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徒沃星,是以星際戰地記者的身份去的。
大概物以稀為貴吧,我是首位到達徒沃星的地球人,受到了徒沃星人的友好款待。
第二天,迪派城市長疆域橫先生便邀請我到他家做客,在地下酒樓為我接風洗塵。
坐上前來接我的轎車,一路上欣賞徒沃星的風土文化,別具特色。
道路兩旁到處貼滿了打倒多來外星人的口號,號召全體徒沃星人團結一致,排除萬難,打跑多來外星人的入侵,天空中還殘留著幾道道戰機飛過的痕跡。
宇宙中人文交流都有一種共同語言,即“他心通術”,利用雙方的心靈互相交流。
2年前因為我曾到過克裏來星球上,學會了它那種語言。實際上,克裏來星語言與徒沃星語言是大體相同的,所以我就不用“他心通術”,就可以直接的用克裏來語跟徒沃星人通話交流了。
司機小房挺多二十多歲,性格剛正不阿,跟他在一起,但還和的來。
一座高樓大廈的底層牆角邊上,倚靠著一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青年。
那青年緊緊皺著濃濃的眉毛,似乎有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他想找某人傾述一樣,那青年在牆角上獨自吹動著手中的葉片,那優美,動聽的葉子弦律吸引了眾多音樂愛好者的圍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青年的音樂也越漸漸進入高,潮,也越漸漸讓更多的人陷入陶醉。這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戰爭的殘忍,失去親人的痛苦。
不知不覺,汽車駛進了迪派城88區!
也在這時,汽車被迫停從空中停了下來,停在十字路口上。
“又發生了什麼事。”望著那水泄不通的一大堆人,小房皺起眉頭,喃喃道。
我看見在遠處那棟高樓大廈下麵,圍站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人。
一股很動聽的音樂時斷時續的從人群中傳出,在空氣的帶動下,時而高昂,時而悲傷。
人群越擠越多,最終連坐在車上的司機幹脆也把汽車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那動人的弦律……
“不好意思,我要叫巡警馬上過來驅散這幫瘋狂的人。”
小房說:“上個星期,多來外星人發動了人體炸彈,整個徒沃星就有好幾個城市發生了慘痛的事故,有幾位政要人士就是這樣喪失性命的。”
小房把汽車停靠在地麵上,用CALL機叫來巡警過去驅散了人群。
“隻是……”
小房以無法相信的語氣自語道:“這音樂好像在那聽過。”
我無語,但目光仍不回神的望著那堆人群,耳朵仍是塞滿了那首言不盡好聽的音樂。
車外,風使勁的吹響了路旁排排的白楊樹,樹葉被搖的沙沙作響……
終於,聽著,聽著,看到有的人哭了,有的人在感歎,有的人在訴說。
“好大的風呀!”小房抬頭望了下天,歎道。
不一會兒,從路上忽然冒出幾個穿黃警服的巡警過來,他們用警棍驅散了人群,人群漸漸散開,那優美醉人的弦律也停止了。
隨著人群中的人漸漸散開,我也逐步看清楚了那個吹奏的人。
那人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更神奇的是他手中拿的那片葉子,想不到他竟然用一塊葉子吹奏出這麼動聽的弦曲,神了。
那青年人抬頭望了我們過來,那雙怒憤的眼神有如鷹爪般的銳利和讓人感到恐懼。
雖然隔著玻璃,外頭的人是看不進來的。但我還是發覺小房,感到有點顫驚,有點不自在,內心有點害怕!
