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發問,輪到秦小初發愣,“你問得那麼突然,是想表達什麼……”
簡鳳陽也意識到自己問急了。
確切地說,有點兒逾越。
“以竹馬的身份關心好友的感情動向,可以嗎?”他不自覺的端正態度。
秦小初甚至想象出他局促得紅了臉的模樣,撲哧地笑,“當然可以!”
酷熱的異國,正是日落時分。
簡鳳陽置身簡陋的旅店裏,對著泛花的鏡子裏的自己撓了撓頭,“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祁烈故意疏遠你隻是暫時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秦小初陷入長久的沉默。
沉默之後,是輕而無力的應聲——
“嗯。”
有時候遠離,僅僅是為了保護。
……
道理她都懂,但這不表示懂了就要去理解,更甚體諒。
今時今刻的秦小初,不想搭理祁烈。
尤其在他說出那句‘跟我沒關係’以後……
簡而言之,她很氣!
……
秦家的早餐時間。
“他以為他是誰啊,犧牲小我成為大我的聖人嗎?”
“一聲不吭就走,那麼自信我會等他?”
“我憑什麼要等他?我的青春不是青春?”
“什麼叫‘跟我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抄襲,他說一句‘我相信她的人品’會死啊?”
“我跟他才是沒關係!”
“以前的情誼就當喂狗了!”
餐廳裏回蕩著秦小初怨憤的話語,隻因秦熙就著祁烈就任佰年集團執行總裁時的發言,象征性的關心了她一句。
沒想到惹來井噴式吐槽外加憤慨。
彼時秦家眾人相繼起來,圍在餐桌前吃早飯。
小黑夾著尾巴趴在秦小初腳邊大氣不敢喘。
隻有秦熙注意到這家夥在委屈,假如小動物會人類的語言,大抵它會飽含淚水的說上一句‘我不想把我媽對我爸的情誼吃掉’……之類的話。
以上皆為秦熙悶在肚子裏的胡亂猜想。
霸道總裁秦文宇狀似一臉嚴肅,和平時沒兩樣的悶頭喝咖啡,而遊移不定的目光時不時往大女兒臉上掃,又在她幾近察覺時,‘嗖’地一下收回。
喝咖啡,喝咖啡……
什麼都沒有發生。
宋佩虞的女王範兒不見蹤影,怯怯的拿眼神向白憶林詢問:怎麼回事?大清早,小初又氣上了?
白憶林隻得聳肩、撇嘴,表示:對於女兒的反映,我始料不及外加不知如何應對。
索性和秦總一樣,當作沒看見罷!
秦野明天新學期報道,已經做好在各個場合被記者‘圍毆’的準備。
卻還是沒料到會遭到來自姐姐的正麵暴擊。
——秦小初變了!
以前的她不會橫眉冷眼、大吼大叫,就算情緒起伏,也隻是隱忍的做出乖巧的模樣讓家人放心。
如今,她會把情緒直接表現在臉上,甚至用言語發泄不滿。
完完全全的祁烈附體!
一家人全看著她的臉色呼吸,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誰能想得到哇?
秦小初咬著牙氣勢洶洶的怨念了一通,似乎舒解些了,遂,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隻瞧她板著臉眉頭緊鎖的形容,壓根沒有熬夜工作的疲憊,仿佛還能再戰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