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劍芳心(1)(1 / 3)

舒旺這一路上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一點都沒有。

如果他一停下來,他能追到假舒旺的機會就沒有了。

不久舒旺終於又看見了那個假冒他的人了。

那個假舒旺好像也發現有人在追他,他忽然就加速了腳的步。

舒旺更拚命的加速了腳步。

舒旺追到了一座山林,山林裏有很多樹,舒旺一到山林,就看不到那個假舒旺的人影了,但是舒旺懂得那個人就在附近,因為舒旺已聞到了他的氣息。

舒旺來到一棵楓樹下麵四周掃視了一遍,還是沒看到那個假舒旺的人影。

現在是殘秋,所以樹葉紛紛而落,有的樹幾乎都沒有葉子了。

忽然一陣秋風吹過來,樹葉嘩啦啦的響起,樹葉就掉落得更厲害了。

一片楓葉飄落在舒旺的頭發上,舒旺用手拿了下來,前後放到鼻子聞聞。

舒旺扔掉楓葉,雙手抱胸,靠著楓樹,忽然道:“下來吧,小子,我知道你在上麵。”

舒旺的話一落,果然有人從楓樹上緩緩落下來,落在舒旺麵前。

那個人就是那個假舒旺。

他抱著那把長刀,冷冷道:“你是什麼人?”

舒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男人。”

假舒旺笑了笑,道:“你很厲害。”

舒旺道:“不厲害什麼能追得上你?”

假舒旺道:“如果我不停下來休息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機會追上我。”

舒旺道:“如果我不碰到一件麻煩的事,就算你不休息我也一定會追得上你。”

舒旺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道:“你不是舒旺。”

假舒旺笑了笑,道:“什麼說?”

舒旺盯著他的刀,道:“舒旺的兵器不是刀,而是劍,道精劍。”

假舒旺在聽。

舒旺又道:“那一天,他在跟熊泰哲交戰的時候,用的那柄刀是他的徒弟——汐煌的刀,他的劍在他跟熊泰哲交戰的前一晚就被熊泰哲給劫走了,所以他那天就是為了奪回他那柄道精劍才跟熊泰哲鬥的。”

假舒旺道:“看來你認識他。”

舒旺道:“我不隻是認識他,而且還很了解他。”

假舒旺看著舒旺的衣服,現在他才注意到他的衣服。

他又看著他的劍柄,上麵寫著“道精劍”三個字。

假舒旺忽然笑道:“看來……你就是舒旺。”

假舒旺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舒旺淡淡道:“我隻知道你是個人,男人。”

假舒旺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清風柳劍’潘鴻聰。”

舒旺忽然笑道:“哦……!原來你就是‘清風柳劍’潘鴻聰啊。”

舒旺的笑意已停,忽然認真道:“不認識。”

潘鴻聰也笑了笑,道:“我以為舒旺大俠見多識廣,原來卻什麼都不知道。”

“清風柳劍”潘鴻聰在江湖上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江湖無人不知,這一點他已經也知道。

舒旺是初入江湖的人,所以他知道江湖的事很少,自然是不知潘鴻聰是什麼人。

潘鴻聰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冒充你嗎?”

舒旺道:“知道,我就不會追你了。”

潘鴻聰解釋道:“我平生最討厭那些為名利而冒充別人的人,他們冒充別人都是為了讓自己得到利益。”

舒旺看著他,道:“那你冒充我又有何解釋?”

潘鴻聰道:“我冒充你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名聲,冒充你來教訓他們那種人。”

舒旺道:“你保護我的名聲,我很感激你,隻不過我覺得你對他們那麼殘忍,真是壞了我的名稱。”

潘鴻聰深呼吸,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舒旺搖頭道:“不知道。”

潘鴻聰道:“那個有三個同伴的是餘鐵雞,是江洋‘四大惡雞’之一,其他那三個,老的青衣人叫朱以筠,年輕的青衣人叫曹寄風,黃色長袍的叫黃隱皓,還有兩個冒充你的有一個叫陸灌猛,有一個叫白家業。”

舒旺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潘鴻聰道:“江洋‘四大惡雞’在江湖中無惡不做,欺壓百姓,你說像他們那種人該不該有那種下場?”