那幾個巡警卻完全不當那青年一回事,走過去說非要帶那青年回去調查,一邊驅散人群,一邊緊盯四周,生怕忽然有人扔個炸彈出來。
但吸引我的卻是那青年人手中的那塊扁而長的葉子,天呀!那是棘喌藍花的“第二枝葉”。
每棵棘喌藍花在花謝的時候都會悄悄長出一片扁而長的葉子,叫“第二枝葉”,其餘的都是帶有多水分的肥胖葉子,用“第二枝葉”可以吹出這麼讓人動聽的音樂,顯然吹哨者要下一番很大的功夫。
見那幾個巡警要向那青年人動武的,小房卻嚇了一跳,失聲道:“真的是他,該死的。”忽然推開車門,大聲對那巡警們叫喊著:“別去碰那青年,快停手。”
但晚了,那幾個巡警手中的電棍還沒拿穩,就被那青年幾下全打發趴在地,一根電棍正以三百六十度的方向快速旋轉,深深橫插,進一輛轎車的車頭,嚇得那轎車上的人忙打開車門,四處逃命。“轟”的一聲那汽車爆了……
巡警不停的從四麵八方趕來,那青年人忽然向天痛苦的吼道:“啊~”那青年全身的筋肉忽然暴滿,擁有強硬華美的肌肉,那雙鋒利的眼睛發出刺眼恐怖的紅光。
小房的雙手在發抖,一用力,轎車門深深的陷入了小房清晰的手指印。我在他旁邊不遠,忽然內心像感覺有一股很強烈的力量在擠壓我,小房的身體似乎在集聚著力量,似乎在發光,暈~不是又像那青年人變身一樣吧。
眼前的親身體驗讓我有點吃不消,好在不多時,天空中突然間響起了銳耳的警報聲。
所有圍觀的徒沃星人都感到什麼似的,不約而同的朝一個方向跑去。望著他們跑的地方,我看見他們一個個跑到一棟房子去,那房子是伸下地下去的,那是防空洞的入口。
小房忽然收斂起那股力量,又恢複當初斯文的樣子。我終於舒了一口氣,那股擠壓我的力量也隨之消失了。
小房又坐回了汽車,說:“多來外星人又進攻了,我們快走吧。”邊說邊啟動了汽車。
汽車傅傅升至半高空,汽車便緩緩向前駛去,在那青年人眼前一擦而過,之後同眾多的空中轎車一樣,加速向防空洞路口駛進去。
我想回頭望一下那青年人,但視線很快就給四麵八方趕過來的轎車給擋住了,更不用說那地麵上的那個青年人了……
空中不時越過幾架藍色機器人和變形戰機,那刺耳的聲音伴隨著遠處不時傳來陣陣槍聲和爆炸聲,與警報聲,人的逃跑聲……混雜在一起,真是在現實中演奏了一場緊張刺激的音樂會。
徒沃星位於仙女係,距離太陽係有NNN億光年,共有八顆行星,同太陽係一樣,也隻有一顆是智慧生命存在的星球,就是徒沃星。
徒沃星大地幾千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突然有一天,徒沃星的伴星多來外星球(相當於地球的月亮)忽然出現一艘來曆不明的龐大星艦。
這是一件很讓人費思不解的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那裏來的,就是那麼忽然一下,他們就瞬間出現在多來外星球上。
他們自稱自己擁有徒沃星最純正的血脈,他們才是徒沃星真正的主人,他們要把現在居住在徒沃星大地的人趕盡殺絕,徒沃星人火了,紛紛拿起武器跟這群被他們稱為“多來外星人”的侵略者們幹了起來。
多來外星人占據了多來外星球,以此為基地,他們擊毀了徒沃星在太空中的衛星,同時又對徒沃星大地進行大規模的入侵,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中,沒有人知道戰爭會打到何年何月,據此已經打了上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目前徒沃星差不多整個南半球已經被多來外星人侵占了,就隻剩下迪派城了,就是我現在到的這座城市。
汽車駛進地下防空洞的停車場,我和小房從車上走了下來。
幾個保安人員持槍走了過來攔住了我們,小房掏出證件出示,一個保安接過證件用手裏電腦掃描筆一劃,忙嚴肅的向小房作了個軍禮,說:“上司,好。”
小房滿意說:“幸苦你們了,你們忙去吧。”
保安說:“請上司放心,我們保安人員保證做到,為了市民的安全。絕對不放進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進來。”
