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招兵買馬,按兵不動。”花愔愔轉頭看著她:“若是不出意外,秋末入冬之際,便是四王爺以西晉之地登基之日。”
“那批晉國舊臣同意了嗎?”
“如今這天下,還有誰擁有姬氏血脈且同時能作為帝王的別人嗎?”花愔愔笑笑:“屆時,新皇便會召公主重回故國,看晉國新朝了。”
靈犀默然:“嗯。”
花愔愔:“好了,該告訴公主的也說了,公主要不要同我回湘南府呢?”
靈犀:“不要。”
“難道公主怕見到大世子嗎?”
“我怕他作甚!!!”靈犀莫名其妙的想著,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成日裏呆在永安府是為了躲避魏扶蘇吧!
姐姐,你可真會想。
“不是就好。”花愔愔看了一眼四周,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起身離開。
待人離開以後,靈犀坐在桌邊深吸了一口氣歎息:“二叔---你該出來了。”
鍾斷腸此時瀟灑的從樹上落下,手中一壺深紅陶瓷酒,腰間懸掛一柄劍,整個人臨月之資風流倜儻。
她抱臂問他:“打算躲一輩子嗎?”
“誰躲了。”鍾斷腸轉身坐在桌邊,笑意不羈的說:“你二叔我還沒那麼不經事。”
靈犀撇唇的看著他:“可是你和她每次都不歡而散,她卻每次都一如既往的找你。”
鍾斷腸聳肩的搖頭:“她找我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靈犀定然的回答:“因為心中還存著愛。”若不是因為如此,若隻是因為恨,那麼她早就有很多機會殺了他了。
鍾斷腸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不管她心中愛還剩多少恨又存了少,我們彼此間糾葛了十多年,很多東西早就成了執念,尋我是執念,恨我也是執念,可我們都知道什麼都已經回不去了。”
靈犀聽著,含糊的嗯了一聲。
皆為執念,那又何為真情?
“又在亂想什麼?”鍾斷腸伸手隨意的揉了揉她的頭。
靈犀看著自己束的整齊的頭發頓時被揉亂,立馬往後仰的避開,生氣道:“頭發亂了!!!”
鍾斷腸笑笑:“亂了才好看。”
靈犀:“---------”她歎息的站起,眼底無奈的伸手搭在他肩上:“二叔,天色還早,我們去找殿下,然後去街上喝酒吧!”
鍾斷腸看著她一楞:“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她一臉燦爛笑意的指著自己:“月色如斯美酒佳釀,最關鍵的是,還有我這個美人相陪,多好啊!”
“往自己臉色貼金啊!”鍾斷腸溺寵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底苦笑道:“我沒不高興。”
“有沒有不高興,這裏知道。”靈犀指著自己的心口:“親人之間的血脈相連在這裏,就算你表麵裝得再無所謂,可是我還是知道,你不開心。”
鍾斷腸:“--------”
靈犀負手笑著::“你們啊!不管再怎麼糾葛,往後日子還是要開心過的,要是你以後不想見她就不見,人嘛,不能活在過去,對不對?”
“好了好了別說了,出去喝酒。”鍾斷腸放開手裏的酒壺,拍拍手道:“去找嶙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