舒旺承認。

潘鴻聰又道:“陸灌猛是個淫賊,經常強奸民女,而白家業是個小偷,經常偷人家的錢,你說像他們那種人是不是也應該有那種下場?”

舒旺道:“難怪你對他們那麼狠毒,不過你做得好,就算再什麼壞了我的名聲我也不怪你。”

舒旺眼珠轉了轉,道:“你為民除害,看來你也是個好人。”

潘鴻聰笑道:“過獎了……。”

潘鴻聰忽然想到什麼事似的,道:“哎!蔥兄,我得趕回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了,要不蔥兄到府上去坐坐。”

舒旺的回答很幹脆,笑道:“好啊。”

舒旺和潘鴻聰一起走了,他們還一邊走一邊說話。

潘鴻聰笑道:“久聞蔥兄的大名,今日能夠見上一麵,真是潘某的福氣。”

舒旺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以後啊,你就不必叫我什麼蔥兄了,簡直是難聽死了,況且我看得出來,你的年紀肯定比我還大,所以你叫我舒旺就行了。”

潘鴻聰笑道:“好,以後我就叫你舒旺吧。”

潘鴻聰又道:“舒旺!你這次來柳家鎮有何貴幹?”

舒旺反問道:“江湖浪子,哪裏不去?”

潘鴻聰笑道:“你說的對,我今天就是剛剛回來的。”

舒旺看著他,道:“所以你才趕著回去見你師父?”

潘鴻聰道:“嗯!”

舒旺道:“你的師父是誰呀?他住在哪裏?”

潘鴻聰道:“我的師父叫柳皆泰,他也是一個劍客高手,江湖人稱他為‘金殘柳劍’”

潘鴻聰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他現在已老了,他剛退出江湖不久,現在住在柳劍山莊。”

舒旺道:“他收了很多徒弟?”

潘鴻聰道:“他就有我一個徒弟。”

潘鴻聰忽然笑了,他的笑好像很自豪,他笑道:“他還有一個千金叫柳向山,是天下兩大美女之一。”

舒旺道:“天下兩大美女是不是還有一個叫上官傲易?”

潘鴻聰道:“不錯,還有一個就是京城‘傲易子’上官傲易。”

舒旺道:“我真的想看看柳向山的樣子。”

潘鴻聰好像在擔心什麼,道:“她是我的師妹。”

潘鴻聰道:“隻要你一看到她,你肯定會動心,肯定會喜歡上她。”

舒旺道:“那可不一定,因為我已經有一個傲易子了,我又何必那麼花心呢?”

潘鴻聰很吃驚,道:“難道人家說你身邊還有一個公主,那個公主就是傲易子?”

舒旺道:“不錯。”潘鴻聰道:“你幹嘛不帶她來呢?”

舒旺道:“她可是個朝廷公主,金枝玉葉,我怎麼可能讓她來跟我受苦呢?”

潘鴻聰道:“哦!這到也是。”

他們繼續聊著,彼此之間也互相了解了許多。

不久,他們已到了柳劍山莊。

柳劍山莊很大,很豪華。

一進入大門,走了四百米,才到柳劍山莊的大府上。

他們一進大門就有人在向潘鴻聰打招呼。

有的笑嘻嘻道:“大少爺你回來了?”

