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斷腸依舊靠在柱子上,臉色暗沉一片的看著地上,眉眼不動。
靈犀走過去,低頭往上的看著他:“二叔,你怎麼了!”
鍾斷腸看著她此時還笑著的眼睛:“楚絕塵,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靈犀沉默了瞬間,隨即搖頭:“不知道。”
“那他為何要追殺你!”鍾斷腸抬起頭來,眼中灼烈:“要是你的身份沒暴露,他回想殺你嗎?”
靈犀站直,眼中笑意收斂:“或許,不是他動的手?”
“嗬---”他輕笑,語氣帶著諷刺:“月兒,我不認為你這般天真。”
靈犀轉身,抱臂看著院子裏的樹下月色:“二叔,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現在看來,他好像並沒有對我動手的心思。”
鍾斷腸噙笑,冷漠的說:“你覺得他想殺你還要寫在臉上嗎?月兒,晉國皇族多少鮮血都在他手裏喪命,你不會到這個時候還對他存著惻隱之心吧!”
“我沒有。”
她急切搖頭,眼中漸漸冷冽:“隱忍兩年,為的就是尋得真凶手刃血仇。”
鍾斷腸此時拉過她的肩膀,歎息:“二叔提醒你,不是想你記起仇恨,而是怕你相信了他,你要清楚,一旦你的身份被他知道了,我們就必須得返回西夏再作打算。”
她眼中一滯,手指握緊了的點頭。
鍾斷腸長長的歎息:“本來一開始我是不想你來楚國的,可是我知道留不住你,所以讓巫女替你籌劃了一切,月兒,你才十六歲,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早些將恩怨了解離那些人遠遠的,早些跟二叔回西夏吧!”
靈犀咬唇,輕笑:“我聽二叔的。”
無字府裏----------
楚嶙峋一回府便在書房裏言辭灼烈的問:“追風,本王不是讓你切斷了安慶王在西夏一切可查的線索嗎?”
追風立刻回答:“主子,其實西夏並沒有什麼可查的,我能查到的都是因為我曾經在西夏巫女手裏做過事,知道路子,而那安慶王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在西夏辦事的,所以我們就算不防著,他也什麼都查不到啊!”
楚嶙峋目光裏帶著冷笑的看著他:“可是他查到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追風搖頭,看著楚嶙峋的目光隻覺得後背一涼的趕緊跪下:“西夏巫女那時如何神通廣大,她要是想要保護一個人如何能讓她有危險,”
“那麼,你說楚絕塵的那些消息是如何來的?”
追風俯身,露出來的半隻眼睛堅定的說:“總之,絕不肯是他在西夏查到的,因為在西夏,除了能查到一些鍾斷腸的消息外,關於她的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楚嶙峋此時負手轉身,坐回到了書桌上冷哼了一聲:“西夏查不到,那麼他的線索又是從何而來?追風,除了你,本王實在想不出這個上京城還有誰會知道她的身份。”
“主子不可能懷疑是我吧!”追風急切的說:“就連蘅落多次問我,我也沒有將主子和她當年在不荒山的往事說出去,蘅落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楚嶙峋並不看他的繼續想著:“那還有誰會將她的身份透露給楚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