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沉穩地腳步聲響起。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山道入口前,他身穿一襲樸素的青衣,濃密的黑發似鋼鐵般粗硬,將麵龐遮住少許,一雙鷹隼般的雙目在發梢間若隱若現。
“是、是他!?”
秦風頓時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那個眾人在紅色平原上見到的神秘男子。秦風恍惚記得,當一幹修士們在那座紅色宮殿外彙聚時,他似乎也出現過。
雲嫋天女發出一道不屑的冷哼聲,華麗的長裙無風自動,她傲然說道:“你是何人?”
神秘男子不動聲響地走上前來,每一步踏出都未在地麵上留下一絲痕跡。
金輝化作的紗巾下,雲嫋天女微微皺起了黛眉,說道:“你不是一個弱小的修士,說出你的身份,是哪一個天階教派的長者?還是,哪一個天域門人,亦或是某一個神族的族人?”
神秘男子依然一聲不吭,他緩緩地走出數十米的距離,站到了秦風等人身旁。
見狀,雲嫋天女冷聲說道:“怎的,這些奇異的凡人是你帶來的?”
秦風、葉凜等人都是眼珠子亂轉,但也都一聲未吭。眼前的神秘男子雖然護過他們一次,但本身也是個不明人士,實在叫他們很難張口尋得庇護。
神秘男子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默默地看向秦風等人,深邃的雙瞳似無底深淵般令人不可捉摸。
“時也,命也。”
終於開口了,但說出的詞語卻叫人更加難以捉摸。
“貪婪,為七宗罪之一。”
男子看向雲嫋天女,語氣很有意思悲憫的意味。
“攜汝之夫君,速速離去。”
高大壯和宋佳彼此大眼瞪小眼,都覺得這男子說話的風格實在是太怪異了。之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而雲嫋天女更是發出一道冷哼,傲然道:“讓我等離去?你可知我二人是誰!?”
男子發出一道輕輕的歎息,充滿了悲哀,更有一種對天女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比之與吾相爭,何不關心自家夫君?”
雲嫋天女不語,片刻後,似精靈般在地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來到了地上昏迷中的白發神君身畔。
“夫君?”
她跪在地上,左手按在神君胸膛上,一縷縷真元被她度入對方體內。
直到此時,秦風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不過,未等秦風開口,早先躲到一旁的張希凡立刻跑到那神秘男子麵前,一臉獻媚地說道:“大俠,大俠你好厲害啊,能不能帶我們離開這島子?哇塞,嚇死人了啊這裏!”
不過,男子並沒有理會張希凡,而是看向秦風,說道:“與爾等同行的修士,吾已將其送往古陣台,隨時可將其帶離此島。”
眾人頓時大喜,而秦風則立刻笑道:“你果然有辦法把我們帶出島子?”
神秘男子的眼睛默然掃過葉凜笑容滿麵的臉龐,然後盯住秦風,那張在黑發遮掩下充滿滄桑的臉上依舊似鋼鐵般英朗,但嘴角已然扯出一絲微笑。
“貪婪,為人之原罪。爾等隻因意外而入此地,且隨行修士亦未全然被貪婪之心蒙蔽心靈,是以,可脫離此地。”
葉凜的笑容驟減,她看向整片山頂。此時,除去已然死去屍骨無存的修士外,上有百多人重傷倒地昏迷不止,而在數千米外山頂中央的黑湖邊,雲嫋天女也正忙著喚醒她的丈夫。
“所以說,這些修士依然是生死各由天命了?”
神秘男子默不作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葉凜又忽然問道:“那些和我們一起來到這裏的學生們呢?”
男子依舊沒有開口,隻是望向雲嫋天女。
“對了大俠,你究竟是什麼人?”
“是啊是啊,大俠,你究竟是什麼人啊!?”
“神仙?妖怪?”
“那誰,不要重複大話西遊的台詞好不!?”
逐漸緩過神來的眾人立刻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男子神神秘秘,既能不把那兩個天子天女放在眼裏,又竟然具備離島的傳送台,這究竟是個什麼存在?
“你是守島人吧…………”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黑水湖畔前響起,雲嫋天女遠隔千米傳來聲音。
“我多少有些印象了,當年與夫君第一次登島時,曾在一處古戰場見過你,但不過驚鴻一現。十年了,你還在這裏。想必,你應當是是一開始便居於這座古島的存在,是吧?”
神秘男子難得地輕輕一笑,說道:“誠然。”
頓時,秦風等人都是極度愕然地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向這身材高大的男子!
永禁古島,對於它的可怖與神秘,雖然眾人尚且體會有限,但旁聽修士之言,已足以讓他們為之遐思不已。這是一個自所謂的太古時代便存在於古籍中的存在,一個多少年來被無窮禁製層層包圍的島嶼,一個在十年內讓數十萬不止的修士相繼喋血海外的可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