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說的而已。”祁烈極力否認。
小初住在他的地盤裏,至少還算種聯係,要是真把房子給她,指不準他再回去就會發現小別墅裏裏外外的鎖被她全部換掉,甚至還給窗戶上了防盜。
祁烈相信,秦小初做得出來!
問題很嚴重,同時他也是納悶的,拿著一手好牌,怎麼給他打得稀爛?
前排,司徒雪從後視鏡裏默默將他觀察了會兒,暗自偷著樂完了,言歸正傳道:“簡家一出事,我工作手機隻要開機就是24小時接線狀態,你想好了嗎,準備先從哪裏開始?”
祁烈轉臉看向窗外,午後的陽光鋪滿離城的街道,明媚得令人心情愉悅。
“急什麼。”他翹起嘴角,笑得奸詐。
簡麓潯霸道一輩子,到頭來栽在親生兒子手中,簡氏集團受到重創,股價狂跌,高層自顧不暇,幾乎所有項目處於停擺狀態,正在洽談的部分也被合作方單方麵終止,利益都談不上了,撇清關係、及時止損才是關鍵。
簡淩實名舉報,向相關部門提供的證據是重拳,聰明的生意人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抽身而退,其次,便是盡快尋覓新的靠譜的合作夥伴。
於是毫無意外的,某個身影躍然於心,愈發清晰明了起來。
祁烈自知,他的能力和脾氣成正比,隻誰樂意賺錢的時候時不時被擠兌嫌棄遭白眼?
但他不玩兒陰的,亦是眾所周知。
比起簡家的原則性錯誤,祁家這幾個月的狗血家庭劇都算不了什麼了。
再者祁向川挺能幹的,當初麵對簡家圍剿的攻勢,毫不猶豫放棄國內市場,將重心放到國外,醫療器械的生意有聲有色的做起來了,惹得好些叔伯們一陣眼紅,偏還拉不下臉讓祁向川帶著一起玩兒。
簡家的事一出,正好給了他們主動示好的機會。
祁烈卻是聽說了,祁向川把人回絕得幹幹淨淨,那嘴比他還刻薄呢!
於是乎,轉了那麼大一圈,最後還是他說了算。
他急什麼?
做生意,隨緣最好。
祁少爺心神舒暢的靠進座椅裏,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想著怎麼折磨當初那些出爾反爾的合作方,冷不防眸色一利,驀地坐正——
司徒雪見他眉頭緊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路旁的廣告燈箱看,像在確定什麼似的,“雲尚盛典,承辦方是簡家的公益基金會。”
祁烈聽罷,神色微微一動,靠回座椅裏,“簡氏集團亂得不可開交了,有這精神承辦雲尚頒獎禮?”
司徒雪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忍笑配合道:“鄭雲尚先生當初創立的雲尚獎的初衷,就是為了培養支持國內的文學創作者,如今雲尚已成為國內文學的風向標,鄭先生不在了,鄭家卻是每年都在關注這場盛宴的,簡氏集團爆出商業醜聞,很可能會影響下個月的頒獎典禮……”
話到這裏,她停下略作一思,其實是為了從後視鏡裏看小祁先生的表情。
祁烈掀起眼皮,在光亮的鏡子裏跟她對上視線。
司徒雪會意一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