潘鴻聰都應著他們。

舒旺和潘鴻聰走過九曲轎,再走一百米後,才到達大府大客廳。

柳劍山莊當然不隻是有這座房屋而已,旁邊裏麵還有很多,這隻不過是他們經常接待客人的地方。

柳劍山莊不但房多,而且家奴也多,男女都有。

舒旺一到客廳,和潘鴻聰一坐下,就有人給他門倒茶了,舒旺接過茶杯,還說了一聲謝謝。

潘鴻聰對一個女家奴,道:“去叫老爺來,就說我回來了。”

女家奴躬身,柔聲道:“是。”

女家奴走出門去了。

潘鴻聰喝了一口茶,道:“舒旺!我們就坐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吧。”

舒旺也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啊。”

女家奴穿過了院子,走過了花園,又走過了院子,現在終於到了柳皆泰平時盤坐看書的房子。

隻要他在這個房子,他一定是在看書。

女家奴敲門“格、格、格”三聲。

柳皆泰在房裏,他放下手裏的書,道:“有什麼事?”

他不用看人,他就知道是什麼人來到他的門外,因為柳劍山莊除了家奴之外,絕對是沒有其他外人可以進來,所以敲門的一定是個家奴。

他的女兒柳向山進他在的房間根本不用敲門的。

他沒有夫人,因為他的夫人在五年前得重病死了,從此他就退出了江湖,和他女兒相依為命。

他的話一落,女家奴就道:“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柳皆泰臉上的表情十分驚喜,他連忙的跑出門外去了,連那個女家奴都不理一下,門也不關,女家奴隻好關門了。

他已到那個大廳門口了。

當他一見到潘鴻聰,他激動得眼淚差不多要漂了出來。

潘鴻聰一見到他,潘鴻聰就站了起來。

柳皆泰一跑過去擁抱了潘鴻聰,他們之間彼此都很激動,都很快樂。

他們擁抱得入神好像忽略了舒旺的存在。

舒旺也不理不看,他隻是低頭喝著茶。

此時他的憂傷湧上心頭,他在想如果他能和他的師父善稚道長也有這樣的美好相聚,那該多好啊!

隻可惜他沒有這樣的福氣,他再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因為善稚道長都已經死了,何來的福氣?

有時候我們也偶爾會羨慕人家,因為我們有的地方不如人家。

人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才會有“羨慕”這兩個字。

舒旺還在低著頭喝茶,現在無論什麼人在看他,都看不到他的臉。

他慢慢地品茶,他的動作像是個很受了重傷的人。

他的眼裏仿佛充滿了痛苦和怨恨。

柳皆泰和潘鴻聰已鬆開懷抱,柳皆泰的淚已出來。

柳皆泰看著潘鴻聰英俊的臉,摸摸他的臉頰,慢慢地道:“四年了……,你終於去闖蕩江湖回來了。”

潘鴻聰扶著柳皆泰坐在凳子上,道:“師父!這些年來,沒有徒兒在你身邊,你辛苦了。”

柳皆泰眼睛沒有離開過潘鴻聰的臉,道:“成兒!你瘦了。”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師兄。”

潘鴻聰和柳皆泰都往門口看,舒旺沒有看,舒旺還是在低頭喝茶。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美麗得像天仙,高貴得像公主一樣。

她就是天下兩大美女之一,柳向山。

她穿的是一件藍色衣服,布料非常好,滿頭珠飾,顯得非常高貴。嫩嫩的臉皮,還帶著脂粉的香氣。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還向上翹起。

她的鼻子挺高,耳朵上還分別掛著一串珍珠。

她手裏還有一柄金黃色的短劍,劍柄、劍鞘都是金黃色的,眼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一點雜色。

她說完那句話後,她就笑著跑過來跑著潘鴻聰,潘鴻聰也笑著抱著她。

柳皆泰在笑,笑得很甜。

自從他的夫人死後,他就沒有這樣笑過。

潘鴻聰忽然抱起柳向山,她的腳浮了起來,他們就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潘鴻聰才放下她,兩個人才慢慢的鬆開。

柳向山低聲道:“你回來,你什麼不告訴我?”

