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香聽後立刻點頭,手掌拭去了眼淚花的跟著跑出了房間,然後從楚嶙峋手中接過靈犀扶著,以一個正常丫鬟扶小姐的姿態出了天機茶樓上得馬車。
等馬車行進一段時間後,隨後懷香再和楚嶙峋調換了位置,讓楚嶙峋進入馬車自己坐在外麵。
楚嶙峋一進去,看著她這模樣便隱約憐惜的伸手將她的頭抬起捧在掌心:“現在在想什麼?”
靈犀木訥的望著他,隨即又低下頭:“我-----心中很難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片混亂。”
他又問:“那麼,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殿下怎麼會找來的?”
楚嶙峋無奈的笑了一下:“怎麼找來的,你莫名給了連翹一幅畫,如此不尋常且無聊的事情讓我做,難道不是自露馬腳?我看你也沒想過要瞞我,便來了。”
她毫無生氣的說著:“殿下怪我嗎?”
楚嶙峋低眉,抵著她的額頭說道:“怎麼舍得?”
“晉國宮變與我有關,殿下是何時得知的?”
“-----”楚嶙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說道:“有一段是時間了。”
她頓時苦笑,看著他的眼神竟然有了幾分疏離的後退了一下:“怪不得殿下不想讓我來。”
楚嶙峋一滯:“怕你傷心。”
她勾起一抹無聲笑意,卻帶著無奈和惆悵:“我好像沒有對殿下說過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
“十歲那年,我重病一場,醒來後腦中失去一點記憶,而那段記憶殘餘下來的隻有一名一城。”
楚嶙峋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眼中有許多複雜神色:“----------”
“我這場病,起源於不荒山,哥哥說,在那山中我九死一生。”
他依舊靜靜聽著,隻是用手掌的溫度一直清暖著她冰涼的臉頰。
“我隱約記得,那時有一個人救了我,因為救了我,所以我念念不忘,因為念念不忘,所以才釀成大禍,那一人一城,本就是該忘得,否則老天不會奪取我的記憶。”
楚嶙峋後背一僵,聲音探索的問:“該忘嗎?”
她閉了閉眼,眼中決然,手指抖微顫了:“若是再來一次,我寧願不要遇上,寧願死了,因為-----我恨,心中-----竟然有了恨意。”
楚嶙峋聽後,護著她的手臂頓時僵硬,緩緩放下握在膝蓋上,望著她的眼中多了些暗沉複雜:“你恨那個人?”
或許是無法逃避,或許是想給自己一個慰藉,畢竟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國家,她哭了的點頭:“更加恨我自己,恨自己遇見他,恨當時為什麼死的不是我?”那樣---父皇還在,母後還在,她所珍惜的人,都好好活著。
他喃喃低聲:“寧願死,也不願遇上嗎?”
他的這句話,靈犀根本就沒有聽到,因為心中鬱結和淚流不止,早已深思混沌。
楚嶙峋就那麼坐著,看著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埋頭哭泣,自己卻眼中淩然落寞的失笑,最終捂著額頭將指尖陷進掌心。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脫離的自己所能掌握的命盤一般飛馳著,他抓不住,也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