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傅洌勾她纖腰,將妖人兒攬進懷抱。
“傅洌,放開我。”諶墨水眸睞住眼前男子清雅俊顏,淡道。
“原諒我。”傅洌鳳目充盈歉意,在她耳根低低哀求,“墨,原諒我。”
忽爾,她笑靨甜美:“傅洌,你可知我為何被人稱為‘妖魚’麼?”
傅洌未語,隻以指尖輕觸佳人頸上紅痕,眼中再無其他。
“你可知我為何被人稱為‘妖魚’麼?”似是怕他聽不清,諶墨又複問一回。
“墨?”
“我被人稱為妖魚的起源,在於有一回我被人綁石扔在水內,仍然安然逃了出來,你可知為什麼?”
“墨?”
諶墨密長睫毛調皮一眨,“那一次,我還被人點了三處重穴,猶能以這把匕首割斷繩索……”
“洌!”
隨著碧月橙一聲淒厲的嬌呼,傅洌幽沉目線自妻子一張清美絕倫的臉上,徐徐下移,貪戀移過她含翠的眉,秋水的目,挺秀的鼻,香薄的唇,直至潔美的頜,秀長的頸,沿她修長的手臂,雪緞的衣料,到了她素白的柔荑。那柔荑內,握著一把鑲金嵌玉的中長匕首,而匕首以精鋼鍛造的奇利刃身,此刻,正盡沒在他的體內,自他的心房下二寸之處穿過……
醞釀多時的雪,不知何時開始撲簌而下,地上,已有素白薄積一層。
而傅洌足側的雪,隨著垂下的鮮豔滴液愈盛,漸成殷紅。
“你這個妖女!”碧月橙已近瘋狂,撲向諶墨。
諶霽身形掠來,以指風點其啞、麻兩穴,但心內的震愕,不亞於她。適才將受傷的諶恕扶進暖閣暫時安置,哪會想到不過須臾工夫,事情會演變到這般地步?“……墨兒?”
這……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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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如此恨我麼?”傅洌抬眉,眉下幽眸沉沉,“當真如此恨我了麼?”
握匕的手頹然鬆開,雙頰上的嫣色早已退去,她……並不想殺他,隻是在所有的怨怒氣恨集至一起時,她不顧了一切,隻想以一種最直接的方式泄卻積爆在方寸間的情緒,靴內的藏匕便在那個瞬間刺進了他胸下……“你辜負了姐姐,你不止沒有愛她,還沒有保護她,你該死……”需找一個足夠強大的理由,為自己此時狂亂焚炙的心際僻一處清明,“你明知她害死姐姐,你仍與她糾纏,你如此薄情,你該死,該死!”
“是麼?”蒼白雙唇泛出澀笑,傅洌盯入她瞳心,“真的該死麼?你已判定我該死了麼?”
他怎能這樣?怎能這樣?縱然重創如此,取她性命,廢她手足,以他的武功,也是極易做到的啊……“是,你該死,該死!”雙足踉蹌倒退,欲逃出他幽寧眼網……
“阿墨!”大掌箝住了她的腕,動力之下,血流更劇。“阿墨,如此恨我,如此怨我,再刺我一刀,不好麼?”
“你……”一滴淚,還是滑出妙目,滾落芙頰。但所掛神情,更是冷豔。“再刺十刀,也解不了我怨恨!再刺百刀,也還不來我的姐姐!”
“阿墨在為我擔心麼?”指尖抹起那滴晶瑩水兒,“阿墨的淚,是為我流的麼?”
諶墨閉上眸。天間落雪,仿似是為了湊集同伴,紛紛向她麵上尋落,一片梅瓣,也來湊趣,輾轉貼到她櫻唇之,汲那一點朱色,那景致,冷媚妖魅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