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實話實說,“喜歡還是喜歡,就是不愛了!和她,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那你現在的事情是什麼啊?”
田園覺得有些累了,開了個玩笑,“現在的事情是你啊!”
“真的?”
“那還有假啊,不正和你發短信呢!嗬嗬!”
兩個人對這樣的一句話理解並不一樣,導致了一點小小的誤會。
“做我的男朋友吧!”懷蓮很認真地說。
怎麼這樣說呢!田園想著,額頭上布滿了一層汗珠。為了贏得一點兒時間,田園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給我點兒時間讓我理一理!”
大腦飛快地轉著,想起大家認識的這一段不長的時間。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對她的感覺是親切,自然,而又單純樸實的那種。但不是出於愛,隻是比較喜歡的那樣。
轉念一想,有一個人對自己好也很不錯的,整天關心著,照顧著。大家還可以一起上街走走,以後去西單王府井什麼的再也不用一個人了。
不是妥協,不是推讓什麼的,畢竟這個人,田園是覺得喜歡的,是覺得呆在一起愜意的。愛,可以慢慢培養的,和一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互相地關心照顧,點點滴滴中便可以有愛。
“你能相信我做你的男朋友嗎?”田園發了短信過去。
“嗯,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憑我對你的了解,我有把握的,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很短的一段話,聽得田園心裏很舒服。他還是開玩笑地說,“不要後悔哦,等有一天你發現我不好了,那可就完啦!”
“嗬嗬……”
太快了,一切比想象中快了許多。認識了一段時間以後,田園不是沒思考過這些問題,但總是覺得什麼事情要一步步來,不能太急了,因為心急田園已經吃了太多的虧了。有時也認為做人應該謹慎一點兒,低調一點兒,不要太浮躁了。
對懷蓮,田園還是喜歡的,但也沒有想得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沒想到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兒,打亂了他的計劃。
班裏的聚會安排在了大年初五,由大象負責組織。電話打給了田園,可是他在奶奶家過不去了。
“田園沒來,多遺憾啊!”坐在飯桌上大象感慨著,“還說和他一起去打球呢!”
“就是,大半年都不見了,他也不想我們!”張安說。
“想你?你開玩笑吧!沛凝喊他他都不來呢!”說著大象看了看沛凝,朝著她努努嘴,“沛凝,你說對吧!”
沛凝很明白大象的意思,不高興地說,“對什麼對啊!人家不願意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大象裝作一本正經地解釋著,“我的意思是,你的麵子都不夠大,我們再喊他,那不是白搭嘛!”
劉迎絲,李孤菱,林齊,趙靖荷都來了。吃了一頓很簡單的飯,大家的感情依然如故,畢竟都是高中同學,很親很親的。
家裏還是爭吵不斷,對於這一切,沛凝已經無可奈何了。
回到家,就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落淚。
“又怎麼了啊?”沛凝還沒顧得上換鞋,就跑過去安慰母親。
母親很憤慨地說,“你和同學去玩兒,等你前腳走,他後腳就走了,提著箱子走了,說什麼和那個狐狸精去外地開會了,早上十一點的飛機去了廣州。你想想,這麼大老遠的路程,他前幾天都沒和我說,然後一大早說走就走了,太不象話了吧!他出門,我還以為他出去吃早飯了呢,還想讓他給我帶點兒,可低頭一看,他手裏提著個箱子。氣死我了!”
沛凝聽後,也覺得很生氣,“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和那個女人走了呢?”
“他自己說的啊!我問他和誰去開會,他可理直氣壯了,‘明確告訴你,就是和她去開會,我工作上的事兒你永遠也不要想幹涉!’然後他就摔門走了。”
“什麼會啊?大過年的單位就派人出去開會啊!”沛凝聽來覺得有些疑惑。
“就是啊,我也正納悶兒呢!怎麼可能才正月初五就跑那麼遠去開會!我還想去他們單位問問呢!”
“你先別太衝動,最好不要去單位裏問,那樣會適得其反的。弄得他太沒麵子,這個家裏就更不好辦了!”
母親覺得這話也有一定道理,但還是壓製不住心中的火氣,“我不能讓他沒麵子,那他就可以讓我這麼沒麵子,整天頂著個大綠帽子到處跑?”
