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前兩天她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先森發過來的。
這條消息的內容包含的很多,從被哥倫比亞影業公司拒絕到結識攝影師布倫特,再到被獅門電影公司婉拒,被派拉蒙拒絕,被米高梅拒絕,被20世紀福克斯、博偉、帝門、新線、米拉麥克斯這些原本先森計劃和沒有計劃去的公司一一給拒絕。
這些拒絕,先森很誠實的說了出來,並且在信息的末尾,還故作鎮定的安慰了茱兒·巴裏摩爾一句,讓她不要擔心,自己肯定有辦法籌集到資金。
“真是一個嘴硬的男人。”
將信息保存到手機的收藏夾內,巴裏摩爾輕輕的歎了口氣。她能體會到先森的心情,在她想來,這個男人也許正躲在什麼地方偷偷的流著眼淚呢。
流眼淚?
沒錯,先森確實在流眼淚,隻不過與電影上的受挫可沒有什麼關係。
“爸,你確定這些洋蔥全部要切成片?話說我能不能帶著眼鏡切?”
先森掂量了下手中的洋蔥,話說這已經是他切的第三個了,就算是炒豬肝也不用這麼多的呀。
“沒事,多放點才香。”
先佐知躺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指揮著兒子,對他來說這樣的生活很是愜意。
無奈的搖了搖頭,先森繼續幹起手中的活來,沒辦法,誰叫這是他自告奮勇要做的事。今天是他老爸的生日,他想親自下廚,做一頓飯給老爸吃。
很多時候,愛是不分大小的。
做一做這些看起來很平常的小事,便是對父母最大的慰藉。
半個多鍾頭後,在一片混亂之中,先森總算把菜給燒好了。
三菜一湯,兩素兩葷,看上去還是挺豐盛的。
“爸,生日快樂。”
將菜端上台子後,先森從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一瓶白酒,酒瓶很普通,連外包裝都沒有。
“爸,今天是您49歲生日,我給您倒一杯。”
邊說,先森邊將父親的杯子給倒滿了。
酒味香醇,聞起來就叫人陶醉。
先佐知看著杯子裏的白酒,有著幾分不舍的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你小子,每年就給我一杯,不過也好,留個念想,免得從此以後都沒有了。”
這瓶酒對於先家的父子兩人有著獨特的意義,因為這是先森的母親留給先森唯一的東西。
先森的母親在先森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便釀了一壇酒,然後將酒壇埋在了地窖裏,準備等先森結婚時再拿出來,可惜,很多時候人生就是充滿了遺憾,還沒等先森長大,先森的母親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而這壇酒,則變成了先森最珍貴的東西。
輕輕的抿了一口杯子,酒味醇正,如同一股清泉劃過喉嚨,辣而不燥。先佐知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來美國的這麼多年,每年隻有喝這杯酒時,才會讓他想起故鄉的種種,想起先森母親的一切。
“芷,你看的到我們嗎?你兒子長大了。”
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先佐知放下酒杯,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