小房用力拍了拍那保安的肩膀一下,說:“好。”之後便和我一起向防空大廳走去。
我被徒沃星人的藝術智慧感染了,這裏太美了:整個防空洞成圓形,內部空間上下落差達八米之高。可同時容納近五萬人。
徒沃星人幫它們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燈光明照,沒有絲毫影子的存在,空氣清新,裝有自動溫度調節係統。
各種各樣必需設備,都有,都很有藝術感,屬於那種中看又中用的一類。
很幹淨,很幹躁,很安靜,也很人性化。
聽小房說,全市共有25個類型這樣的地下世界,分布在全市不同的地方,方便各地區的平安人以最短的時間內進入地上世界,彼此用地鐵聯通。這個規模算小的,在北半球的光明市那個,能一次性容納100多萬人。
大廳裏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優美的音樂聲像春天般的風,伴隨著空氣的傳播,吹進了人的耳朵,舒散了眾人心中對敵人入侵的恐懼。
突然間廣播中止了音樂,大廳中央頂部的那三塊成三角形拚裝的巨大型立體電視機,忽然轉了畫麵,全程直播了陸地上空的戰鬥情況,一場迪派城人與多來外星人的機器人在開戰。
全場一片蕭靜,全部把頭望向電視屏幕。
不知是戰場太過激烈,還是這場戰爭直接關係到迪派城人的生死,總之,徒沃星迪派城人看的十分投入。他們不時為一架藍色的機器人被擊毀而心痛,卻又不時為一架紅色或白色的機器人被擊爆而大聲呼叫。那場麵,湧入到心裏,我感概萬分!
小房撞了我一下,說:“劉明先生,以後你就要像那些大無畏的記者一樣,架著一台攝影機在戰場上拚了命撲抓畫麵,為我們這些人第一時間了解戰場的情況,然而你們說不定就會突然像那架紅色機器人一樣……”
小房說到這,指著電視的畫麵,作了一個很漂亮的動作,說:“轟”的一聲,什麼就沒有了,你不怕嗎?
我望著那架紅色的機器人被激光炮擊爆的場麵,說:“怕,很怕,但這是我的選擇。我之所以來徒沃星當一名出色的戰地記者,吸引我的是因為這場戰爭,這場戰爭因波及,同情加入這場戰爭的各界戰土很多,有很多都是從其它星球來的,聽說,他們曾和你們一起曾擊敗過無數次多來外星人的進攻,但因為力量單薄,最終被迫到這座城市來。和他們相比,我這個戰地記者又何足畏懼,如果你沒法阻止戰爭,那你就把戰爭的真相告訴世界,這是戰地記者永遠的格言。”
多來外星人不愧為高科技技術先進的代表,生產出來紅色或白色的機器人,不但樣子給人好看,機子靈活,更重要的是裝甲防彈性強,武器先進。
好幾個多來外星人架駛的機器人給徒沃星人打的斷手斷腳的,還能保持平衡,戰鬥力絲毫不減。
大概因為這,裝備落後的徒沃星機器人,大體都是些清一色的藍色變形機器人(在醒目的位置上都會有棘喌藍花的標誌)剛一上陣線,就被多來外星人的紅、白機器人擊毀了不少。
小房說:“每當與多來外星人開戰,我們都會全程直播戰爭,差不多有成上千萬個徒沃星觀眾會全程觀看這樣的戰場。”
我問:“難道你們就不怕會出現多少個讓人不滿意的結果嗎?”小房笑了,說:“不管那場戰爭會有多少個讓人不滿意的結果,我們總是對我們的國家充滿希望,要是我們的國家沒有充滿著希望的人,我們的民族還有什麼前途呢?”
我在思考著小房說的話,忽然電視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色高達,他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光,吸引我的不僅是他那出眾的樣子,他那威武,更多的卻是他那靈活而又出人意料的動作。就那麼短短的幾分鍾,他就擊落了不少架多來外星人架駛的機器人。
不管多來外星人如何的防範,他總能輕易的準確擊中多來外星人最簿弱的地方,凡被他擊中的機器人,一炮就“轟”的上西天去了。更牛的是他不時的用防衛罩幫戰友擋下敵人射過來的炮彈。
“是疆波瀾!”
“他來了,我們有救了。”
“阿龍、叢生龍也來了……哇!”
