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不過太陽卻是沒有及時露頭,先是映紅了半天的朝霞,滿地的紅彩之色,高升之際,卻又羞澀的躲到了雲層之後。
風臨三人周圍不涼,沒有因為太陽被遮掩平添冷意,反而很是火熱。
三人此刻身在高空之上,沒有躍出雲層,用李瀟的話講,此處位置的天地氣息最是純粹,既不駁雜,也沒有萬千的生靈之氣,很是適合煉器。
三人此刻坐在一艘舟船模樣的飛行法寶之上,幾十丈方圓大小,設施簡單整潔,速度很快,用晶石或者靈石提供動力,當然和風臨獨自飛行的速度還是相去甚遠。
通過交談,風臨知道李瀟和師弟來自一個叫做雲靈宗的宗門。
這是一個幾乎隱世的宗門,說是幾乎,是因為宗門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派遣那弟子,遊曆四方,出世曆練,掌握世間的動態和變化。
至於兩位的身份,李瀟並未說明,不過風臨心中也有了些計較;這兩人均是真靈修為,雖然氣息不如那紅老、邱老等人凝實、厚重,但也是一方大高手了,地位肯定不低;何況風臨可是知道,堂堂魔宗的一大分支,風魔宗,可是隻有一位真靈大高手的。
兩相一比,自然明了不少。
然而這些並沒什麼,李瀟身為師兄,倒也沒什麼,期間很少說話的那個張謙居然是一位煉器大師。
“真沒想到,令師弟居然還是一位煉器大師!佩服。”風臨麵色驚歎,感受著船艙內傳出的熱度,好奇的說道,同時繼續言道:“這艘舟船難道也是令師弟煉製的?”
感受著周圍的熱度,李瀟心下也是暗喜,看來師弟的火焰掌控越加熟練了,如今幾個時辰過去,這溫度一直保持的如此溫潤;聽到風臨的問話,李瀟笑了笑。
“嗬嗬,我這師弟雖然修為實力一般,可說道煉器一道,恐怕當今天下沒幾人能比得上,算得大師之列。”
李瀟捋了捋胡須,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風臨,繼續道:“而這艘飛行法寶,也是他的得意之作,要不是煉製材料所限,師弟曾言,這艘飛舟能到達極品真器級別,可惜了!”
“這不是還可以蘊養嗎?未必不能到達極品之列!”風臨寬慰道。
“嗬嗬,看來小友對煉器真的是外行了。”
風臨撓了撓腦袋,微微點了點頭,道:“嗬嗬,讓你見笑了,我對這個還真不懂;還請李老點醒一二。”
李瀟聽聞少年人對自己稱呼的變化,點了點頭,道:“也沒什麼,其實大部分人都沉心於武道修煉之中,能夠接觸器道、丹道、陣道等這些道路的人很少,百不足一。”
風臨疑惑道:“這是為何?”
李瀟看向舟外遠方,淡淡一笑,道:“嗬嗬,其實說起來,這也與自身的資質和機緣有些關係。煉器和煉丹都需要一樣東西,火!不論是本身凝聚也好,還是天地之火均可;煉丹之火需柔,才能保證藥性不因熾烈而毀;煉器之火要烈,方可煆融殷實,成好器!另外,還需要煉製之人有極為強大的魂念控製能力,這樣才能煉製精細入微,成上上器!”
“令師弟的火應該是天地之火吧?”風臨點了下頭,繼續追問道。
“哦?風小友如何知道?不錯,我師弟的這朵火焰來自地底,是一朵熔岩芯炎,屬性極為猛烈。嗬嗬……,話說起來,我師弟沒有留得胡須,也是與此有些關係。”
李瀟沒有繼續追問,內心也裁定風臨剛才一問,明顯是猜的,他當然不清楚風臨對人的靈魂氣息感知是有多麼敏銳。
在天寶城,第五香蘭就是一位火屬性武者;每次使用靈力火焰,期內都會有濃烈的魂力氣息在其中,契合圓潤,明顯與自身是統一的。
而那舟倉之內的火焰,卻是熾烈、剛猛,可風臨卻明顯感知到人與火焰之間還有一些嫌隙、隔閡,沒有相容在一塊;顯然屬於外來之物,那必是李瀟所說的天地之火了。
“唉,其實真說起煉器,我是不行了!材料倒是認得些,說到煉製,風小友如果有興趣,不妨等我師弟閑時,你自己去請教一番。不過我看小友並非本火,真想煉器的話,恐怕要先尋得一朵火焰,容於己身才行;並且你自身不能是水屬或者金屬。”
“嗬嗬,看來我沒機會啊!五行相克,真是徒增煩惱。”風臨嘴角一癟,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了,不過心中也並不失望,反而莫名的自嘲了一下,畢竟自己其實已經是件人形的兵器了。
“小友也不用自惱,成與不成,全賴機緣吧!有些人雖有天賦,可也沒走這條路不是?”
李瀟坦然道,顯然自身也有些隱私之念摻雜其間。
風臨笑了笑,抬頭麵向遠處;頭頂的陽光穿過雲層,直射而下,落在身上,有些亮,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