潘鴻聰笑道:“因為我想給你個驚喜啊。”

柳向山看著他,柔聲道:“這些年,你有沒有在想我?”

潘鴻聰也柔聲道:“當然想,而且還想得要命。”

柳向山笑了,她的笑很甜,就像糖一樣甜。

他們談情說愛,忽略了舒旺,舒旺也不理他們,他還在低頭喝他的茶,杯裏的茶喝完了,他再倒。

這時柳向山終於注意到舒旺了,她看著舒旺,問潘鴻聰,道:“他是誰呀?”

這時柳皆泰也注意到舒旺了,他終於看到舒旺了。

潘鴻聰忽然笑道:“哦……!我忘了向你們介紹了。”

他指著舒旺道:“這位就是上個月消滅‘山賊王,無情大刀’熊泰哲的舒旺大俠。”

柳向山忽然喜道:“原來他就是舒旺大俠。”

柳皆泰忽然站起來,走到舒旺麵前,抱拳,笑道:“哦!原來是舒旺大俠呀,不好意思……,剛才老夫老眼昏花,沒有看到大俠,還請恕罪。”

舒旺這時才慢慢地抬起頭,他忽然嚇一跳。

柳向山看見他忽然也下了一跳,他們在下了一跳的同時還說了一句同樣的話。

舒旺和柳向山異口同聲,大聲道:“什麼會是你?”

柳皆泰笑嘻嘻道:“是我……,就是我,難道你認識我?”

他擋住了舒旺的視線,舒旺站起來,忽然一手甩開了他的頭,道:“別自作多情,我說的不是你,是她。”

柳向山氣道:“你……你什麼會在這裏?”

柳皆泰在看著。

潘鴻聰看著他們,道:“你們認識?”

舒旺笑道:“我們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呢。”

柳向山狠狠道:“呸!誰跟你很熟啊?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她又說道:“我以為舒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一堆爛狗屎。”

舒旺沒有說什麼,隻是定定的站那裏等著她說個夠。

可是當她說到“狗屎”兩字就被人說了,她是被她的老爹柳皆泰說的。

柳皆泰厲聲道:“欣兒!不得無禮。”

潘鴻聰不懂得說什麼。

柳皆泰這一說,根本就沒有效用,因為柳向山還是在說舒旺,這一次她說的很絕。

柳向山更氣了,大聲道:“這裏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快滾。”

舒旺說走就走,他在走時還說了一句話。

舒旺道:“既然這裏有一個母老虎,我也不必留在這裏了,各位再見了。”

舒旺說完就向門外輕功走了,柳皆泰和潘鴻聰想留住他,但是還是沒辦法了。

舒旺走後,柳皆泰就皺眉,搖頭歎氣。

潘鴻聰也覺得慚愧萬分。

柳皆泰無奈道:“欣兒,你能不能做人低調一點?你看人家多沒麵子。”

柳向山還是很大聲,凶巴巴道:“他沒麵子?我看沒麵子的人才是我。”

柳向山把她所遇到舒旺的事全部告訴了柳皆泰和潘鴻聰聽。

這時潘鴻聰和柳皆泰聽完生氣極了,簡直是要發瘋了。

天下第一美女在人家麵前丟醜,你說丟不丟臉?丟臉後的人還有麵子嗎?

丟臉,不隻是她丟臉,柳劍山莊也丟臉。

柳劍山莊威振江湖,是柳家鎮的驕傲,如今卻丟臉在舒旺的手下,你說他們能如何?

他們簡直就是氣得要死。

潘鴻聰恨不得現在馬上要去追舒旺好好的揍他一頓,可是他忍住了,因為他才剛回來,他要在家跟他的師父和師妹敘敘事。

舒旺啊舒旺,這回你闖下大禍了,你慘了!