大廳裏麵的人歡騰了起來!不時傳來男人們興奮的口哨聲和女人們的轟動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疆波瀾的名字,也知道那黑色高達還有個好聽的名字:“火青。”在疆波瀾的帶領下,幾架和他一同姍姍來遲的變形戰機也投入到了戰場,場麵十分激烈。
在防空大廳裏,我們幸運的撞見了市長大人疆域橫先生。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身材長的將近比我矮一截,但精神很好,給人一種和藹而又可親的感覺。
迪派城人見到市長大人疆域橫先生忙向他問好。疆域橫微笑的招手一一回應他們,在數十名特工的擁護下,微笑的向我走了過來,說:“早聽說過聞名星際戰地記者界的劉明先生,有幸光臨徒沃星,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對我們徒沃星人的支持,真是雪中送炭,我代表我們迪派城人感激不盡。”
說真的,我到過宇宙中眾多的星球,曾擔任過無數次戰地記者,向世人披露過無數次戰爭的真相,九死一生。但自從我結了婚後,我就金盆洗手,不再當這個職位了。二年前,我和我老婆星際旅遊,路過白雲星係,盡管白雲星人有意邀請,出高價讓我擔當戰地記者,但我想都不想就直接去克裏來星球了。
如今,有人拿曾年舊事來稱讚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忙說:“過獎了,市長大人。我之所以自願來,是因為你們徒沃星人的偉大感染了我。”疆域橫說:“我看過你為你老婆寫的著作《天花板特工之2008》很感人,題材很醒目,構思很動人。你很偉大,有N位編輯找你出書,你都婉言拒絕,點到指止,為什麼。”
正當我聽到我宇之宙菜的著作《天花板特工之2008》正在宇宙文化中快速傳播時,我心一沉,這是我老婆所不願看到的事,正要回話時。大廳裏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同時,大廳裏也發出了一陣陣騷亂聲。我和市長大人疆域橫先生忙猛地回過頭來,望向電視屏幕。我們錯過了最關鍵的一幕,疆波瀾忽然用自己架駛的“火青”去擋下自己戰友射向敵人的炮彈,導致胳膊中彈,正冒著濃煙從高空中劃落下來,直至消失在遠處的樹森叢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疆波瀾竟然會火青去擋住戰友的射過來的炮彈,怪怪怪!
這時,一個特工走了過來,小聲的在市長麵前說了些什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清楚。市長大人的臉色一陣收縮,突如其來的變化使我一時摸不著頭腦,疆域橫忙收斂起臉上的痛苦,笑著說:“劉明先生,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剛才內部發生了點事,需要我馬上回去看看,我看我們還是暫且分開一下,今晚再聚,怎麼樣?”
疆域橫對小房說:“房祖雀,劉明先生的安全就帶給你了,你可有把握?”小房嚴肅說:“有,請市長大人放心。”疆域橫滿意的笑著向我們點了點頭,便和那幾個隨身特工走了。
望著市長大人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又再次把目光轉移到了大屏幕裏……
“無論如何,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到他。”
剛出防空洞大廳,坐上回總部的高級地鐵,還沒上車,疆域橫就迫不及代的對迎接他到來的一個中年人吼道:“再找不到他就拿你的腦袋見我,真是飯桶。”
