著,是的,我們沿街道慢步。
和李語蕊在一起,有一股安靜感。他的脾氣很好,這我也看得出來。他的性格應該屬於中性。他不是那種開朗的人,但也不是那種孤僻的人。他看起來似乎很隨和,和他生活的時間越長,就越發現他身上吸引我的地方越多。和他生活幾天下來,似乎我沒有發現他身上哪裏有缺點。是啊,他仿佛是一個沒有缺點的男孩子,在我的眼裏,他好像沒有缺點。不知道這種感覺要把我引向哪裏。好像我對李語蕊有某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很奇異。這種感覺又似乎很熟悉。是的,好熟悉的一種感覺。
後來的日子,我和李語蕊經常出來散步。他帶我去認識了市裏的許多東西。他帶我去九龍山遊玩。九龍山是一個美麗的風景區。我們買了門票,在裏麵玩了一個下午。我看到了這裏麵最美麗的風景:有九龍相互纏繞著飛向天空。這一風景真的很雄渾。我和李語蕊在龍的腳步下站了很久,我們靜靜地仰望這九條龍,靜靜地仰望。
然後,我們到樹蔭下乘涼,我們聊天。語蕊把一根小草從背後放到我頭上。我沒有想到他居然在背後捉弄我。然後,我拿下頭上的小草追隨他跑去。我立誌要把草放到他頭上去,所以我們在樹蔭下追逐著,追逐著。
時間在這樣的日子裏一天天過去。
我和語蕊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在我心裏,他像一位哥哥,是的,他像一個哥哥似的照顧我。他帶我去喝茶,去吃冰淇淋。我們像小孩子似的在街上亂跳。
這段日子,我的生活充滿陽光,好像生活沒有煩惱。每天我都在快樂的排練和快樂的休息當中度過。也許吧,生活在讓你失去某東西的同時,它也會讓你得到某些東西。我開始漸漸地明白生活中的某些道理,是的,是一些道理。
那天,我排練完畢就和語蕊一道走出劇樂院。語蕊說要帶我去茶店喝茶。我心想茶有什麼好喝的,還不如叫我喝一杯冷水。我還是跟他去了,我好像很聽他的話,是的,我好像很聽他的話。
我跟隨著語蕊走。他把我領進一幢豪華的飯店,是的,是一幢豪華的飯店。嗬,原來呀,他是請我來吃飯的,不是喝茶。我樂嗬嗬的在桌旁坐下。服務生來點了菜離去。嗬,我真的很高興。想,我還從來沒來過這麼豪華的飯店吃飯呢?
你笑什麼?怎麼笑成那樣子啊?語蕊看著我說。這時,我才發現我的笑太張狂了,笑得失去了儀表。
哦,沒,沒笑什麼,我隻是太高興了,我說。
吃一頓飯有什麼好笑的?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情呀?李語蕊故意這麼說。
沒,沒有。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李語蕊看著我說。
然後,服務生把菜端上來,我們開始了吃飯。
吃畢,我們走出那幢飯店。
待我們走到街的時候,發現後麵有人跟隨著我們。我回頭瞅了一眼,好像有三個黃毛。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街上的痞、子。
我問語蕊,這些地方是不是有很多街頭痞子?
語蕊說,這個地方是比較亂,曾經砍死過人。
那怎麼辦?我問道。後麵有人跟著我們,我說。
別害怕,也許隻是碰巧和我們走同一條路而已。
語蕊拉著我的手快步向前走去,可我感覺到後麵那三人也在加快腳步。
幹什麼,你們跟著我們?我停下腳步,向他們問道。是的,我停下了腳步,我可不怕他們。隻見三個黃毛向我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略高的走在前麵。
你就是林訪煙?他問道。這時我才看見那人手裏夾著一支煙。
是,我就是林曉楠,你們怎麼樣?這時,那三人走到了我們麵前。那走在前麵的高個子把煙吸了一口甩在地上說道,沒怎麼樣,就是要讓你掛掛彩。
掛彩?誰叫你們來掛我彩的?
好像這些你都不應該知道。說著那三人朝前走一步。突然我的手被誰一下子拉住,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李語蕊已拉著我躍過了幾條街。
你笨蛋啊,別人要掛你彩,你還站著不動。李語蕊罵我。
什麼不動啊,我隻是想弄清楚是誰想掛我的彩,我在這裏又沒得罪誰,他們幹嘛掛我彩?
是啊,我開始疑惑,我在這裏又沒得罪人,為什麼還有人想掛我彩呢?我和李語蕊回到家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了好久,可始終也想不出來會是誰。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稀奇了,竟然還會有這等怪事發生?唉,可能我就是一個倒黴的人吧,一些倒黴的事老發生在我身上。
事情露出破綻是在第二天。
第二天,我剛走進劇樂院,陸淺未就擋在我身前,她說你怎麼還敢來劇樂院?我一時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東西。我抬起頭,兩隻眼睛看著她說道,是你找人掛我彩?