“您別生氣,所以說是他不對,我們多去勸勸他,批評他,讓他改正啊!”
“等他回來就和他離婚!”
“別!媽媽,還是那句話,離婚說來簡單,其實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你相信我,再冷靜冷靜,給他點兒時間和機會。”沛凝極力地勸說著。
“我再冷靜下去,他就和那婊子上我家床上睡來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沛凝想不出再怎麼說才好。首要的任務還是找機會和父親談一談吧。
閑下來整理整理要拿著的東西,也就快到了開學的時間。放鬆了一個假期,和家人團聚了一個假期,終究也有要走的時候。畢竟在遙遠的地方,還有著一份學業需要去完成。
沛凝就是這樣帶著一百個一千個不放心離開了。列車緩緩地開動了,母親用一隻手捂著臉,手下隱藏著的一定是淚水。這淚水有著太多的含義:對沛凝的不舍;看著孩子在大城市裏讀書,那樣的努力,那樣的優秀,做母親的,自然還有著一份驕傲;沛凝就這樣走了,留下母親一個人在家等著還未從廣州回來的父親,心中的委屈和痛苦……
太多的心情無從去詮釋,能做好的隻有自己努力,不要辜負了父母,沛凝對於這些,絕對是信心十足的。
我要加油,為我驕傲!
放假了,回家了!
這對於第一年上大學的學生來說,是一件很激動的事。想家的感覺一定是有的,尤其對於這些從小就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孩子。
和父母在一起,看看這座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在這個時間看看這座城市,田園真的是感慨萬千。第一次離開這裏這麼長時間,再回來,真的有不同的感覺。
“想吃點兒什麼?”父親見兒子回來,那高興的感覺是無法掩飾的。
田園也覺得很高興,一個學期都沒吃什麼好東西了。田園毫不客氣地選了這裏比較昂貴的飯店。
邊吃著飯,邊和父母談著這個學期的學習,生活。父母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鼓勵兩句,努力學!一定會有出息的!
見過了家人。剛剛回來的那種激動的心情也就漸漸地平靜了,一個人去河邊走走,曾經是田園的最愛,現在也是如此。
一個人坐著那依然熟悉的公交車,來到了那最喜歡的一片河岸,找到曾經最愛坐的那塊石頭坐下來,望著奔流不息的河水,看著落日方向那依然如故的大橋,河對岸的山上還是那樣的樹,那樣的草,雖然是冬季了,也能看出那些可愛的植物強大的生命力。很好,很好……
過幾天一定要見見沛凝!這是田園的一個很大的願望,很想看看她現在什麼樣了。大家有一年半沒有麵對麵說話了,田園很期待這個時刻到來。
突然覺得也沒有了太多的感覺,對沛凝。即使是有些突然,田園也不覺得很意外,就是這麼回事兒,時間長了,經曆的事情多了,生活豐富了,這就像當年預言。田園總是認為,時間能治好一切。
有時候覺得這樣是不是背叛了過去?很不安的一種感覺。那麼美好的過去,如同早晨的露珠一般清純,就這樣說放就放下了?
有時候也覺得很不公平,兩個人的過去,為什麼現在隻有一個人去看護,去懷念。這般幸福的經曆,為什麼隻有一個人去珍惜?
無所謂了,對沛凝的態度,田園是順其自然了,細想之下,也隻能順其自然了,別無選擇。
偶然地想起懷蓮這個成都的小女生,也挺不錯的,和自己有很多的相同點,至少做個好朋友,成為知己,應該是很不錯的。
抬頭,眼前還是那奔流不息的河水。隨手將煙頭扔入水中,很快就漂了下去。
感慨萬千,思緒無邊……
和沛凝約在了一家很不錯的川菜酒店,田園很早就到了。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見沛凝的影子。這一切對於田園已經習以為常了,多年的經曆磨平了田園的個性,對這些隻是淡淡一笑,聳聳肩而已。
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突然沛凝從後麵拍了拍他。
“哦,來啦!”田園一臉高興的表情。
“等了一會兒吧?路上有點兒堵!嗬嗬!”沛凝還是過去那種很常用的表情。
“別在外麵說了,我們進去吧!”