那中年人滿頭大汗卻不敢用手去擦,低著頭俯著身點頭說:“是、是。”
疆域橫走進車去,那幾個特工也緊跟隨後。
門一合上,那高級地鐵就快速啟動了,留下那個一頭煩瑣的中年人。
好久,那中年人才舒了一口氣,彎腰係著鞋帶,向四周詭祟地望了一下,見沒人,便快速拔開那下水道的蓋子,跳了下去,之後又把它悄悄合上……
我的名字叫疆波瀾,迪派城第六基地機械駕駛員兼教練。我們的職任是保家衛國,拯救更多熱愛和平的徒沃星市民,這些並不能簡單用犧牲性命來完成任務,而是靠你在戰場上的表現。我憎恨戰爭,隻想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可命運卻常常選擇了我,選擇那些熱愛和平的人,強迫我們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殺戮敵人。多少個夜晚,我都被惡夢驚醒,全身流汗。我真的很希望這場戰爭快點結束。我害怕在戰場上再次遇到傅玉婉,她是我的未婚妻,徒沃星宇宙聯邦協會的成員,父親傅彙是徒沃星有名的機械博士。
公元3230年5月6號淩晨二點,地點多來外星球上。宇宙聯邦協會23名調查人員和武裝槍械人員,在高級將軍蔡的帶領下。奉命從徒沃星第八衛星基地出發,前往多來外星球調查那艘來曆不明的星際戰艦。這是一艘電磁型幹擾率很強大的怪物,它的一出現,方圓幾千裏都會受到幹擾。至從那天他們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也就從那一刻開始,那艘戰艦突然閃電般的向徒沃星發起了進攻,從那戰艦延延不斷飛出機器人來,他們精確,快速的擊毀了我們所有在外太空的衛星基地和城市。據可靠調查資料顯示,當時戰亡或失蹤人員達十二萬五千人,軍方人員三萬八千人。
然而今天,我在戰場上。麵對那架灰紅色高達時,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個駕駛員就是傅玉婉。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交手的了,每一次次,我都能強烈感覺到她的存在,她所習慣的駕駛動作,她最拿手的左手板動裝置,三炮連發,一百八十度給人意料不到的準確射擊。
這一幕幕都不禁讓我想起以前我們曾在一起排練的畫麵,我教她和她教我的記憶。我一直都不相信她就那樣死了,雖然我也不知她上去後會遇到了什麼事!但是我始終等著她回來跟我結婚。
當我看到戰友射過來的炸彈快射中灰紅色高達的時候,我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開了那一炮。
那一刻,靜,靜,靜……
仿佛這個世界都突然停止了一切,我的耳邊又想起傅玉婉那甜美格格的笑聲,眼前又浮現傅玉婉的樣子。
“疆波瀾,我問你,如果有敵人拿槍對準我,你會怎麼做?”傅玉婉板著臉嚴肅的問我。
我肯定的回答:“那還問,我當然會第一時間用身體擋下那顆子彈!”
“你肯定?”
“肯定。”我堅定的回答。
傅玉婉格格的笑了,很甜美,很動人,傳入到我心裏,我幸福的笑了。
“轟”的一聲,那炮彈擊中了火青的胳膊,爆了。一股很強烈的震動和灼熱感向我猛襲了過來,我痛苦的閉上了視線,別了,傅玉婉,我的未婚妻……
徒沃星迪派城人再一次取得偉大勝利,再次擊退了多來外星人的猛烈進攻,當廣播宣布解除防空警報聲時,整個防空大廳一片歡呼聲。
人群漸漸散開了,迪派城人又恢複以往的生活,回到屬於自己的崗位中,更加勤快的工作。
小房說:“如果你想知道徒沃星迪派城人在這場戰爭中得到最大的收獲是什麼,我想就是這個吧,他們現在比以往更加的有理想!更加的有信仰!更加的愛國!更加的團結!”
