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章站在朱子墨旁邊,微微俯下身,他腳下的皮靴黝黑鋥亮,一身軍裝製服冷硬極了,和旁邊剛剛洗完澡,整個兒軟成一團的朱導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那麼一個瞬間,‘純潔’的沈平章腦子裏竟然也閃過了一點異樣的東西,不過他還是壓服住了,老老實實地合理推測著:“軍功章?”畢竟正叮叮當當的響呢!
而且軍裝配軍功章最合適吧?
然後朱導演就立刻讓他明白了,軍功章才不是和軍裝最般配的!
潘多拉魔盒被緩緩打開了。
裏麵有情趣手銬、情趣皮鞭、情趣oo、情趣xx……總之,都是應該打上馬賽克,被河蟹一萬次的邪惡小工具!
沈平章立刻就震驚了!
他後來回想起來,當時他的表情一定非常傻。
應該怎麼說來著?反正沈平章當即腦袋裏轟的一下,然後他結結巴巴的好容易問了一句:“這、這是什麼啊!”
朱導演用‘哎呀你怎麼這麼不正經、明知故問’的眼神橫了沈平章一眼。
含怨帶嗔,沈平章大夏天穿那麼厚,竟然還活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朱子墨不再理他,開始一樣一樣的翻撿出來,細細的感受一下手感……說實話,這個年代的情趣工具比三百多年後的水平可差遠了,最多有個震動啊什麼的,特別的不智能!可原始也有原始的好處,因為沒有那麼多‘人體工程力學’之類的研究,這個年代的工具們簡直是百花齊放,各種奇思妙想,拿在手裏,分外有種古董級別的韻味。
……對朱子墨來說,這些可不就是古董嗎?
他是個十分忠於自己欲.望的人。
反正和沈平章這種禁.欲風格的‘老古董’差了十萬八千裏,如果老天有眼,也得感歎一句,怎麼能讓這麼兩個人走到一起了。
朱導演還在一邊檢查,一遍絮絮叨叨:“買這些東西可費了勁了,這年代真是幹什麼都不方便,國內沒找到靠譜的,隻能從國外找,從訂貨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這麼長時間,弄得我差點忘了……”
沈平章在旁邊幽幽的問了一句:“……花了挺多錢吧?”
“還行!”一共十來萬吧,不過,“物有所值啊!跟我想象的差不離……”
沈平章:“嗬嗬。”
在嗬嗬還沒有變味兒的年代,沈平章仿佛就提前了解了其中蘊含的未竟之意,然後糊了朱導演一臉。
朱導演卻正在興頭上,哪管他那點小別扭,左右拿著一個不知道做什麼用途的鏈子,右手拿著一串一看形狀就很邪惡的拉珠,他笑眯眯的抬頭看沈平章,無意識的舔了舔嘴角,嗓音沙啞:“我們來玩吧……你會不會?很簡單的,我教你?”
接下來,沈平章就好好地讓朱導演感受了一下,他的‘學習’能力究竟是有多強,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最擅長舉一反三,而且到最後的時候,還有點欺師滅祖之嫌!證據就是,老師明明已經宣布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了,他卻仍冷酷的主動拖了堂,把可憐的朱老師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倦極而睡,也是有好處的,因為基本上一夜無夢,香甜極了。
沈平章看著朱子墨安靜美好的側臉,他之前還擔心他會因為那個混混影響心情,結果證明是白擔心了一場,竟然那麼有心情,還跟他玩了半宿‘遊戲’,安靜下來之後,和方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分外有一種無辜純然之感……
人不可貌相啊!
他這麼搖頭歎息著,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早已經翹了起來,俯身上去,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沈平章輕聲說了句‘晚安’,然後躺在他的旁邊,不一會兒,也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演員們都挺提心吊膽,要知道朱導演別看年紀小,平時在片場之外也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一旦進入拍戲狀態,嚴肅起來簡直能嚇死個人,哪怕是幾個資曆數得上的老戲骨,在他麵前也得老老實實地,絲毫不敢自作主張。
當初,就有人仗著資格老,擅自改戲、改台詞、搶戲的,朱子墨警告了他一遍沒有聽,下一次直接就給他換人了。那個被趕走的演員氣的臉色那叫一個鐵青啊!還有跟他關係不錯的人跑過來跟朱子墨威逼利誘說情,全都不好使,說換人就換人!一下子殺雞儆猴,再也沒有人看他年紀小不聽話了。
昨天不是出了點事兒嗎?本來每天晚上都會拍戲到九點十點那會兒,結果昨天七點左右就散場了,一晚上的時間,他能消氣嗎?萬一還帶著火,拍戲的時候他們ng的次數多一點,會不會全撒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