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一拳轟在山坡上,嘩啦啦,一道道華麗的光輝自土地裏爆出,隻見一座富麗堂皇的牌樓自地理冒出來,張狂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中華神話故事裏一段經典畫麵,不正和眼前這一幕十分像嗎?正是越看越像,這牌坊還真像中國古代婦女的貞潔牌坊,萬惡的貞潔牌坊啊。
夜不悔捅了捅有些發愣的張狂,張狂這才醒悟過來,和大夥一齊步入牌樓內,嘩啦一聲,這牌坊連同他們七人一同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未曾在此出現一般。
張狂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座仿佛是用琉璃金打造的豪華超級殿堂出現自己的麵前,神殿門前,那倆個大獅子全身金光燦燦的,便知道是純金打造的,乖乖,足足有三米多高,少說也該有千金。
看著這倆尊金獅,張狂忽然轉頭問向深井:“我想問一下,你們這的神都喜歡在自家門前放獅子嗎?”
深井被張狂這個問題弄的有點摸不著頭腦,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們是很喜歡放獅子,說什麼這可以趨吉避凶。”
“他們就不放其他東西嗎?”張狂趕忙問道。
“放其他的,當然有了,我記得有個奇怪的神人他們放了一個烏龜在門前,說這代表長壽,這事情還被我族人傳為笑柄。”
說著無心,張狂卻陷入了沉思,這門前的驚喜習俗不正和地球古人一個樣,他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但是他不敢這麼想,如此想象,隻怕他今日便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走到門口,張狂算是徹底無語了,那府邸匾額乃是用中國獨有的大篆所書寫的,雖然他不認得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字體是再熟悉不過了,張狂悲哀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喃喃道:“完蛋了,他們真的是地球上來的人,完蛋了,難道今天我是來掘祖宗的墳墓的不成?我的天哪。”張狂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即將幹的事情。
深井沒理會張狂突然的不正常舉動,舉拳就朝著那門口劈去,突然間上麵傳來一柔和的大力卸去了深井的拳勁,同時反彈出一股柔和白光,將深井給打飛出去。
如此強大的禁製令眾人有些發怵,張狂趕忙阻止發飆要衝上來轟門的深井,道:“叩門不是這麼叩的。”
“什麼叩門?”深井就是一蠻子,壓根不懂這些。
張狂無奈鬆開了他,隻見深井再度撲倒,張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門前,伸出右手,輕輕的敲響了大門,咚咚聲傳出。
深井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張狂居然沒事。
“你怎麼做到的?”
張狂解釋道:“這是基本禮儀,你敬人一尺,他還你一丈,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用蠻力才能解決的。”
“什麼人在外?”屋內突然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了。
富麗堂皇好比皇宮一般的景象展現在了眾人麵前,眾人不禁咋舌看呆了。
殿內的地上是用上等大理石鋪就的,打磨的光亮無比,仿佛都能照出眾人的身影了,倆排椅子依次安放,都是以上等的千年檀木所鑄造的,一股檀香味讓人心神平靜。
而屋內正廳頂住穹頂的十八顆柱子上便鑲滿了各色耀眼的寶石,更是有應龍纏繞,每個柱子上有被禁錮住一條應龍,盤旋而上,更加叫人吃驚的是這每個應龍的嘴都是大張著的,嘴裏被放了一個香爐,不知的清香正是從這香爐裏冒出的。
橫梁上則畫麵了紋飾,千奇百怪,深井他們不認得,張狂卻是認得這是地球神話傳說中的女媧造人一幕。
殿正中,供奉著三清的畫像,乍見到畫像,張狂頓時生出一股思鄉之情,很想痛哭出來。
深井乍見到這殿內的一切,不禁咋舌叫道:“浪費啊,居然把應龍禁錮住用來點熏香,你們這些神人實在是太浪費,浪費啊。這一條應龍拉到戰場上那可是抵得上一隻軍隊的。唉~”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稚嫩的童音突然間傳出,仿佛是無根之音,讓人捉摸不透。
深井大吼一聲:“是你深井爺爺來討還兵刃巨野的。”
“原來你便是當年那個倒黴的將領,如何?數萬年的沙丘沉浮滋味如何?”
