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茹芳苑,會讓他聯想至斯?
“墨。”傅洌捧她臉兒,鼻尖相接,目抵彼此心際深處,“諶茹,你的姐姐,這時或許就在旁邊看著,你告訴我,你不會再拒絕我,是不是?”
“……”姐姐看著?卑鄙!
“是不是?”俯唇,勾了她小舌來嚐,誘惑意味十足,“是不是?”
“……傅洌,你莫太過份……”
“我似乎,聽見你姐姐的笑聲了呢。”傅洌橫抱起她,向門外行去,“也許,她比較樂見自己無法無天的惡霸小弟有人疼愛?”
身後,晚風拂動,半室幽垂紗縹緲間,仿似,真有女子妙影嫋娜,笑音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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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當初,一步錯步步錯。諶墨如是感悟。若那時,讓冰娃娃將自己給帶走,就不會,就不會……
“現在天還亮著,外麵有一堆人看著呢……”
“……嗯,本王在養病……”
“……你這是在養病?”
“嗯……相思病……別動,快好了……”
所以,棄了比武大會,擅離大當家職守?
事了,諶墨本欲推開男人瀟灑離去,但顯然,瀟灑需要力氣,這個時候,做隻累癱了的懶魚比妖魚適宜……
“墨~~”
“睡覺!”
“天色還亮著呢。”
“那滾下去!”
“……墨,你似乎很有精神?”
“……”諶墨捧心顰眉,“我餓了,餓極了,在宮內的午膳沒吃多少,此時胃都疼了喔。”
“你怎不早說!”傅洌當即披衣張落吃食。
哀兵之計湊效,諶墨卻並無不到成功的喜悅:該怎樣,才能在床上戰勝這個男人?難不成,要到楚楚的天水一閣取些真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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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之間,諶墨談起此次宮廷之行,傅洌無聲聆完,直將雞湯喂進她小嘴,仍不作一語。
“不予置評?”諶墨斜睨這張優雅麵容。
“阿津的事,我不會過問。”傅洌持巾為她拭去湯漬。
“不會過問?便是縱容了,讓我猜猜發生了何事。”諶墨歪頭,指尖敲在紅唇,“皇後此語,無疑是欲拿對你們的活命之恩討要人情,以穩固她在皇上跟前的雍容大氣之態。當年,母妃救她性命時,宮內上下早已無不清楚,所謂‘惡疾’,實乃常年服用含毒之物所致,進宮不久的碧妃治愈了她,並因此開罪了一堆後宮虎狼,她卻以一個‘不予計較’彰示泱泱大度,奠定了牢不可靠的後位之基。母妃出事,落井下石者眾,她雖未如此,但也並不曾試著施援。若非太後親自找上門去謀求聯手救你們三人,她是否會出麵,怕也不得而知。可對?”
這番話,半由推理,半由意意查到的蛛絲馬跡,七八組合而成,端看眼前人臉上神色,想必對了個八九。
碗裏雞湯見底,“還吃麼?”
諶墨搖頭。
傅洌端來一碗熱茶喂她喝下,放了帳子,輕喚一聲,雲喬、昭夕兩婢進來,將殘膳撤去,燃起宮燭。
傅洌坐進帳內,將她抱在懷裏,偎至床頭,才悠然道:“皇後欲約束阿津,當然不止為了瑩貴妃。”
“因五皇子手裏的兵權?”
傅津主管兵部,且掌宮廷、京城、京畿三大衛隊,如此的權高位重,諸皇子中誰能比肩?
“聽人說,五皇子當年能獲此恩遇,是因他長了一張像極母妃的臉?”這說者,當然是意意。
傅洌淺笑,“三人初返京城,猶在世的太後因念母妃救命之恩,力勸父皇封爵。父皇召見之際,阿津哭得滿臉是淚,抬起一張臉時,竟然把父皇給惹得動容了……”
難以想象呢,天家惡魔滿臉是淚的模樣。但這一招,無疑好用極了。利用太後的感恩之心,招惹天子的愧疚之情,以一張與舊人酷似的麵孔,贏得了最大收項。
“我還聽說,當年三皇子傅洌見駕,誦了一首母妃在世時最愛念吟的‘雨霖鈴’,皇上大哭之下,賜封‘孝親王’,並賞莊園十數?”
傅洌細眸因她的笑生亮,搖頭道:“我不似阿津,我頌母妃最愛的詩詞,隻是好奇父皇會有怎樣的表現。”
“他的表現可讓你滿意?”
譏笑染唇,“隻得說,父皇的確是一位多情到極致的君王。”
多情的極致,是絕情麼?
寵盛時,恨將全世界悉數贈予;寵衰時,鴆酒一杯葬送花容。枕間無數恩愛,換不來命盡時的半點憐惜,還真是多情到極致了呢。
“外人都道皇後喜歡三皇子妃,不是管是真是假,你隻管讓她喜歡。其他的事,虛應就好。”捋住她一把長發,放到鼻下輕嗅,“但皇後看得出我喜歡你,怕別人也早就知道了,平日出去,不要再賣弄輕功,讓老六和顧全派去的人跟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