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傅津挑眉,唇角斜勾,“本王相信,這兩個字對閣下構不成威脅罷。”
“我也相信,你會說真正對我有威脅的,是閣下。”
傅澈撓著光滑下巴,目光在“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兩人中間施舍了幾個來回,而後,再沒精神關這門子閑事:我的天香樓,我的真金白銀,我的心肝,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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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掙紮了?”懷中人兒的安份,引了傅洌詫意,他輕柔問著,溫熱的氣息掃擾了她耳根。
諶墨不習慣兩人這樣的親近,竭力向螓首偏離,顰眉問:“你早知我不是阿霽?”她見過他對阿霽的態度,淡和得幾於淡漠。
“你本來不是令弟,不是麼?”她的抗拒,令他不悅,束在纖腰上的修長五指猝然收緊,諶墨不及防下,纖薄背脊撞上了他的胸際。
諶墨怔住,為自己撞上的精實觸感,以及他的力道:“你會武功?”
“是。”
“很高麼?”
“比你要高。”
“何以見得?”
“你逃不開我。”
“你……”他說,她恍才悟到,她掙了半晌,是真的脫不開他。他能以近乎柔和的力量,在四圍織成了一張綿柔大網,困住了她。“你……”狡獪的口齒首次失了伶俐,“……王府近在眼前,我們該下馬,你也該放手了。”
放手?傅洌不喜歡這樣的兩字,懷裏是他名正言順的妻,他為何要放?“不放。”
“……為何不放?”
“阿墨~~”他在她耳邊低低吟喚,“我不想放了。”
什麼?諶墨回眸,“你——”微微愕住,為著他在盈寸的精致臉頰上,蘊藏著的某樣情緒,他……?
“阿墨。”他薄唇翕動,黑曜瞳心映著她的影,在月下柔波泛亮,
她回過首,“姐夫夫君,王府到了,請下馬罷。”
一絲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惱意閃自眼底,究如此,傅洌動作仍是柔和,抱了她,進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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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郊外十裏,隱陽山,一處亂石為障的隱密山洞。
“主子。”一襲玄色衣袍的魁闊身影一邁入內,洞內十幾位勁裝漢子當即圍攏上來。
東漠少主赫連銘問:“昨夜諶府有什麼動靜?”
“諶家小侯爺未在府內。”
未在府內?“如今可以確定,大鬧天香樓的那個,和你們前夜圍襲的那人,定非一人。”
“主子,您是說……”
“宮裏的,府裏的,樓裏的,諶家,到底有幾個小侯爺?”
“關於這個,”貼身侍衛軒光上前,“奴才今兒個察了一天,自上京人口中,得知這雲伯侯府有一對雙生子,隻不過……”
“不過什麼?”
“這雙生子是龍鳳子。”
龍鳳子?微呈褐色的深眸明滅一閃,“中原話說,即是一男一女,可對?”
“的確是一男一女。”
“他”竟然是“她”?那秋水為神,那雪玉做膚,那生冷冷撲來的,驚人三魂擾人七魄的絕色,甚至,那令人痛又令人癢的惡劣……“他”是女子?是女子?當真是女子?
“主子,依您英見,這傷了塗燕姑娘的,會是哪個?”
赫連銘心神一震,冷道:“不會是掛宮職的那個。”
“那咱們下一步該找哪個尋仇?”
尋仇麼?塗燕妹子的“仇”,原本就是拿來混淆視聽的順道之事,說不得,要請她鑒諒了。“在本尊還不想和天昱皇朝撕破臉皮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就放了他麼?不會太便宜那隻妖魚了?”
“會麼?”妖魚呢,若“她”真是那隻喜歡起風弄浪的妖魚,他就要做隻收妖的缽,降魚的鯊,這一隻頑劣的小小妖魚,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