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
相同的語氣,相同的話語,不同的……唯有結局。
昏暗中透出了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地,照亮了神色不一的眾人,白曼柔一臉呆滯,龐姓青年目露驚駭,唯有雲逸言,平凡無奇的麵容下看不出絲毫情緒。
此時的四周,落葉無聲,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動了心神,一個個張著大口,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顧長卿。
此人,不可招惹!
這是此時眾人心中唯一的想法,以凝氣斬築基,這等事在近年中,早已聞所未聞,更何況是親眼所見!
在顧長卿與廖雲飛一戰時,四周便不斷有人到來,這等威勢早已驚動了河陽坊市的各方勢力,此刻的人群中不乏有一些參加過拍賣會的人。
可當他們看清了顧長卿的容貌後,紛紛心神震動,一些本打著小心思的人,瞬間將這抹心思,扼殺在了搖籃裏。
而在做完一切的顧長卿,神色不變,步履從容,揮手間將完好的飛劍與紫日收回到體內後,便尋了處空地盤膝恢複起來。
與廖雲飛一戰,看似淡然隨意,體內靈氣卻早已枯竭,基礎控劍雖說可控萬劍,但也要修為跟得上才行。
以顧長卿凝氣的修為,想要控製這麼多飛劍,根本不可能,若非最後青蓮不知為何迸發靈力,他絕難堅持到最後一刻。
至於那紫日,更是靠著丹湖的紫色靈氣強行催動,經過這一戰,顧長卿更加確定乾炎決的不凡。
而這紫日……正是當日從乾炎決中獨立出來的火焰。
此刻的顧長卿閉目間,靈識掃過儲物袋,不禁暗自苦笑,宗內一些弟子送出的凡品飛劍,在這一戰後,所剩無幾。
體內傷勢嚴重,一切都在硬撐,顧長卿的性格本就如此,不出手則已,出手……則必將斬草除根。
時間匆匆而過,大地沉睡,晚風習習,可場中的人卻絲毫未見減少,眾人不時彼此悄聲交談,可就在這圍聚的人群中,卻有兩人分別隱藏在靜謐的夜色下,麵色不斷變化。
顧長卿盤踞一處,沒有理會外界的一切紛言亂語,服下數顆丹藥後,便抓緊時間恢複起來,他知道經過這一戰,有不少人會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畢竟重法之下,必有亡徒!
就在這時,遠處的雲逸言在忙碌半天後,終是鬆了口氣,揮手間,將一枚通體白皙,散發光華的丹藥送入了廖雲飛的口中。
一旁的白曼柔看後,急忙問道:“他……還活著?”
雲逸言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一歎,這一幕不僅被顧長卿注意到,就連圍聚的眾人也瞬間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雖未死,卻也與死相差無幾!”
“難倒……”白曼柔朱唇微張,半天也沒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沉默片刻,雲逸言淡淡的掃過圍聚人群,又將目光落在了顧長卿的身上,沉聲道:“顧師弟,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些衝突,但也不必出手這般狠毒吧?”
“那你就要問他,為何會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下殺手。”顧長卿雙目微抬,冷冷一笑。
這句話傳出後,四周眾人紛紛沉默,人群中不乏一些久居於此之人,他們不似一些外界而來修士,視凡人如螻蟻,反而相對外界修士,他們對凡人的態度則始終是視同一律。
坊市雖說不算大,可經過數百年發展,凡人與修士早已不分彼此,甚至有些事情,修士還要依靠凡人,更有修士在修為不得提升後,與凡人女子結成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