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時間眨眼即過,舟倉之內的張謙一直煉器,也不知結果如何,人在閉關之中,舟船之內的溫度一直保持穩定,風臨和李瀟二人也不好打擾,隻能繼續操控著舟船,向著封靈之地趕去。
念心安靜地躺在周艙內的簡易床鋪之上,被一層透明的膜籠罩著,神態安靜,模樣秀麗;與往常一樣,講了一夜的悄悄話,風臨也不覺倦意,隻是看著念心依,心中的痛,久久不散。
轉身打開艙門,行了出去。
“誕靈之器,耗極心力,淡盡時間,誕無與否,全在天意。吾名段尹,立時八萬六千年,蘊養冥月之刃,器絆靈;明月化形日,劫臨,天降九劫,一息時刻,九劫盡下,明月成灰;心念具寂,根基同傷,潦倒千年。”
風臨坐在甲板之上,手裏拿著《風語言靈》,可心思卻完全不在其上,被圍在早晨的清亮和微風的輕柔之中,心中卻是仄仄難平。
下一刻,風臨左手掌心多了一枚玉簡,看著很是普通,和傳訊玉簡並無分別。
這枚玉簡來自於狼秋野的戒指之中,其中除了這枚玉簡,還存有大量的靈石,一把長刀;那木質樣子的刀鞘卻不知哪裏去了,並不在其中。
那把長刀正是狼秋野之前所用的那柄,是一件極品真器,尚未誕靈;在打開戒指時,戒指還有魂念纏繞,費了一番手腳,最終破開;長刀執拿在手,氣韻實足,霸道之意擴散,顯示著刀器依然有主;風臨心中暗歎:那賊子尚在,還未死去,隻是不知施展了何種法術,居然斷掉了氣息的聯係,尋不到蹤影。
風臨將此事暫時壓下,又複端起手中的玉簡,仔細的查看起來。
玉簡中所記載的內容,是一種煉器的誕靈之法,觀之,讓人心神炸響,好像從內裏打開了一扇新的窗門,給人眼前一亮之感;然而看完整篇內容,又不禁冷汗浸背,心頭顫抖。
原來這誕靈之法,需取得生靈之魂,以特殊之法煉入器刃之中,成為有靈之器;並且並沒有器刃等級這一限製,隻要掌握了方法,無論什麼器都可成有靈之器。
這種辦法看似獨到,卻傷天和,悖人倫!
拿著這枚玉簡,風臨很是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物。
“煉靈之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風臨喃喃自語,心中閃過很多的念頭,麵色越加猶豫不決。
“嗵……”
“嗬嗬,小友真早,好雅興啊!”
李瀟緩緩的踱步到近前,背手站在船舷之處,看著朝氣實足的朝陽,滿臉的愜意。
風臨先一步收起玉簡,手中拿著《風語言靈》,笑著回道:“李老也早,今天天氣很是清爽,艙內有些憋悶,正好出來透透氣,看看書。”
“哈哈,要是在年輕時候,我定以為還在家鄉門廊前呢!唉,讀書,讀聖賢書,考取功名,求得利祿,衣錦還鄉。”
“李老說的什麼?小子怎麼有些糊塗?”風臨內心疑惑,繼續言道。
“讀書,不過認字,修煉的輔助。什麼叫功名?什麼叫利祿?”
李瀟捋了捋胡須,看了眼遠方,便轉過頭,道:“哈哈,小友所在的天寶城,本就是修士聚集之地,自身又出自修煉世家,自然不曉得真正的凡人世界是什麼樣子;不懂也好。”
沉吟片刻,李老抬頭道:“至於功名、利祿,也都是凡間的俗事,不提也罷。路不同,不相交疊,言之也無意義。隻是見小友提到讀書,一時想起年輕時的往事,感慨一句。對了,小友所讀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