其實人在無意中闖下大禍,這是正常的。

有時候一個好人被人誤會他是個大壞蛋,這也是正常的。

不被了解的人,往往最可悲。

黃昏。

夕陽已西下。

西邊的彩色雲朵很漂亮,看起來很舒服,就像冬天的棉衣一樣。

有風,很少很輕很柔很涼的風。

現在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但是這並不影響酒香樓的生意,非但不影響,反而使酒香樓的生意變得比中午更好。

一般白天人家在忙,黃昏時他們才有空聚在一起喝酒。

很多人的生活都是這樣的。

舒旺回來了,他一回來就看到很多人在吃飯、喝酒。

舒旺也買了一壇酒,一壇三斤的汾酒。

然後他就讓店小二帶他到樓上,他買住的那一間,208號房。

他一輕輕推門進去就見汐煌睡在床上,他已經睡著了。

舒旺關著門,又出來了,店小二也還沒走。

舒旺對店小二,輕聲道:“現在還有空的房間嗎?”

店小二笑嘻嘻道:“有……,請跟我來。”

店小二帶舒旺來到了204號房,舒旺給他錢,就把他給打發走了。

——這間房,原本就是樓上舒旺的,也就是那個淫賊陸灌猛,現在他被砍斷手臂,他就直接走了,他就不住在那裏了。

房內有桌,舒旺就坐在桌子旁喝酒。

當他喝完這三斤汾酒之後,他也醉了。

現在他身體軟得要命,簡直就像一癱爛泥。

雖然他喝醉了,但是他沒有像某些人一樣,一喝醉就直接倒在桌上。

房內有床,舒旺就亂步走到床邊,睡在床上。

他這一睡就睡著了,很快就睡著。

他實在是太累了。

他實在太困了。

一個又累又困的人,本來就很容易睡得著,更不用說喝醉酒以後了。

喝醉酒的人,通常也很容易睡得著。

這一天,天色雖然還沒晚,可是舒旺卻先睡了。

有誰規定還沒到晚上不可以睡覺?

舒旺就這樣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這一天,天氣不晴朗,因為是下雨天。

蒙蒙的雨點滴落在大地上,也滴落在屋頂上,雨聲發出“嘀噠,嘀噠……”作響,非常好聽。

街上行人非常少,可能是因為這場雨太大了。

屋頂上有煙,是人煮飯或燒菜的煙。

煙輕輕的飄起,雨點在煙中滴落,這是一幅多麼美的畫。

一般下雨天會另人發愁,愁眉苦臉的人就會喝酒,因為喝酒可以解愁。

有的人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有時候確實是如此。

酒後思維局限性小,反複思考煩心事,所以借酒澆愁愁更愁。

可是我覺得無酒澆愁愁上加愁,不喝酒解愁,愁累積多了,難道不是愁上加愁嗎?

這種情況醉的總比醒的好。

現在舒旺已起床了,他一起床就下樓洗臉,用白水漱口,然後向店小二點了七種菜,三斤白飯,兩斤酒。

菜當然少不了舒旺,最少都要有兩盤,所以他今天點的菜是兩盤舒旺、一盤過橋魚、一盤豬肚、一盤白菜、一盤燒牛肉、一盤燒筍瘦肉、一隻烏雞。

他點完後,就讓店小二上樓去叫汐煌下來一起吃飯,如果汐煌不來,他是絕對不會吃的。

不一會兒,飯菜酒都上來了,汐煌也下來了。

他走下來時走得很輕,這可能是因為他的傷還沒好。

盡管他這樣痛苦,他臉上還是有微笑。

這個微笑讓人看起來,他一點都沒什麼痛苦。

現在他們已在吃飯了。

這天他們除了吃飯以外,還能幹什麼呢?

這一點連他們都想不清楚。

一般下雨天人家都不想出家門,所以今天來酒香樓吃飯喝酒的並不多。

舒旺和汐煌都沒有出門,他們吃完飯就各自回房間了。

舒旺一回到房裏,就到窗口旁邊欣賞雨景,就在這時,他想到了上官傲易。

上官傲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她是不是還好?