小房說:“劉明,我們走吧,到地麵上去看看。”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人有了物質才能生存,人有了理想才談得上生活,這就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動物生存,而人則生活。雖然往往戰爭的最初目的並不在此,但客觀上它卻在人類文明的發展曆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推進作用。
在某基地總部,疆域橫等人正火速趕往會議廳開會。那裏麵除了坐滿了迪派城各高級人員,還有一位神秘之客,他坐在疆域橫本該坐的位置,他正等的不耐煩了,發著火……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疆域橫等人之所以急怱怱趕回總部,就是因為這個人,一個他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徒沃星聯合國總部派來的將軍江崇煥上將。
他們務必要疆域橫先生一定要來開這個會,務必一定要疆域橫先生接受這項任務,務必一定要疆域橫先生派人協助此人趕在多來外星人完全占領附城時,盡量盡快平安轉移二十萬附城人民到達玉海城。
整整五百年,徒沃星已經廢除和推翻了國與國之間的邊界,一切的權利都歸聯合國所賦予。
我和小房坐上汽車,從防空洞停車場出來,再一次深呼吸到大自然那特有的空氣,站在藍天下,才真正的感覺這才叫人生。
望著迪派城人站在幾幢被炮彈擊毀的房屋廢墟中重建家園,我說:“假如此時讓我工作的話,我會把這一幕幕珍貴的畫麵拍攝下來,讓我最天賦的藝術細胞盡情發揮,散發到宇宙空間,告訴世人一個真相。我相信熱愛和平的人一定會加入進來,加入到保衛徒沃星的隊伍,把多來外星人這些侵略者徹底消失在銀河係。”
汽車在半空中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我和小房看見有人在放鞭炮,顯然有一家店鋪新開張,圍著挺多人看熱鬧的,小孩們則隨著鞭炮聲歡跳著。我和小房都感到不可思議,竟然會有人選擇這個時候開張。怪事,便決定過去看看,順便捧個場,看看有沒有紅包拿。
老板是個略60多歲的老頭,留著很長很漂亮的白山羊胡子。背有點駝,但身材倒挺高挺強健的,他手拿著根木拐杖。鞭炮放完後,那塊遮住招牌的紅布也被揭開了:黃山藥店。那老板恭著手對大夥說:“本人名叫黃山,用我名字開的藥店。今天本店開張,之所以選擇現在開張,是因為我們再一次打跑了多來外星人的進攻,再一次取得勝利。我是江裏奇城人……謝謝大家。”
小房推了一下我,說:“走吧,江裏奇城上個星期給多來外星人給滅了,江裏奇城也是徒沃星上最大的政治、文化、科技、軍事基地中心之一。”
我望著那歡慶的人群。
小房提醒道:“劉明先生,我想我們也該是時候走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趕到地下酒樓。迎接市長大人為您準備的接風宴。”
我點了點頭。或許,人,隻要有一種信念,有所追求。什麼艱苦都能忍受,什麼環境也能適應。
地下酒樓,疆域橫等人一早就等在那裏,恭侯我的到來了。見到我,很熱情的把我迎到一個人的麵前,介紹說:“此人是江崇煥將軍,聯合國第六戰隊的總指揮官。你們相互認識一下,過幾天你們將會合作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江崇煥向我伸過手來,自我介紹說:“江崇煥,你好!”望著麵前一身軍裝打扮,一臉正色的江崇煥,我伸過手去,說:“宇之宙菜,你好!”
當晚,在市長疆域橫和江崇煥將軍的陪同下,我認識了一大幫各路英雄豪傑克,因為這些人將會在今後不久的將來,將會和大家見麵,在此我就不一一介紹的。
玉海城市。位於徒沃星北半球東部,是徒沃星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集政治、科技、軍事、文化、藝術等為一體的超大型城市,是徒沃星的大腦中樞,徒沃星聯合國的總部!
玉海城市第三區。有一幢聞名遐邇的藍色摩天大樓,在鱗次櫛比的建築群陪襯下,直衝雲霄,這就是彙豐集團總部。
頂樓會議室。二十餘位董事和經理正襟危坐,CEO蕭不滅正在闡釋彙豐集團的最新發展計劃。