坐下以後,田園因為對這裏比較熟悉,就很快地點了兩個菜。
“讓我照一張吧!”點完菜之後田園拿著數碼相機要求著。
沛凝一下子用雙手捂住了臉,“不要,現在都這麼胖,這麼難看了,照什麼啊,不要開玩笑了!”
田園仔細地看了看,客觀地說,的確是胖了些,但不是難看。也許一定的主觀因素還是存在的。
“等下個學期放假回來再讓你照嘛,好不好?”沛凝還沒有放開捂在臉上的手,隻是從兩個手指間的一條縫隙中透出了目光。
即使在這樣的情景下,田園都會覺得沛凝是很可愛的。對於她,田園已經是交織著多種多樣的感情了,無法區分。但有一點可以明白,這,絕不是愛!
一邊吃飯一邊閑聊了很多,等到吃得差不多了,田園掏出錢包買了單。
“我們隨便轉轉吧?”田園建議說。
“好啊!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兒!”沛凝答應了。
還是當年的路線,卻和當年的心情大不一樣。這是田園的第一感覺。
“現在聽誰的歌啊?林俊傑的還聽嗎?”
“林俊傑的上一張專輯多老了啊?你還在聽那你!”沛凝說。
“我隻是說一說嘛!對你那次在電話裏,還有在KTV,你都唱了林俊傑的一千年以後,我印象挺深的。”
“那也不見得我就天天聽他的啊!”沛凝撅著嘴說。
“還有周筆暢的那張誰動了我的琴弦,我也很愛聽呢!”田園說,“你不是很喜歡筆筆嘛!現在還是嗎?”
“嗯!我覺得她還是挺好的!”沛凝說。
正在說話間,沛凝的電話響了,還是那首鈴聲,周筆暢的號碼:一個人一個號碼,隻想聽你的電話,請你不要掛你知道嗎,我總在牽掛……
田園會心地笑笑,隻是覺得心裏很舒服。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所有的人已經開始為它忙活了起來。田園的家裏因為母親的辛勤而變得裏裏外外都幹淨了很多。打掃衛生的過程卻是很討厭的,要把家裏折騰的天翻地覆。田園對這一點最無法忍受了。
“田園,來,幫我抬抬床,我一個人弄不動!”母親在隔壁屋裏喊著。
“稍等!”田園雖然不想去,但也隻能答應。
“怎麼,不想幹啊?”母親從他的語氣和行動遲緩中看出他不太樂意。
“嗯!”
“好不容易放假回來了,還不幫媽幹幹活?”母親笑著說。
“好啦!我願意還不行嘛!”
床倒不是特別地沉,在田園和母親的努力下,很快便被放在了一邊。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床底下的塵土飛揚。
“你看,髒不髒?”母親得意地說著,很有成就感,仿佛這個家裏的所有衛生死角她都心知肚明。
目睹著母親掃完了床下,再和母親把床抬回去。
“媽,我想上我奶奶家!”田園想了想,好不容易開口提出了這個要求。
“不行!剛剛放假幾天,還不陪爸媽住幾天。”母親好像不太願意。
“反正也快過年了,不然的話,再過幾天我們也是要一起去的,你就讓我先去唄!好不好嘛?”田園央求著。
如果在同一座城市,說去就去,說回就回,母親也就算了。問題是他奶奶家在三百公裏以外的另一座城市,這一去,就要做好在那裏住些日子的打算了。
母親放下笤帚,好好地想了想,說,“那你要去就去吧,一個人注意安全。”
“就是嘛,我就知道我媽最好了!”田園笑著說,“反正過幾天你們也就回去了。”
母親沒說話,繼續幹著活。田園則跑回了裏屋收拾出行的裝備了。
去奶奶家的火車現在隻需要三個小時了。從很小的時候,田園就沒有少走這一段路程,火車的速度,從最早田園記事起要走十個小時,變成了現在的隻需三個小時。僅僅一個小小的片段,可見中國鐵路的巨大發展啊!
