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深圳
華燈初上的街道,比白天多了幾分嫵媚溫柔,張小文身著淺藍套裝,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疲憊。剛進樓門卻想起浴室的燈泡壞了,忙轉身向樓旁的便利店走去。
開門,打燈,踢鞋,扔包,一氣嗬成。張小文從陽台上把沉重的梯子一點點挪到浴室,試了試平衡,小心翼翼上了梯子,突然腳一滑,“啊”的一聲驚叫,身子後仰重重摔倒在瓷磚地上,一動不動。
清、康熙43年,北京
湖邊兩層高的小閣樓,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麵對麵站著一動不動,穿鵝黃衫子的象是已賞完湖景,正要下樓,著淺藍色衫子的象是上樓上到最後,再跨兩步,馬上就可以欣賞到美景。因樓梯較窄,一人走富裕,兩人想同行,卻絕對不可能。兩個人誰都不想給對方讓路,又都覺得我硬走,她肯定要讓。兩人都提腳,邁步,擠在了一起,淺藍衫子的小姑娘因在下方不好用力,腳一滑,“啊”的一聲從樓梯滾下,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正是盛夏時節,不比初春時的一片新綠,知道好日子才開始,所以明亮快活,眼前的綠是沉甸甸的,許是因為知道絢爛已到了頂,以後的日子隻有每況愈下了。一如我此時的心情。已是在古代的第十個日子,可我還是覺得這是一場夢,隻等我醒來就仍然有一堆的財務報告等著自己,而不是在康熙四十三年;仍然是芳齡25的單身白領,而不是這個還未滿十四歲的滿族少女。
十天前,我換燈泡時從梯子上摔下來,醒時已經是在這具身體前主人的床上了。據丫鬟說,我是從閣樓的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對我醒後一切都忘記了的“病情”,大夫說是驚嚇過度,好好調養,慢慢就能恢複。
“二小姐,我們回去吧,雖說已經過了正午,可這會的地熱氣才最毒,您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呢!”姐姐的陪嫁丫鬟巧慧在旁勸道。“好!姐姐的經也該念完了”我轉身應道。
我現在的名字是馬而泰。若曦。而這個白得的姐姐叫馬而泰。若蘭,是清朝曆史上頗有點名氣的廉親王八阿哥允禩的側福晉,不過現在八阿哥還未封王隻是個多羅貝勒,而且也未需避諱雍正的名字而改名,所以應該叫胤禩。姐姐的性格說好聽了是溫婉賢淑,說難聽了是懦弱不爭,一天的時間裏總是要花半天念經。我猜恐怕是不太受寵,至少我在這裏的十天,從未聽到八阿哥來。不過從這十天來看,她對這個妹妹卻是極好的,從飲食到衣著,事無巨細,唯恐我不舒服。我心裏歎了口氣,如果我不能回去,那我在這個時空也隻有她可以依靠了。可想著未來八阿哥的下場,又覺得這個依靠也絕對是靠不住的。不過那畢竟是很多年後的事情,現在也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