“各位。”蕭不滅望著在座的每一個人,精神矍鑠地說:“本集團多年的夙願,修建三角城和改造四條馬路的計劃,已經獲得了市政當局的批準,這一大規模的舊城改造計劃,不僅一方麵從根本上解決了從附城來的那20萬人的居房問題,而且還會給我們的集團帶來了巨大的財富收入,更重要的是這一計劃的通過,將徹底給我們的老對手橫軸集團遭成致命的一擊,讓他們的賬政範圍再次縮小一半。不過,我要說的是,現在,整個玉海城的建築樓,除了橫軸集團和聯合國大樓之外,全是我們彙豐集團的傑克作,哈……”
蕭不滅說完滿意的拍了一下手掌,會議桌正中央忽然出現一座逼真的立體三角城的模型建築投影。
模型潔白無瑕,超現代的樓群設計新穎別致,線條明快,立體公路宛如白色飄帶,婉蜒纏繞於建築之間,展示出一個夢幻般的神奇世界。
會議室頓時響起一片雷雨般的掌聲。
“但是。”蕭不滅頓了頓,露出滿臉的憂鬱,“我們麵臨著一個可怕的毒瘤,那就是舊城區日益猖獗的刑事犯罪活動。”
隨著話音,會議桌上空那三角城模型的投影瞬間轉化為玉海城各舊城區內不坎一目的犯罪活動,那畫麵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大皺眉頭:當街搶劫,焚燒警車,當眾槍鬥……
蕭不滅說:“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在彙豐建築工人還未開進之前,我們必須徹底消除這個隱患,否則我們舊城改造計劃將寸步難行。要是我們不能在政府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改造任務的話……”
蕭不滅忽然把頭一偏,不在說話了,示意坐在身邊的副總裁張海接過他的話說下去。
張海,男,三十餘歲,迪派城人,鷹鼻鷂眼,神情高深難測。
張海站了起來說:“我認為,要維持治安,不能夠再光是單憑人或不能攜帶武器的機動人來維護治安。而是需要一支能晝夜執勤,不吃不喝,火力強大,可以根據條件反射,正確使用多種武器的機甲警察,為此,我榮幸地向諸位介紹——”
張海走到會議室門邊,猛地拉開門“新一代的執法機器人——機甲警察。”
隨著話音,一個鋼鐵怪物突兀而現,它形如人狀,兩條粗腿用液壓傳動裝置作關節,聯接一對粗腳,兩支胳膊象螃蟹的夾子,各裝備四支自動機槍,具備海陸空三者的能力,殺傷力驚人。當它調節胳膊高度時,猶如一隻猛撲而下的禿鷹,機器人邁進大步靈活地走進會議室,朝眾人虎視耽耽。
“請大家看看這些戰鬥數據。”
張海示意文員按了下電鈕,“我敢斷言這個具有自控高智慧的機甲警察,將會是新一代最搶手的軍事產品。”
會議桌上空瞬間出現機甲警察在測試時的數據和戰鬥力,它能夠抵擋上千發同時射過來的子彈,在上千噸的撞擊後還能靈活準確擊中幾百米外的小型目型,具有極強的目標跟蹤和搜尋的能力,當畫麵最終定製在一個科研人員走上前去問機甲警察:“你的基本指令是什麼時?”機甲警察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遏製犯罪,服務公眾。”會議室的人全部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張海說:“在當今世界,我認為聯合國應該取消智能機器人不能配槍出來持行公務的決議。”會議室的人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快,快送去急救室。”
“前麵的人快讓開,快點。”
“紫衣醫師來了沒有,沒有,快電話通知叫她務必馬上到急救室來,病人馬上動手術。”
在第六基地某醫院內部,醫院裏頭的人正忙碌著,幾個護士和醫生正推著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正匆匆向急救室大門跑去,過道裏的走的人見到嚇的紛紛讓開。
“傷者疆波瀾,男,某機動駕駛員;傷者被發現時體內大量失血,處於嚴重昏迷狀態;傷者頭部、手部有輕微灼傷,有部分肋骨骨折……”
疆波瀾被推進急救室,急救室門上的急救燈瞬間變成了紅色,不到半分鍾的功夫急救人員已經準備到位。
也不知過了多久,疆波瀾似乎有了意識,卻始終張不開眼。
“加壓……一個聲音說。”
“啟動……又一聲音說。”
劇烈的震動,撕心裂肺的疼痛:“轟”的一聲,火青中彈了,劇烈的震動又衝擊過來,記憶中又驚過了那一幕。
好痛呀,疆波瀾漸漸有些意識。
“啟動!”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五腑六髒好像被掏空……傅玉婉迎麵奔來,又遠遠離去……
腦子一片空白。
頭好疼:眼前忽然一白,腦筋不聽使喚似的向前湊去,“咚”的一下相撞。
腦子成了虛空,感覺全身輕飄飄的……似夢幻又像現實,象清醒又迷糊……
“接上了!”
