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過,也就意味著此後麵對巨大的誘惑會不為所動。

他真的對曾經的交往對象無感,絕不可能對其回避不見,相反,真的無感,他會落落大方的和對方成為朋友,就算女孩兒放不下,反過來罵他絕情,他還會擺出無辜的臉孔,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宮飛白就是這樣一個偽善的家夥。

他做任何決定任何事情,都會給自己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絕對不會錯。

他是無辜的。

那些罵他的、怨他的,不理解他的人,都是錯的。

一支舞過半,宮飛白成功鎖定目標人物所在的位置,和祁烈來了個遠距離的對視。

他是風月場上的高高手,領著秦小初起舞,猶如技藝最精湛的傀儡師操縱手裏的提前木偶。

祁烈將他得意挑釁的神色盡數接收,雙手扶欄,身姿微傾,“教你欲擒故縱,不是為了讓你們重修舊好。”

“什麼?”白樂昕茫茫然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祁烈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舞池裏發光的波特爾小少爺,“小白,你很好,家世好,外貌好,涵養學識好。身邊也不乏追求者吧,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不是你鼓勵我麵對?”白樂昕露出古怪的表情,想吐槽都找不到槽點。

她的禮服、耳環、高跟鞋、手腕上的花飾,包括發型都是祁烈幫她決定的——以宮飛白的審美。

現在他勸她別在一顆樹上吊死,那這一整天的準備和此刻的麵對算什麼?

“儀式感。”祁烈轉過臉,相當正色,“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在意這個麼?你放不下宮飛白,很大部分原因是沒有好好跟這段感情告別吧?”

白樂昕無話可說。

好像、是這樣!

祁烈淡然地笑笑,走到她身後,雙手掌控的按在她的肩上,誘導她鼓起勇氣正視她的心結。

“我承認今天的設計都始於私心,不過也確實想幫你一把。接下來你有一整晚的時間做決定,和宮飛白跳一支完整舞,或者喝一杯,或者互相擁抱,甚至和他溫存一夜——都可以。但決定必須由你來做,在這之後,要不要和他再續前緣,那是明天的事。”

白樂昕是聰明的姑娘,一點就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很好,去吧。”

……

今晚的第二支舞結束,掌聲四起,為波特爾家小少爺和他今晚的舞伴。

宮飛白牽著小初的手,溫文爾雅的向四麵賓客頷首回以禮節,這時,白家千金提著紅色的裙擺緩緩行來。

“可以請我跳支舞嗎?”她衝小初友好的笑笑,然後向宮飛白要求。

字麵上是請求,語氣卻是命令式。

宮飛白理所當然的以為她還是那個迷戀著自己的白樂昕,送到跟前來的美人,當然不能拒絕。

樂聲再起,秦小初識趣退到舞池外,身側那個她熟悉的身影也循著恰當的時機靠了過來——

“要不要和我跳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