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出現的時間點,不算早了。
巧的是他出現的時候,祁向川半跪在秦小初跟前,握著她那隻受傷的手。
夜深人靜,書房裏燈光朦朧,兩人相對的形容,總是有些曖昧的。
祁向川當即避嫌的鬆手、起身,側首看向來人。
祁烈索性也倚在門邊,冷眼瞧著他。
或許這就是自尊心在作祟吧,身體裏留著一脈相承的血,同根兄弟,一樣的優秀,誰也不肯先低頭。
低頭的隻能是秦小初……
“謝謝你幫我包紮。”對祁向川道了謝,她顛顛的去到祁烈跟前,打斷男人們不太友好的對視,露出個的討好意味明顯的憨笑,“你回來啦。”
軟軟糯糯的‘你回來啦’,專治祁炸炸各種暴躁。
就連祁向川都忍不住把頭撇開,試圖將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藏起來。
羨慕秦家能把女兒教導得這麼好,吃可愛多長大的……
祁烈本人自然是沒繃住,懶洋洋的笑了,“那祁靜桃沒大沒小沒輕沒重,你也不說自己小心著點兒,畫畫完了?”
這話存心說給祁向川聽。
他從來都不是個大方的,祁靜桃的脾氣,早有領教。
祁向川理虧在先,無可辯解,妹妹的過錯,他隻能擔下。
沉默。
秦小初快被為難死了。
這時候才深深體會到祁家這一輩基因的強大。
靜止好一會兒——
秦小初:“有誰想吃宵夜嗎?”
祁烈、祁向川:“不想。”
太好了!
“我餓了,先去廚房弄點吃的。”
遂,溜之大吉。
祝你們相愛相殺愉快!
……
秦小初出了書房左轉,直接鑽進臥室。
明天早上八點出發去機場,回離城過年。
祁家這個情況,她哪裏有吃宵夜的心情……
倒是祁烈,去廚房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再折回臥室時,正好看到她在收拾行禮。
“要走了?”坐到床尾凳上,他問。
秦小初蹲在行李箱前,扭頭看向他,點了點頭,“是老先生的意思。”
祁烈心思微微一轉,大概懂了,“回離城麼?”
“嗯。”秦小初應著聲,把隨身物品一件一件的往箱子裏放,“老先生說,畢竟是自己家的事,他能處理,明天你跟他好好談談吧,晚上那通電話是他讓我給你打的。他還說,等事情結束了,讓你來離城接我。”
今天林姐給她分析的那些,她相信他心裏是明白。
雖然臉一直很臭……
“你倒是聽老爺子的話。”祁烈往後仰倒,半身陷進柔軟的床鋪裏,看著天花板,發呆。
秦小初皺了下眉頭,沒跟他頂嘴。
兩個人各自安靜了會兒。
祁烈開口道:“就想不問問我,為什麼阻止大伯和老爺子見麵相認?”
“好像想問,但又不是太想問。”行李不多,秦小初收拾得差不多了。
說回正事,她往地毯上一坐,表情頗為愁苦。
“不知道你和陳家的人打過幾次交道,總之今天午飯的時候我已經陣亡過了。還有剛才,我去樓下泡咖啡的功夫,祁靜桃問都不問一聲就進去動了電腦,發現我是Neil以後,立刻要求我給她畫畫,就為了方便她發到網上去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