對於這近三百公裏的鐵路,田園是很有感情的。沿途的每一處風景,田園都有著很深刻的印象。現在在這條鐵路上又有了亞洲第一長鐵路隧道,客車以一百公裏的時速穿過它,也需要十五分鍾呢!田園對這一切都充滿著濃厚的興趣。
很快,火車到了那座小城市。
下了火車,一眼就看到了爺爺奶奶的身影。
“回來啦!孩子。”奶奶的喜悅不言而喻。
爺爺接過了田園手中那些很簡單的行李,“走吧,回家吃飯吧!”
回到家,大叔,嬸嬸,弟弟也都在。都很高興和田園聊這聊那。
“上了半年學,都怎麼樣啊?習慣不習慣啊?”嬸嬸關心地問著。
“還可以吧!都挺好的。”田園笑著答道。
這時爺爺從裏屋走了出來,拿著一條好煙說,“到我這兒了,自己就不要買煙了。拿去抽吧!”爺爺笑著把煙遞給了田園。
“哥,你回來了,咱們可要好好玩兒啊!”弟弟田回環笑著湊了過來。
之後的幾天裏,閑時田園陪奶奶打打麻將,和弟弟玩玩兒撲克,然後就是上街轉轉。從小生活過的地方,田園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眼看就要過年了,街上的氣氛漸漸地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置辦年貨的人,食品,水果,爆竹,甚至連買菜的農民也搬到了馬路上,說不出有多熱鬧了。
領著弟弟走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算是閑逛,也覺得很有樂趣。時光在流逝,人都漸漸地長大了,田園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帶著弟弟,走在這樣的馬路上,去文化宮,去街心花園,都是一些很簡單的遊樂場所,但那個年齡的孩子,卻是對這些充滿著熱情。
奶奶整天在家裏忙活著,打掃衛生,收拾屋子。在廚房裏炸麻花,炸丸子,忙並快樂著。
不知不覺地過了很多天,父母也回來了。轉眼就已經是大年三十兒了,一家人又團聚了。
爆竹是這個小城市新年的主題之一,三十兒那天下午五點半開始,鞭炮的聲音就連綿不斷了。
“媽,咱家也該放炮了吧?”母親和奶奶說。
“好啊!讓田園他們去吧!”奶奶一臉的笑容。
聽到了這些,田回環高興起來,“和哥哥放炮去嘍!”
一掛一千響的鞭炮很快就放完了,弄得屋子裏煙霧繚繞的,即使是有些嗆,全家人也覺得很開心,一股喜慶的氣氛籠罩著。
吃完了團圓飯,全家人一起看著聯歡晚會,包著餃子。窗外的天空不斷被一束束煙火照得猶如白晝。
“要不我們這樣吧,玩兒一個遊戲。”
還不等大叔說完話,田回環便迫不及待了,“玩兒什麼遊戲,玩兒什麼遊戲啊?”
“每個人出十塊錢,正好湊夠一百,交給我。然後把一粒棗核包到餃子裏,誰吃到就給誰一百塊錢,好不好?”
“好啊好啊!”弟弟最先讚成了這個創意。
“行啊!”田園覺得這個遊戲應該很好玩兒。
爺爺奶奶想了想說,“好吧!雖然我們吃虧,但陪你們玩兒吧!”
“你們怎麼吃虧啊?”田回環很納悶兒地問。
“我們吃得少啊!大家都交十塊錢,你們小孩兒得到錢的概率多大啊!”
“哦!”田回環裝作明白地點點頭。
很快,一百塊錢交齊了,大叔換了一張嶄新的整錢預備在了一邊,準備等會兒頒獎。
吃餃子是午夜十二點以後的事兒,在新年鍾聲響起的時候,依照田園家裏的慣例,是要放鞭炮和禮花的。
幾個年輕人把禮花從樓上抬到了樓前的空地裏,田園自告奮勇地去點,即使是有一點兒危險。
“小心啊!”田回環在一旁喊著。
很快,一連的三四個禮花都被點燃了。五彩繽紛的火光在天空中崩裂,灑向大地,渴望著能在新的一年中帶給人們一些祥瑞和平安。
禮花一直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鍾的樣子才結束,放了很多很多。現在禮花的價格也不便宜,但是家裏從來沒有在意過,一年就這麼一回,就放個盡興,看個盡興吧!