不錯,陸淺未露出她獨有的笑。
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問道。
誰叫你表演那麼出色呢?我要讓你退出比賽現場。我看著陸淺未那雙黑色的眼睛,透露著殺氣。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奪得比賽冠軍?你是害怕我奪走了那個位置嗎?
知道就好。你還是知難而退吧,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有關血的東西。陸淺未說完這句話就離去。
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奪得冠軍,有本事,我們憑勢力在舞台上單挑,我向陸淺未大聲說道。她隻是回過頭來再次露出她那獨有的笑。她那個笑,我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我看到她笑了之後就走了。
那天,我排練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我的心裏老閃現陸淺未那回頭一笑。是啊,為什麼我會在意她那一個笑呢?為什麼我會在意她那個笑?難道我害怕了吧?是嗎?我害怕了嗎?
不,在我心裏,我並不害怕她,是的,我並不怕她。可是為什麼她的那個笑會擾亂我平靜地心靈呢?
是的,我隻是擔心這一個比賽。我的老師是如此的看重這一個比賽。我並不是在玩遊戲,是的,我並不是在玩遊戲。這是我的夢想,舞台是我的夢想,我並不是因為一時興趣而來,而是因為我的夢想而來。所以我把它看得很重要。我一直都在認真地排練,努力的付出,我隻希望最後的結果能讓自己安慰,能讓老師安慰。
所以,當看到陸淺未那個笑時,我好像內心“抨”了一下。
排練完畢後,我失落的走出劇樂院。今天李語蕊沒來劇樂院看我排練,所以排練完畢後我是一個人走出劇樂院。
唉,長長的一條街上就我一個走著。一時間,我感覺好冷清啊!瞧吧,天都已經快黑了。在這樣一條又黑又長的街上行走,我好像很害怕。是的,我是一個怕黑的孩子,我害怕每天的天黑。仿佛天黑了,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看不見。我一個人在黑夜裏感覺到孤單,感覺到害怕。所以在我的生命裏,我喜歡熱鬧,我喜歡到熱鬧的場合去,因為隻有那樣,我才會忘記孤獨,忘記害怕。
那晚,我一個人回家沿著那條冷清的街,我一個人走回家。一時間,四周的黑暗向我襲來,我的全身開始發抖,我放開腳步向前跑去,我要擺脫這些黑色的東西,我不要在黑的路上行走,所以我放開腳步向前奔跑。
當語蕊打開門的時候,我一把投進取他的懷裏,是的,我是一個怕黑的孩子,我害怕一個人在黑夜裏走路。
李語蕊問我幹什麼了,他說我全身都是汗。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在他懷裏呼吸。這樣過了幾分鍾,我才輕輕地推開李語蕊的身子。我說我怕黑,剛才一個人走回來時,我感覺到天好黑,所以就跑回來了。
李語蕊看著我緊張的神情,把我又摟進了他的懷裏。他說,你真的怕黑嗎?訪煙,你真的怕黑嗎?李語蕊使勁地問我,可我不再回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一個怕黑的孩子。嗬,我竟然是一個懦弱的孩子,我竟然害怕天黑。
我推開李語蕊的身子,我走上了樓。那晚,我沒吃晚飯。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想事情。我好像有了什麼憂慮,我開始為了什麼東西而感到憂慮了。
訪煙,你在想什麼?李語蕊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沒想什麼。
李語蕊朝我走過來,他說今天他去買了土豆回來炒。他說他知道我喜歡吃土豆所以就去買了土豆,他說他沒想到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說以後他不會再這麼做了,他說以後他會每天來看我排練,然後同我一起回家。
看到他的這副認真的表情,我突然笑了,從沉落的心情裏笑了出來。
李語蕊問我幹嘛又笑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著頭。
李語蕊在我的房間裏坐了很久,然後才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離去,然後才輕輕關上了門。
第二天,我照常去排練。我和李語蕊一道走出家門。我們在“棒棒店”分路。
“訪煙,你好好去排練,下午我來接你。”李語蕊對我說。
“知道了,你去學校吧。”說完,我們就分道而走。
我沿著街一直走到劇樂院。走進劇樂院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奇怪了,怎麼會沒有人呢,我朝裏走去,仍然不見一個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會沒人呢?我實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失落的走出劇樂院。
“嘿,林曉楠你在這裏幹什麼?你一個人嗎?”林鳳和一個男子從這裏經過問道。她也是參加比賽的一個成員。
“呃,是,呃,對了。今天不排練嗎?”我問道。
“今天星期天放假,你怎麼給忘了?”林鳳說道。我一時醒悟過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大事情都不知道。說真的,我真的應該去洗洗腦了,也不知道這腦子裏整天裝的是什麼東西。
沿著劇樂院出來的那條街,我一個人走著。今天不排練,我又該到哪裏去玩呢?回家又沒人,出去玩又沒有什麼同伴。這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邊走邊想,我不知不覺就走出了這條街。
正當走到街的轉角處,前麵出現了一幫人。是的,他們是一群痞子。我被這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給拉回了神。天啦,這一幫黃毛紅毛綠毛的,他們想幹嘛,他們該不會是衝著我來的吧?這時,我回想起陸淺未那回頭一笑。完蛋了,這次我完蛋了,我已經知道他們是誰叫來的了,是的,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轉步向後移,他們都向我走來。
天啦,他們想幹什麼?揍我一頓嗎?