上官明亮和韓路都是一些黑心人物,他們會不會對她怎麼樣?

這些舒旺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他越想越覺得可怕。

舒旺來到床上,又準備睡覺了,他點了自己的睡穴,忽然就睡著了。

像這種天氣,這種浪子,你能叫他做什麼呢?

又過了一天,雨還是下得那麼大,好像連停的意思都沒有。

這一天,舒旺還是像昨天一樣過。

他不怕錢被花完。

那天早晨,他準備從皇宮出來的時候,上官傲易給了他很多銀票,夠他用那麼一年的銀票。

現在在這裏留住是因為汐煌的傷還沒好,等他的傷好了,他們可能就離開這柳家鎮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舒旺這兩天一直都夢見上官傲易。

又是過了兩天,這兩天都是下雨,雨還是沒有停,舒旺還是那麼過。

又過了一天,這天天氣終於晴朗了。

路已不再濕,空氣也沒有潮濕的意思。

一陣輕風吹過,帶來了很新鮮的空氣,舒旺站在窗前,眼睛閉著,鼻子輕輕的深呼吸,好像在享受新鮮感。

舒旺想出去溜達溜達,他沒有帶汐煌去,他還是把汐煌放在客棧裏。

舒旺慢慢地走在街上,忽然他看見了柳向山,柳向山也看見了他。

當柳向山看到舒旺時,臉上十分氣容,她就拔劍向他跑過去。

舒旺見到此情景,他就跑,他當然要跑,因為這個母老虎是惹不得的。

舒旺的跑當然是輕功跑的。

柳向山也會輕功,她輕功追他。

看來這一次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他,不管打得過不過她都要打。

遇到像她那種人,一般是誰都會怕,可是舒旺卻不怕。

舒旺輕功往樹林裏去,他來到一棵大楓樹後麵等柳向山,就看她追得來不來了。

舒旺等了半個時辰左右,柳向山終於來了。

她來時氣端如牛,額頭冒汗。

她沒有看到舒旺,因為舒旺在大楓樹後麵。

柳向山的呼吸終於沒有那麼重了,她向四周掃視了一遍,沒有見到舒旺。

她知道以她的輕功根本追不上他,所以她以為他跑了。

柳向山大聲罵道:“死舒旺,臭舒旺,爛舒旺,王八舒旺,烏龜舒旺……”

舒旺忽然從楓樹後出來,麵對她,雙手抱胸,笑道:“沒想到,我舒旺居然有那麼多類型。”

柳向山生氣道:“你幹嘛不跑了?”

舒旺道:“我在等你啊。”

柳向山拿劍指著他,狠狠道:“你不怕死嗎?”

舒旺道:“生又何觀,死又何懼,你為了一個麵子而殺人,值得。”

其實這根本不值得,有些人為了麵子而殺人,一條命換一個麵子,這根本就不值得。

一個人的生命是多麼的可貴,一個麵子沒了,可以再救回來,要是命沒了,還能救回來嗎?

柳向山瞪著舒旺,道:“這是你說的,等一下我殺你時你不許躲,因為你不怕死。”

舒旺笑道:“來吧!”

話一落,柳向山真的用劍刺向舒旺,這一劍很快,她怕他躲開了,所以她一定要快。

舒旺很守信用,他真的不躲這一劍。

柳向山真的這麼狠毒嗎?人家在無意中撞了她一下她就要殺人?

其實她不是這樣的,當她的劍尖離舒旺的胸口一寸時就停了,她的心軟了。

她沒有刺到舒旺,可是舒旺還是受傷了,因為她不刺,舒旺居然向前走,讓她的劍刺自己。

柳向山的劍身現在已經完完全全刺入了舒旺胸口內,劍尖穿出背後,鮮血猛著溢出。

她的手在發抖,她很驚訝,她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