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手裏本來掐了兩枚金幣,想都送了那農夫李真,可想到洛川也隻送了他百枚金幣,千枚銀錢,無數銅錢,便作罷;賠了一枚!
“沒想到這佑千洲的金幣和古桑爺爺給我的金幣是一模一樣的!不論材質,分量,還是雲紋雕花,絲毫不差。”風臨心中暗想,“並且我手中的金幣隻經了一道手,應該是那製幣之人的氣息;和古桑爺爺金幣上快要消失的氣息幾乎一樣!”
風臨心中詫異,他從紅老等人口中知道,萬古劫前,佑千洲和古葬之地是有交流往來的,萬古之後就斷了;洛川王的金幣應該是近期製作,氣息還較為濃鬱,爺爺的那十枚就不行了,也不知道這兩地所用是不是真的同一人所鑄。
風臨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畢竟線索太少了,何況這與自己也沒什麼太大關係。
“少年人,可是要去天寶城?大叔捎你一程?”
風臨轉到大路不久,手中拄著空竹,碎碎點點,沿著路邊向著天寶城的方向挪著步子;這時後方一拉幹柴的中年大叔趕到風臨身側,看著風臨小小年紀,還是個瞎子,便出口問道。
“小子風臨,先謝過大叔!”
風臨也沒矯情,直接上了樵夫的車,坐在車轅邊上。心中突然想起了紅塵老魔,笑了笑。
“來,靠著墊子,我這車拉的是幹柴,紮人!”大叔看著小瞎子身體瘦弱,馬上拿個墊子過去,供風臨靠著。
“謝謝大叔!不知大叔貴姓?”
“我姓李,你叫我李叔就行。怎麼?去天寶城探親?”
“嗯,對了,李叔,這裏距離天寶城還有多遠啊?”
“嗬嗬,不遠,天黑之前就能到!駕……”
車馬沿著路邊滾動起來,慢慢的向前趕去;此時幾近中午時分,太陽有些熱烈,路上行人來來往往,雖不稠密,可也不少。
“風臨那,前邊有個茶寮,等下咱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喝口茶,等會兒在趕路。”
“行,聽李叔你的;我這目盲,行動不便,有勞李叔了!”
“這是哪裏話,都是普通人家,有什麼麻不麻煩的。走吧!”
茶寮沿路邊搭設了幾件草棚,估計來往行人有些多,又在外間空地建了數個涼棚,此時正值中午,雖然春季不太熱,可也是一冷一熱,來往行人,休憩喝茶的還是很多的。
這不裏間草棚早已客滿,李叔隻得在茶小廝的指點下,坐在外邊的一處桌椅上,安排風臨也坐下。
“兩位客官,喝什麼茶?吃喝物我們這裏也有粗點提供!”茶小廝言語清淡,說不上熱情,更談不上怠慢,隻是平淡語氣,聽著有些老實,同時拿抹布擦了擦桌子。
“先來兩碗聽風!風臨,餓不餓?要不要來點肉食?”
風臨想著李叔應該是老實人家,便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李叔,我不餓!”
“嗬嗬,沒關係,這樣吧!給我們來兩碗素麵,切一盤鹵牛肉。”
“好嘞,二位先喝茶,麵、鹵牛肉馬上就到!”這時小二才有了那麼一點生氣,呦喝了一句。
“李叔,這茶怎麼叫聽風?”
“嗬嗬,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官道車馬稠密,時常伴有是非,所以這附近百裏的茶寮都給這山裏採的紅花茶起了這麼個名,說是提神醒腦,辨路識風,規避是非,多些福泰。”
“二位,您要的茶食齊備,慢用!”
“謝謝!”風臨出口言道。
茶小廝一愣,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言謝,不過也沒在意,回了一句,“二位慢用!”便下了去。
“嗬嗬,風臨,我看你也不像普通百姓人家,怎的落魄如此呢?連行李都沒的!”李叔夾了幾塊牛肉到風臨碗裏,隨口問道。
“李叔,實不相瞞,家裏遭遇變故,我是趕來投奔天寶城的大伯一家的!”
風臨聽到李樹所言,才突然想到自己扮的是個普通人,怎麼連行禮這茬都忘了去,隻得言語避去。
“唉,估計是被路匪搶了去!你一個瞎子,出門太不安全,能走到這裏也算你的福運了!”
還不等風臨說話,旁邊的一張桌子率先傳來拍案聲響,隻聽一道粗獷的聲線緩緩傳開,聽聲見人,四方臉,滿是絡腮胡,骨骼粗大,腳掌巨富,一看就是山野裏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