我回頭就跑。是的,我回頭就拚命地跑。我確實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我隻想逃命,我隻知道我不能夠被他們抓住,所以我回頭就拚命跑,後麵那群人好像追上來了,我聽見他們追我的腳步聲。
我拚命地向前跑,我從來沒有跑這麼快過。我跑過一條又一條街,街上的行人都回頭看我被子一群人追逐著,而我隻是拚命地跑。我不知道我究竟跑過了多少條街,我隻記得當時我穿過一條大馬路,繞過許多的車子到達大馬路對麵。在這時我回過頭看那些痞子,就沒看見了,看見的全是大馬路上的車子,那群痞子似乎不敢橫穿大馬路追過來。我氣喘籲籲地看著大馬路上的車子,我感歎我的生命可貴,剛才居然沒有被那些大大小小的車撞翻,是的我好像是幸運的。
這又是哪一條街呢?我回過頭,朝人群裏走去,是的,我不知道這是哪裏,可我還是往人群裏鑽去。我想打手機叫李語蕊來接我,可是我又從來沒有記過他的手機號碼。一時間,一種流浪街頭的感覺湧上心頭,感覺在這麼大的天地裏找不到一個角落依靠的地方。我行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與陌生的行人擦肩而過,心裏是一種空蕩蕩的感受,覺得好落寞好悲傷。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走哪條街才可以回到家裏。走過一條又一條街,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裏。
在一個電話亭我停下了,我撥了一個號,於是電話筒裏響起“嘟嘟”呼叫聲。我等待有人接電話。
“喂,找誰啊?現在是上課時間,同學們都在上課你呆會兒打來吧。”宿舍裏居然有人,我一聽那人的聲音,我就“哇”的哭出來了,是的,我知道那人是誰,她是宮懷蓮,她居然又逃課。
“喂,你找誰啊?你怎麼哭啦?你那裏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啦。好啦,別哭啦,你說,你說你找誰,我現在就去把她叫下來。”宮懷蓮在電話筒裏說道。一聽她這話,我哭得更大聲了。
“懷蓮,是我。”我哭著說道。
“訪煙?”宮懷蓮驚奇地叫道。“訪煙是你嗎?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你別哭,你說話呀,你怎麼會哭?”宮懷蓮聽到我的哭聲似乎焦急起來。
“懷蓮,我現在在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我被一幫人追打,我橫穿大馬路差點被車撞死。我現在好害怕,我怕又被他們看見我,我害怕他們打我。”我還在哭,眼淚像水一樣流。
“訪煙你別哭,你說話清楚一點,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追打你?”宮懷蓮在電話筒裏說。我似乎從她的聲音裏可以看見眼淚在她的眼睛裏打轉。是的,她是宮懷蓮,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看見我哭泣她也會哭。
“我不知道,好像是他們不讓我參加比賽,他們怕我搶了他們的冠軍。懷蓮,我現在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放棄這個地方?是,如果我不退出比賽,他們還會找我麻煩。懷蓮,我該怎麼辦?我不想放棄這個比賽,老師說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我不想讓老師失望。”
“好了,訪煙我知道了。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哪裏。”
“那你能夠找到回家的路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教授家的地址,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現在隻記得劇樂院。可能吧,呆會兒我叫個車把我送到劇樂院,我就可以找到教授家了。懷蓮,你放心,我能夠找到教授家,我能夠回去。”
“你這個傻瓜,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回家,你活該流浪街頭。”
“是,我活該流浪街頭。”我的眼淚又滑了線似的斷了下來。
“你別哭了,訪煙,呆會兒你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回去。你丫在那裏自己照顧好身體。你別怕,她媽的,誰敢欺負你,到時候,我上來砍死他。你就告訴那丫叫她等著瞧,我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訪煙你聽到了嗎?”