“你少嘲諷人。”深井被說到了痛處,臉色異常難看。
張狂的神識四下布開,企圖尋找到對方的存在,可是他遍尋四周空間,都沒有發現來人的藏匿之處。
“小子,你一直查探我幹什麼?想找出小爺我的藏身地,你還差了的遠呢。”
張狂沒有理會對方,修羅天眼打開,神識以一種極其隱晦的狀態追尋聲音的來源,終於讓他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的空間發現了對方。突然間他身子彈出去,一把抓破虛空,指尖射出五道黑芒將對方從異域空間拉了出來。
大夥看著張狂手裏的小孩不禁有些發愣,隨即是狂笑不已。
他與其說是個小孩不如說是個木偶,一米高的身段,雖然有些木訥,但是還是能夠體現出常人的表情,被張狂抓住,整張臉現出恐懼神色,使勁去掰張狂抓在肩膀的手。
“你什麼人,快點放開我。”
張狂依言鬆開了手,問道:“你這小東西也真是有趣,幹嘛裝神弄鬼的裝高人戲弄我們。”
“什麼小東西,小爺我已經有幾萬歲了。做你祖輩都可以。”木偶動了動手臂,發出吱吱聲響說道。
端木香笑彎了肚皮道:“張狂,這小玩意和你倒是絕配,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木偶突然間橫眉冷對喝道:“你找死。”端木香萬料不到對方會突然爆起傷人,眼前一花,木偶的手掌已經印來胸膛。
張狂見了,急忙閃到端木香跟前,小腹上硬生生的受了木偶一掌,頓時一股浩浩蕩蕩的星辰仙氣灌注到了他的身體內。這股力量強大無比,起碼是倆個化虛期的高手的實力,饒是張狂肉身強大,體內修煉成了混沌之氣,也有些經受不住。
體內混沌之氣趕忙化出,將這些星辰仙氣全部化去,臉色轉了轉,由白轉潮紅,再轉白,最後化為正常血色後,張狂吐出一口黑血叫道:“死人,你這木偶怎麼說殺人就殺人。”
木偶有些呆呆的看著自己按在張狂的肚子上的手掌,納悶道:“不可能啊?主人說我的能力在人間即便不是無敵,但是也沒人能夠接下我一掌而沒有被打飛的?”轟一掌,木偶無聲無息的又是一掌打上張狂的肚子。
張狂疼的五髒六腑都幾乎翻了過來,氣惱的他不顧傷身的全力反震木偶的真氣,砰的一聲,木偶出乎眾人意料的居然隻是退後了一小步,強大的掌力在他周身拂過便如清風一般沒有任何勁道。
“混沌之氣,想不到你居然煉成混沌之氣。不對,你居然還兼修了巫族的不滅金身,這怎麼可能?你沒有巫力是怎麼修煉成巫族的法身的?”木偶的腦子明顯有些轉不過來,小眼睛在張狂身上亂轉,不時的還伸出手摸摸張狂,仿佛是商人看貨物一般。
受了驚嚇的端木香這時候恢複過來,又不怕死的調侃道:“張狂,看樣子你要被這木偶大卸八塊了,到時候把你也做成個木偶供我們玩樂也不錯啊。”
張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拉開木偶的手,喝問道:“你家主人現在何處?我們要去見他。”
“哼,你想見我主人,這是妄想,我家主人如今已經化身千萬,別說你想見他,即便是我也見不著。”木偶昂著頭一副高高臨下說道。
深井冷哼一聲,突然提起他道:“找不到他也可以,快點交出我的武器巨野來,還有交出天地靈根的進出鑰匙,不給的話,我立馬把你大卸八塊。”
“你倒是拆拆看啊。”突然間木偶化成一攤黑水劈頭蓋臉的流下,深井突然間慘嚎起來,那黑水上麵似乎有著很強的腐蝕力,深井強大的肉身居然被立馬腐蝕了大半,骨頭都露了出來。
“快點救他。”科洛大叫一聲,凱瑞念動魔法,頓時一個水球淋下。黑水見到水球立馬褪下,重新組合成木偶,冷冷對著眾人道:“今天暫且饒了你,要是再敢對我不客氣,我見你形神俱滅。”
吃了虧的深井忙搖手稱不敢,玄功一轉,原本已經恐怖見骨的傷勢很快便恢複了過來,經此一鬧,他不敢再放肆了,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著事態的發展。
木偶看向張狂,趾高氣昂道:“我感覺到你小子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很像我主人,能夠告知我,你是來自何方?可是地球?”
