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晚十點。
秦小初結束了第一次用真實身份和K神的交流,大鬆一口氣。
能繼續為《次元》畫插畫,像從前那樣和憧憬的大神侃侃而談,她真的非常感激!
關誠來的時候,她還沉浸在感動得要死不活的情緒裏,停不下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迷之沉默。
站在書房門口的那隻風塵仆仆,手還僵硬的握著門把,一臉懵逼;書房內的那隻蹲在椅子裏,電腦屏幕的光籠住她眼淚汪汪的臉,難以形容的醜。
關誠:“怎麼?你、哭了?”
剛在電話裏可沒那麼脆弱哇!
秦小初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解釋道:“被K神安慰了一波,很感動,K神真的太好了。”
關誠瞬間懂了,烈哥又在‘以K之名’,遂,皮笑肉不笑的附和:“K神嘛,那還用說!”
此話給了秦小初極大的認同感。
她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你吃東西了嗎?我晚飯沒怎麼吃,現在有點兒餓。”
秦小初被潑了髒水,心情不好是肯定的,填肚子前還捎帶上自己,關誠心裏說不出的暖烘烘。
“我在機場吃過了,你餓就去弄點兒吃的,急也不急在一時。”他拉開書桌外側的椅子坐下,“我在這兒等你。”
秦小初點點頭,移步樓下廚房。
夜已深,關於今天工作最重要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不能垮在這裏。
吃飽了,有了體力,她還要去打怪獸!
……
接洽從晚上11點20分開始。
關誠先從時間順序問秦小初參賽作品的創作過程、靈感來源等等巨細,手裏拿著筆,隨時把關鍵點記在記事本上。
在秦小初看來,關少爺作為‘眾關文化’的代表和她協商處理這次的危機,誠意什麼的且放在一邊不談,身為創作者,被合作方這樣相信、支持……心裏的寬慰,三言兩語實在說不清。
而在關誠這方麵,其實事情已經很簡單了。
——燕明然在背地裏搗鬼,蓄謀已久,其心可誅!
還在葉城時,烈哥就明確的告訴了他,燕明然唯一有機會看到小初參賽初稿的時間點。
關誠聽後豁然開朗。
這兩年他陪小澍看了不少秀,溜達過四大時裝周,對品牌設計師做一個秀的過程,也算有幾分了解。
像品牌團隊的成員、助手,大多是剛畢業的美院學生,抑或者初出茅廬沒有任何背景的設計師。
給品牌打工掙的是口碑,攢的是經驗和人脈,若敢得罪了主事的,等同於自斷職業生涯。
網上那篇燕明然工作室助理發的長博,拿時間點來說事,那他們就用時間點來反駁。
一場秀準備半年,當中有多少機會修改、取舍,做手腳?
再說說和銳大賽的賽製,總時長五個月,從報名到最後決賽評分頒獎,已經是四月末五月初的事,比秋冬時裝周晚了多久?
秦小初沒有理由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抄襲比大賽更早發布的時裝周的作品。
那篇長博的許多細節是經不起推敲的。
關誠看著長博下叫囂的評論,懶得做多餘反駁。
但凡有點兒腦子,就不會被一麵之詞牽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