其它人家裏也會放禮花,城市的夜空不斷地被照得燈火通明。隻不過各家依據自己的經濟條件,買得多少罷了。
第一盤煮好的酸菜餃子被端到了桌上,所有人開始搶著吃,尤其是田園和幾個孩子們。誰心裏都清楚,吃得數量多,吃到棗核的概率就大。
沒有什麼異常,田園夾起一個餃子放進嘴裏。突然覺得有一個很硬的東西刺到了嘴。第一預感是,有了!
取出來一看,一個很小很小的東西,不像是棗核,因為它太小了。最後被大家認定為豬肉中的骨頭。
白白激動了一場,但田園還在不懈地努力著,希望這份幸運能夠降臨在自己身上。
以前過年的時候,午夜的餃子總要剩下很多。可是這次,辛苦包了一晚上的餃子卻被吃得一個都不剩了。
田回環吃圓了肚子,打折飽嗝問著,“棗核上哪兒去了?”
“就是!”田園也在納悶兒著。
“這一百塊錢,就應該給人家田園!”嬸嬸這時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我把剛才你們說是骨頭的那個東西放到水裏衝了,它就是棗核,可能是被咬碎了吧!”
說著把嬸嬸把田園吃出的東西遞給那些不相信的人看了,直到大家都心服口服了。
真的是太幸運了!直到玩過牌準備睡覺了,躺在床上田園還這般想著。雖然一百塊錢不是很多,但這可是全家人湊的,代表了全家人對自己的祝福吧。
翻開手機,發現裏麵已經有很多條未讀短信了。大象的,劉迎絲的,林齊的,還有懷蓮的。
其它的都是一些很常見的祝福的話,隻有懷蓮的那個,寫得很好,很簡單的祝福春節快樂,還說了她們那邊的情況,家裏過年的情景。
很自然地,田園也告訴她自己心中的快樂和剛剛發生的幸運的事兒。
兩點多了,本以為她已經睡覺了,沒想到懷蓮很快地回了短信,“好羨慕你啊,有一個這樣幸福的家庭,這麼多家人關心你。”
“那你呢?你不在爺爺奶奶家過年嗎?”田園對於這些情況不了解。
“我爺爺奶奶都在外地,離成都很遠,不方便去的。相對於你,我們這邊就冷清多了。躺在床上,我還一直想著我們去避風塘喝飲料,大晚上的去天安門的情景,很好很好!”
田園看了短信笑笑,“我也覺得很好,和你在一起很快樂,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玩兒!”
“有時還想著你寫的那本書呢!不錯的哦,從你書裏知道了很多你的故事。還有些問題呢,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那個書裏的沛凝?”
田園吃了一驚,“為什麼要問這個呢?”
“沒什麼啊,我就是隨便問問啊!”
提到這些,田園挺不高興的,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沒什麼意思。但田園還是開玩笑地說,“如果我不喜歡她了,你要怎麼樣啊?”
“不怎麼樣。就是……我和她比起來,你覺得誰更好呢?”
田園很是吃驚,一句話說得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她喜歡我!田園的第一感覺是這樣。
從回短信的速度上就能看出,田園沉思了很久,“我覺得你們不是一樣的人,性格上就有很大的差距,不好比較的。你們帶給我的震撼一樣很巨大。都屬於我很喜歡的類型。”
回完了短信,田園摸摸頭,發現已經有了一層汗珠。
“你是不是還在喜歡她呀?”
看起來是很輕鬆的一句話,末尾還用了“呀”這個字。田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沉默了很久,那邊的短信又發了過來,“你說話啊!”
田園實話實說,“喜歡還是喜歡,就是不愛了!和她,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那你現在的事情是什麼啊?”
田園覺得有些累了,開了個玩笑,“現在的事情是你啊!”
“真的?”
“那還有假啊,不正和你發短信呢!嗬嗬!”
兩個人對這樣的一句話理解並不一樣,導致了一點小小的誤會。
“做我的男朋友吧!”懷蓮很認真地說。
怎麼這樣說呢!田園想著,額頭上布滿了一層汗珠。為了贏得一點兒時間,田園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給我點兒時間讓我理一理!”
大腦飛快地轉著,想起大家認識的這一段不長的時間。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對她的感覺是親切,自然,而又單純樸實的那種。但不是出於愛,隻是比較喜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