“我的確是來自地球。”張狂趕忙道。
木偶激動道:“太好了,想不到主人找了一輩子的故鄉如今有下落了,這實在是太好了。能告訴我,現在地球上是什麼朝代,可還是趙宋當家?華山四傳坪如今可好?”
張狂一呆,道:“這位木偶先生,你來這異界多少年了,宋朝早就被滅了千年了,地球已經沒了封建製度了~”
當即張狂將地球上這數千年的曆史一一說了出來,旁聽的夜不悔等人聞後驚為天人,想不到在這片天地外竟然還有一番文明的演變。夜不悔這時也明白了一點,她與張狂終究是倆個世界的人,是無法走到一起的。頓時臉上無比的落寞。
“唉,想不到異域數萬載,家鄉已過千年。”無比落寞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卷來,張狂等人心頭頓時好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喘息不得。
木偶一聽這聲音,頓時歡喜叫道:“主人,你回來了。”
“楚閥,你帶他們來後山。”
後山處,梅花點點盛開,空氣中彌漫著撲鼻的香氣,隻見數十名大漢,個個丈二身材,赤露著上身,腰間隻係著一件銀白戰裙,滿地的各種金銀鎧甲,各種彌足珍貴的仙器散亂砸在地上。
他們都在圍著一人,不,是圍著一口大鍋,鍋子上空漂浮著一人,正用倆根不亞於絕品仙器的長槍倒弄著這一鍋湯。空氣中漂亮的梅花灑入鍋內,陣陣肉香將梅花的香氣衝淡,這實在是有些大煞風景,如此文人墨客喜歡的場景卻用來煮肉,實在是太無語了。
這是一個年輕人,有著仿佛文人墨客一般的消瘦身段,張狂遠遠看見這人,便覺得渾身一凜,這男子生的眉清目秀,不光如此,他往那一站,仿佛霸占了這一方天地,衝天的睥睨氣息令人不得不低頭。
這是一個令張狂看一眼就想再看一眼的男子,男子一抬頭,漆黑的瞳孔望向張狂,張狂隻覺得自己的元神一陣動蕩,仿佛要破體而出,被吸入其中一般,嚇的他不敢再抬頭看去,但是卻好像有一股魔力令他不得不抬頭去看這男子。
男子將手中的長槍扔給一旁的手下吩咐繼續煮肉,一步跨向張狂,這一步仿佛有登天之威,轉瞬便來到了張狂身旁。
身旁的深井乍見此人,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起來,全身哆嗦起來,男子對著深井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這娃娃竟然也有恢複了一日。”
“你這個惡魔。”深井臉色蒼白的叫道。楚閥臉色一凜,喝道:“大膽。”
男子手一揮便將要動手的木偶給推出十裏外,平淡道:“不要緊的,難得見到熟人,倒是新鮮,我陳摶好久沒人敢罵了,真是他媽的爽啊。”
“陳摶?”張狂大驚失色叫道:“你就是那個專門睡覺的神仙,那個和宋國開國皇帝比試下棋贏了華山的陳摶,你不是早就飛升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陳摶摸摸下巴,道:“你小子對我似乎挺了解的嗎?”
