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麼？”陽破天冷笑一聲，“你小子手快腳快，力量可觀，跑跑腿，拉拉車還不錯。”
“胡說，我又不是馬。”
“那也差不了多少。你在我的墳墓裏逞威風，揍得狩魂師屁滾尿流，全是因為墓裏麵有我的魂術禁製，他們不能馭劍，也用不了五行遁術。
假如沒有這些禁製，堂堂正正地打一場，你那些歪門邪道全都不管用。論快，你快得過幻身嗎？最快的幻身，快到心念一動的地步；論跑，你跑得過第一流的飛劍嗎？想要近身搏鬥，遇上符法高手，幾十丈以外你就化成了灰；比拳頭硬？哈，你要是遇上了甲士裏的狠角色，他能把你揍出屎來。”
“老不死，你少說兩句行嗎？”東雪天心忍不住喝道。
“唉，我這是剖析形勢，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
“你…你這人真是討厭透了。”東雪天心氣得跺腳，“你一輩子就沒說過一句好話嗎？”
“忠言逆耳，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好話。”
“行了行了。”夜風深深吸一口氣，他兜了一個大圈子，終於鼓足勇氣，問出了最想問一句話，“我還能開竅嗎？”
“能！”
“什麼？”夜風應聲一顫，衝口叫道，“你再說一遍！”
“你是聾子嗎？”陽破天大不耐煩，“我說了，你能開竅。”
夜風眼眶一熱，淚水滾了出來，他張了張嘴，可是沒能出聲。他想要大笑，可是嗓子仿佛堵住了，說什麼也笑不出聲。
“夜風。”東雪天心忽地跳了起來，摟住他咯咯嬌笑，“你聽見了嗎？你能開竅，他說了，你能開竅。”
“我……”夜風的心裏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壓住了起伏的心潮，定了定神，說道，“陽大先生，如果我能開竅，為什麼七年都沒有成功？”
“你用什麼法子開的竅？”
“穀裏長老發出四道青光……”
“四靈開竅法？哼，對你不管用。”
“為什麼？”
“因為。”陽破天頓了一下，“你的魂力與眾不同。”
“怎麼不同？”夜風有點兒糊塗，“魂力不都一樣嗎？”
“魂者不能開竅，一般的情況，都是因為魂魄太柔弱，滋生不出魂力，到了十六歲成年，如果還沒有開竅，那麼一生都沒有指望了。一般的凡塵都是這種情況，因為這種人數量多，一旦有人無法開竅，全都被歸於了這一類。殊不知，凡塵裏麵，還有一種異類。”
“異類？”夜風聽了這話，心裏滿不是滋味。
“這種異類，正好相反，不是魂魄太弱，而是魂魄太強，加上某種意外，魂力會呈現出一種凝集態。”
“什麼叫凝集態？”東雪天心好奇問道。
“打個比方，別人的魂力是流動的水，那麼，他的魂力就是凝固的冰。別人穴竅一開，魂力如流水瀉出，他的穴竅就算開了，魂力也不會流出，從表麵來看，似乎沒有開竅，其實大謬不然，不是沒開竅，隻是魂力凝固不出。”陽破天說到這兒，頓了頓說道，“小子，你小時候遇上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夜風想了又想，搖頭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但聽我老爹說，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去穀邊的雪山遊玩，被一隻玄冰蠶咬了一口，幾乎兒喪命，當時以為胎兒保不住，結果我卻順順當當地生了下來。我母親因為這次受傷，身子一直不好，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夜風說到這兒，心中一酸，忽覺東雪天心緊緊握住他的手，回頭看去，少女目光晶瑩，流露出一絲安慰。夜風心中一暖，也把少女的手握了一握。
“他媽的，這就對了。”陽破天大為滿意，自覺料事如神，“你母親被咬的時候，你的魂魄已經孕育成形，隻因足夠強壯，所以熬過了玄冰蠶的妖毒，順利生產下來。妖毒殺不死你，卻改變了你的體質，或者說，封印了你的魂力。”
夜風恍然大悟，多年的疑惑迎刃而解，心裏對陽破天不勝佩服，說道，“陽大先生，怎麼才能消除凝集態呢？”
“隻有一個法子。”陽破天慢慢說道，“萬雷轟頂，以密集的雷電，激活你的魂力。”
“啊！”東雪天心輕輕叫了起來。
“萬雷轟頂？”夜風遲疑道，“那還能活嗎？”
“可能死，也可能不死。”陽破天慢吞吞地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隻要站在那兒，萬雷轟頂，也可以不死。”
“哪兒？”夜風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