“縫合完畢,手術一切順利,傷者心跳正常。”有人說。
眼前的景物忽然開始清晰,疆波瀾看到一群男女,在他眼前晃動。
“報告,傷者好像清醒了,他似乎看到我們在說話。”
“讓我看看,給他加大麻醉,再打一針。”
疆波瀾忽然感覺身體某部分給什麼小東西輕輕碰撞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他就感到一股睡意襲了上來,兩眼一黑就再也睜不開了……
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我和小房一起向疆波瀾的病房走去。
陪同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一個叫鵠兒的女孩,人長得很漂亮,尤其是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最迷人,如果你站在她的麵前,就算你不被她的美豔所迷倒,也應該會被她的香味所薰倒。我的同事,玉海城人,某新聞部戰地記者。
對了,忘了跟大家說了,本人現在的職位在徒沃星就是一名記者,戰地記者;有辦公大樓,也有夥伴,我那一隊成員有4人,包上司就5個;上司是老王,四十多歲,禿頂,人挺隨和的,微胖,不過我們都愛叫他頭或BOSS,有老婆,聽說現在正在鬧矛盾,搞分居,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小兒子;我的同事向先,這家夥才叫胖,典型的大圓,200多斤,你用兩隻手使勁往他身上擠,包你還摸不到他的骨頭,此人好吃懶做,二十八歲,至今還沒女朋友,單身,不過他對駕駛這一行但很入行,我佩服,高級駕駛師,人稱“大圓”。胡不明,體型和向先是相反的,皮包骨一個,身材倒挺高的,總戴付黑框眼鏡,在電腦這方麵是天才!最後就是鵠兒,我們隊唯一的一個女孩,因為前麵介紹過她了,現在我就不打算詳細介紹給你們認識了,不過她倒是徒沃星最漂亮的記者,是徒沃星公認的四大美女之一。最後出場的就是我,我這人比較低調,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此打住。
鮮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明媚的陽光衝破疊疊白雲,穿透叢林中的樹葉,喚醒了嘰嘰喳喳的小鳥,猛獸的追逐、取鬧。花草中的露水被隨之而來的陽光,照射的像珍珠般的光亮,從空中落到水中,濺起波紋般的花朵,隨著瀑布流到了鬆豔花江。
幾十個工人在指揮著幾架高達,挖土機工作,正有條有序的一步一步鉤起被深深陷入地底的火青。
耀眼的陽光穿過被晨風吹起的窗簾,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第二天來了,我該起床了。
今天,我將和鵠兒第一次合作,在小房的陪同下,帶著全迪派城人對疆波瀾的慰問,去采訪疆波瀾。可以說,今天是我來徒沃星的第一天上班,說什麼我也要起早點,哈……
在窗戶旁,鵠兒把我們叫住了,透過玻璃,我們看見疆波瀾滿頭給白布包裹著,隻露出鼻子和嘴巴,正躺靠在病床,一個穿白衣服的披發女孩坐在他的旁邊,正有說有笑的喂疆波瀾喝粥。鵠兒說:“那女孩叫嗬嗬,是疆波瀾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嗬嗬挺可憐的,一直暗戀疆波瀾,聽說她畢業後本來是調到聯合國工作的,但她為了能陪在疆波瀾身邊,她放棄了,最後選擇在迪派城上班。唉!天公不作美,半路上殺出個傅玉婉小姐出來,這幾年來,嗬嗬不知在暗地裏傷心過多少次,現在,他們難得有緣在一起,我們在等等,在等等……”
而此時,在離鬆豔花江瀑布不遠處的樹林裏,卻上演了一幕緊張激烈的槍擊追擊戰!
一名中年男子一邊逃一邊用手槍向後還擊,十幾名土匪般打扮的士兵正開槍追擊。
遠處,傳來了一股低調動人的音曲,時而高昂,時而悲傷,顯然這音律是用第二枝葉吹出來的。
忽然,那中年男子的腿部中了槍,那中年男子摔倒在地,望著那士兵越來越近,那中年男子忙向後開槍,痛苦的拖著傷腳向那音曲傳過來的方向走去。他相信此時隻要往有人的地方,他就應該能逃過這一劫,就會有人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