“當然了解,雖然你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怎麼說都是中國神話故事中的一員,身為道門弟子的有誰不知有誰不曉。”張狂點頭道。
陳摶哀聲道:“想不到一個不小心成了家喻戶曉的神話人物了,我不過就是因為一次除魔時候貪睡了一把,就被扣上了專門睡覺的神仙這惡名啊,這實在是不好,小子,你叫什麼來著。”
“小子張狂。”張狂恭敬道。
“哦,好,張狂。”陳摶隨手拉來一塊大石頭,簌簌倆下切開,倆張石凳子一張桌子就這麼簡單的徒手劈了出來,陳摶做了個請的手勢命張狂坐下,隨後取出一壇子佳釀倆個酒杯來,為張狂斟酒。
張狂拘謹的坐下,見陳摶為自己斟酒,趕忙連聲道不敢,陳摶伸手在他身上一拂,張狂頓覺一股清風拂麵一般的溫暖暖遍全身,自己全身上下頓時輕鬆無比,剛剛的拘謹一掃而空。
“嚐嚐我的酒,這酒對我是沒什麼大用處,對你這個修真者還是有些用處的。”
張狂舉起酒杯,一口喝盡,看的陳摶目瞪口呆,叫道:“你小子就這麼糟蹋我的好酒啊。”
張狂此刻已經沒工夫回答他的話,那杯酒中蘊含的靈氣充足,龐大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滔滔仿佛海水一般的靈氣自內髒內散開,直衝張狂的全身毛孔,張狂整個人好像喝醉了一般,全身四萬八千個毛孔一齊噴出了一股清香的靈氣。
趕忙運轉玄功吸納靈氣的張狂在三個周天後這才叫這些靈氣吸納完,全身上下都被洗滌一般的他睜開了雙眼誇讚道:“前輩,這真是好酒啊,再來一杯。”
陳摶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再度斟滿一杯,看著張狂還是如牛飲水一般的喝下去,這次張狂沒有像剛剛那般難受需要調息,坦然的照單吸納了所有的靈氣,不禁嘖嘖稱奇道:“好小子,這麼多年來能夠如此連喝我倆杯酒而沒有醉的人你是第一個。”
陳摶的目光如電,仿佛要洞穿了張狂一般,將他內外看的個通透,良久他笑道:“原來如此,你倒是好機緣,居然修煉的《星辰訣》,不過可惜啊,你的心法實在是不全,要不然你也不會被這家夥來個淬體修煉那個不合你屬性的不滅金身了。”
深井悶哼一聲,自剛剛起他的氣息就一直被壓著,此刻聽陳摶的意思,分明是瞧不起他,故而硬逼著陳摶的氣勢也要發表的不滿。
陳摶哪裏瞧不出他的不悅,眼神如電的掃了他一眼,低聲喝道:“你知道什麼?他所學比起你這蠻子所傳授的那些蠻技強的不知多少倍,你們這些蠻子就知道一味抽調宇宙本源力量為己用,卻不知道如此是有違天道的,活該你們被天道滅族。”
“你說什麼,我族人被滅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惡魔。”深井怒氣攻心,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叫嚷起來,他目眥欲裂,赤紅著雙眼就好像是一隻瘋牛,準備隨時攻擊別人。
張狂趕忙拉住要發飆的深井,問道陳摶:“前輩,你們有什麼恩怨能不能先放下,這難得見到一個老鄉,我實在是不想被打擾。”
陳摶嗬嗬笑道:“你說的對,不打架。”隨手一揮,打入一道靈氣給了深井,深井冷哼一聲,全身傷勢轉瞬全好了。
“來,張狂,今兒個高興,不醉不歸。”陳摶歡喜的拉住張狂坐下。
“前輩,當年你怎麼會來到這裏的?”張狂問道。
陳摶聳聳肩,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也許是鴻鈞那老家夥看我不順眼吧,反正我無緣無故來到了這裏數萬年,平白無故的插手了這群蠻子的鬥天戰爭,唉,我苦命啊,打了半天才知道被這裏的老天爺算計了一把,真是想想就氣人啊。”張狂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仿佛是一座火山一般隨時爆炸。
突然陳摶一把抓住張狂的手,哭號道:“張狂啊,我想你來到這裏也是逼不得已,你千萬要記住啊,千萬別參與這裏的任何事情,免得一不小心被人算計了,這年頭,保命要緊。”此刻陳摶的樣子就好像是個被打怕的小孩一樣。
深井冷冷道:“你會怕死?老東西,想當年你一人獨挑我族內三十高手,那是何等的氣焰,怎麼如今是老了,怕死了不成?”