“嗯。”我點頭。
“你丫還有什麼事沒有?”
“沒有了。懷蓮我就想哭。”
“你丫別哭,你丫要堅強一點,你丫哭了就不配做林曉楠。”
“嗯,我不哭了懷蓮。”
“把電話掛了,你自己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我把眼淚從臉上拭去,決定不再哭了,我又說道:“那就這樣懷蓮,我知道你丫又逃課。”
“是,我又逃課。”
“好了,就這樣,再見。”我把電話掛了。
付錢之後,我就又沿街走著。眼淚流完了,感覺全身都很輕鬆似的。我就那樣沿街走了很久,一條街走過又有一條街,一直走下去好像沒有盡頭。我就那麼走著,沒有思想的走著。我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我才搭車到劇樂院,然後回到教授家。
我推開門,語蕊居然在家,門剛被推開,他就走了上來。
他說:“訪煙你去了哪裏了?有人對你怎麼樣了沒有?”
我對語蕊的話感到疑惑,我問他:“語蕊,我沒事,你幹嘛這麼問我呢?”
“沒,沒,我隻是問問而已。”我看到李語蕊的眼睛在閃爍,難道他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可我還是沒問,他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強迫別人做任何事。
“語蕊你今天怎麼沒上課嗎?”我問。是啊,他這麼早就回到家,一定有什麼事。
“嗯,我有點頭暈就回來了。”
“你頭暈?怎麼會頭暈呢?”我驚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走到學校裏就開始暈。”
“你是不是病了?”是的,我懷疑他病了。“你要去看醫生嗎?我陪你去。”
“不了,休息一天就會好的。訪煙,你的臉看起來很蒼白,怎麼會這樣呢?”李語蕊這時已發現了我的異處。我立刻轉身背對著他,我不想讓他再發現我的某些異處,就背對著他。
我說:“沒怎麼,可能昨天晚上看書看得太夜吧,精神狀態不好!”
“我從你房間裏出來你就睡著了,你沒看書呀?訪煙你看書了嗎?”
“我,我……”我說話開始打頓。是啊,我怎麼這麼笨?昨晚分明是李語蕊陪我說話,他走出門時我還叫他幫我熄了燈。我根本就沒看書,他知道我沒看書,那麼他現在一定知道我在撒謊。糟糕,他一定會懷疑我。可我明白,我又不能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她。在這個平靜的家庭裏,我隻希望它永遠都這麼平靜。我不想因為我而讓這個原本平靜的家庭有所起浮,我隻希望它平靜,我隻希望我給他們帶來的是平靜。“唉呀,煩死了,臉蒼白就蒼白唄,我怎知道它為什麼蒼白。我困死了,我現在要上樓睡覺。語蕊你頭暈你也去睡一覺吧?”我說了這句話就甩頭上樓去了。我沒有回頭看語蕊就上樓去了。
“訪煙你真的沒事嗎?”背後傳來李語蕊的聲音。
“嗯,我沒事,語蕊等我睡一覺起來再陪你去醫院。”說著我就去上樓進去自己的房間了。我把門輕輕的關上,在床沿坐下了。我把老師給我的書拿出來開始學習。是的,我對我的專業是很認真的,雖然我老是逃課,可對我的專業課我是很認真的。我基本上每天都會學習或者練習音樂方麵的東西。雖然在別人眼裏,我對學習不認真,可是我對自己的專業認真。是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每一個人走的路不同,所以他們不會對同樣的事物同樣的認真。就像我,我是學音樂的,所以上曆史課政治課我的手指都在練習節拍。我對學習懶散,不能說明我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夢想就懶散。是的,我對音樂很認真,我每天都在學習關於音樂的知識。我不喜歡做數學題,可是我喜歡做音樂題。總之,我有我的夢想,我有我的路,我也為之而努力。
在房間裏,我認真的學習。大約兩個鍾頭過去,我才從房間走出來並且下樓。李語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我從一旁拿了件教授的衣服給他披上。他和教授似乎都不太會照顧自己。是的,在我眼裏,李語蕊似乎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是的,他需要人照顧卻從小沒有母親,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我把衣服給他披上後,就進廚房做飯。不多久,李語蕊好像被什麼弄醒了,也進廚房來幫忙。
“訪煙。”“什麼?”“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吧,什麼事?”“是這樣的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哥哥,可你每次都叫我李語蕊,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叫我語蕊哥?”“哦,你就是要我叫你哥是嗎?”“對了,聰明”。“為什麼要叫你哥呢?叫你名字不行嗎?不,我就是要叫你名字。”
“好。隨便你。”李語蕊在我腦袋上點了一下。“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是啦,也許有一天我會叫你哥,可我現在要叫你的名字。”我看著他這麼說。說實在的,我確實應該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