“胡說。”陳摶全身氣息爆漲,怒喝道:“誰說我怕了,誰說我老了,我陳摶永遠是二十歲的模樣,哪裏會有老了這一說,你這個小子愛哪裏涼快哪裏去,別在這和我呱呱亂叫。”陳摶無比迅速的踢出一腳,在張狂的神識下,深井的身子飛上了高空,進入了這個星期的對流層,還以不亞於火箭的速度繼續想著外太空飛去。
“前輩,他沒事吧。”張狂趕忙問道。
“沒事,你看那顆星星就知道他沒事了。”一顆就近的行星在深井巨大的衝擊下被撞成了粉碎,張狂初步估算了一下距離,離這裏起碼有數萬公裏遠,陳摶僅僅是隨便一腳就把人踹出那麼遠,這是何等的力度,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們是張狂的朋友,來,都喝一杯。”喝下酒水,這酒即便是一滴也叫端木香等人昏迷倒地不起,瞧著這一幕,張狂無奈的搖頭苦笑道:“前輩,看來我朋友是無福消受你的好意了。”
陳摶樂嗬嗬道:“沒事,這酒醉不死人,倒是可以給他們平添一些修為,來,我現在傳你《喚天訣》來助你彌補《星辰訣》的不足。”陳摶一指點向張狂的眉心,海量的信息傳入了張狂的識海之中。
那些玄奧深不可測的法訣令張狂不得不陷入沉思,剛剛盤膝坐下的張狂突然間身子消失不見了,這在剛剛飛回來的深井眼裏是極其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完全感受不到張狂的氣息,此刻的張狂真正消散在了六道之內,便如那些魂飛魄散的人一樣。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上哪裏去了?”深井警惕的問道。
陳摶倒滿一杯酒,滋滋抿了口說道:“別著急,他隻是去領悟他的道去了。”
張狂的身心完全沉浸在了《喚天訣》中,問天顧名思義是對天道的問候,張狂的神識穿梭於各個世界之中,看著星球上的生物從無到有,從弱小到強大到可以隻手毀滅一片星海,看著一個個強大無比的神人們戰鬥,看著他們的手段,張狂的神識完全沉浸在了他們對於力量的掌控之中,雙手不自覺的跟隨比劃,此刻他開始領悟自己的法訣。
穿梭過一個個世界,看著世界的誕生到破滅,仿佛經曆了億萬年,又好像經過了一滴水落地的時光,張狂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突然回到了現實世界。此刻他身上湧出一股平淡仿佛不染一絲塵埃的氣息,除此之外,大家感受不到張狂的一丁點氣息,在大夥麵前的這人仿佛就是一死物。
陳摶驚訝的看著突然冒出的張狂,不禁疑惑道:“怎麼可能?他修為並未通天,怎麼僅僅隻需要半個時辰便可參悟完《喚天訣》,天呐,他的資質怎麼可能如此好?”
張狂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眸之中點點寒星,仿佛看透了大千世界的滄桑,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那雙眼睛恢複了凡人的樸質,但是卻較凡人更加的漆黑。他趕忙跪下對陳摶道:“多謝前輩賜教,如今張狂知道該如何繼續修煉下去了。”
陳摶拈了拈一屢長發,點頭道:“知道就好,快點起來吧。”一拂袖,便有一股大力將張狂的身子托起,陳摶將一大盆子的肉推到張狂麵前道:“來,吃,這狗肉可是我的最愛。”
翌日清晨,張狂托著昏沉的腦袋轉醒,見端木香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問道:“你們這都怎麼了?幹嘛看著我?”
“你昨晚和那個叫陳摶聊了什麼?說,得了什麼好處?”端木香憤憤不平道。
張狂見她那副欠扁樣就來氣,推開端木香道:“走開,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前輩呢?”
木偶說道:“我家主人已經離去,他要我告訴張狂一聲,有緣自會相見,還請勿掛。”
“啊?那我們要找的東西怎麼辦?”張狂迫切問道。
木偶道:“主人有命,張狂想要進入天地靈根必須先進行考核,請各位隨我來。”大夥跟隨木偶來到了一條甬道裏,甬道長約三十丈,高達五米,頂上每隔一丈鑲嵌著一顆眼珠子大的夜明珠,將甬道照的通明,而在甬道的牆麵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劃痕,張狂用手觸摸上其中一條劃痕,便覺一股灼熱的氣息撲上手指,駭的他趕忙縮手,隻見一團火焰在他手指上盤桓,與他的混沌真氣攪和在一道,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
“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深井警惕道。
木偶回答道:“此地乃是昔日主人修行所在地方,各位,你們其中任何一人能夠平安走到盡頭,便可取下鑰匙,若是不能,還請各位原路返回,今生別在打天地靈根內東西的主意。”
端木香撇撇嘴,不知輕重道:“看我走過去給你們看看,別小瞧人。”張狂一個沒拉住,端木香一腳踏入甬道內,突然撲麵而來一股颶風所化的長龍,將她整個人彈飛出去。
咚一聲,端木香灰頭土臉的撲倒在地,張狂等人紛紛捂住嘴偷笑不已,端木香使勁力量都沒爬起來,看來這個跟頭不輕。
“師兄,快點來扶我。”最後端木香還是拉下臉來向科洛求饒道。
科洛扶起她,撩起她的褲腿管,隻見上麵條條血痕清晰可見,甚至有血水從中滲出,如此嚴重的傷勢叫大夥吃驚不已。
張狂撇了一眼甬道,沉思道:“看來這甬道內的禁製實在是夠厲害的。”
端木香罵道:“那個陳摶就是瘋子,他修道有成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小輩。”
木偶反駁道:“請別罵我主人,我主人這是為你們好,若是你們修為不夠,貿然闖入天地靈根內也是找死,與其讓你們在裏麵死去,還不如讓你們在這裏碰壁,我主人這是為你們好。”眾人點點頭深以為然,隻有端木香滿臉陰沉,似乎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張狂,你說現在怎麼辦?”夜不悔問道。
張狂看向倆位魔法師,道:“你們倆姐妹試試用個小魔法打進去看看。放心,有什麼危險我們會照應的。”
凱麗點頭,瞬發了一個火焰球打入其中,砰一聲,這次突然憑空冒出一條水龍來,張開就吞沒了火球,高亢吟叫一聲,一道水柱朝著凱麗臉上吐來。嚇的凱麗花容失色,張狂見狀不妙,趕忙閃身相救,一拳打散了水柱。
張狂捏了捏拳頭,竟然有些酸麻感傳來,不禁動容道:“這裏的禁製果真厲害,連我這不滅金身都有些受不了。”科洛等人臉色頓時大變。
本來還想親自一試的深井聽他如此說,一想到昨天被陳摶踢飛太空的那一幕,嚇的他再也不敢去試了。
一時間大家誰也沒有辦法可想,木偶等得不耐煩了,問道:“你們還有誰去闖關,若是不闖,我可不奉陪了。”
眼看他要走,張狂趕忙攔住詢問道:“楚閥,我想問問你主人有沒有留下什麼提示給我們啊?”
“有,提示就在你身上。”木偶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走了。
張狂指著自己的鼻子喃喃問道:“怎麼提示在我身上啊?”
“你快點想想。”眾人把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張狂身上。
張狂埋頭深思,將從與陳摶交流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也沒有想到什麼話語提示,陳摶隻是傳授了他《喚天訣》罷了,等等,張狂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他頓時想明白了,抬頭叫道:“我想到了。”
“是什麼?”
“不告訴你們,你們等著我進去拿鑰匙。”張狂神秘一笑,自己得了《喚天訣》這等神秘法典的事情怎麼能說出去呢。
張狂站在甬道口,深吸一口氣,回憶起昨日領悟的點點滴滴,其中的法術力量法則大多他此刻都無法完全領悟,就算是領悟了,也是無法發動的,但是裏麵的關於五行運轉的一些法術卻是他能夠使用的。剛剛倆次的試探甬道機關,也都是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來阻攔大家的,想來此地的禁製便是極其高明五行禁製。
點點滴滴的法訣在腦海中出現,“禦風訣”可以引導天地氣流運轉,細微時可穿堂過世,狂暴時可摧毀山林,卷起無邊海浪。
“禦雷訣”可以調動天地之威,雷罰掌天地秩序,乃是道家降魔伏妖的無上法訣。
“禦水訣”,水至柔至陰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柔,密密麻麻可包容萬物,西方葵水之陰隨手拈來,亦可無形傷人。
“禦金訣”,可操控西方銳減之氣,可堪比刀劍尖銳,殺傷力極強。
“禦土訣”~
~
地,水,風,火,乃是天地四大根本,再輔以五行之氣,再加陰陽二氣加以調和,素有五行化成萬物,而風雨雷電,乃至海潮,露珠,山峰,河川等等都是本源之物的具體變化,隻需掌握了五行原理,一切皆可化作能量,為己所用。
當然,以張狂目前的實力,再沒有上體天心之前,自己是無法舉手投足間便可完成法術了,還需要一些手訣才能完成。
再度深吸一口氣,張狂徐徐步入了甬道之中,最先觸動的是火的禁製,張狂掐動“禦水訣”以水克火,水龍在他手中生成和火龍卷在一道,倆者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張狂周身席卷,他整個人在水深火熱之中,讓旁人看了十分揪心,尤其以夜不悔最為擔心,一雙小手不知放在何處為好,不停的揉撮著自己的衣角顯出她內心的不安。
水火相交,瞬間湮滅,眾人的心終於鬆下一口氣,可是隨即出現的水陣卻讓眾人的心再度揪上半空,波濤洶湧的水潮撲麵朝著張狂蓋來,張狂麵色不滅,不緊不慢的掐動氣“禦土訣”,在自己的麵前出現了一堵土牆,正好克製住了水流的前進,張狂再輔以“禦火訣”將這些水全部給蒸發掉。
“好手段,土中禦火,不愧為主人讚譽的不世奇才。”木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眾人身後見到張狂這一手忍不住叫好,不想卻將眾人嚇了一跳。
此刻張狂已經跨出了第三步,突然間四周銳金之氣橫生,在空中交織成一道天網撲向張狂,張狂心頭一驚,這天網上銳利非凡,稍微沾上一點邊要割碎手腳,不敢大意,掐斷“禦火訣”和“禦水訣”,這水火本是相生相克之物,但是在張狂巧妙的控製下,卻是相得益彰,水柔陰密,在張狂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而水受熱分解化成氫氧二氣,正好可以相助外界的火龍燃燒,火克製金,將那道天網燒的化為了氣態,這一禁製便如此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