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項漠是妖人兒的過去。
已經過去。
“我若還愛,怎會嫁來給你?”
妖人兒話直白得令人氣,但我了解,妖人兒心內,若有另人殘影,絕不會嫁來給我。但既嫁了,即成我妻,即永屬我懷!
成婚後的第一次小別重逢,我第一次吻上妖人兒的小嘴。我從不知,與心愛之人的四唇交逢時,會酥醉到骨,甘美到魂……我自知自己不夠光明磊落,趁她意識昏沌,占盡便宜,我的手,貪婪地遊遍她香馥嬌軀,如果不是在車裏,那時我便會要了她……
這人兒,隻有屬於我,隻能有我!
天香樓下,是首次親眼見著她身陷別個男人臂裏。那時下,浮在我胸臆的最切實的衝動,是想折斷那兩根碰觸她的手臂,即使那個男人,是我的弟弟。
廣安寺外,她下落不明,我受一夜焦狂折磨,卻見她自另一個男人懷裏自崖下升起,若不是乍見她安好無虞的狂喜攔我,那個以貪戀姿態抱她、以珍寵眼神望她的男人……我會毀他!
天水一閣,東漠人擄她而去,我那時便想,那個東漠國消失可好?試想,本王的妖人兒若是有一絲損傷,東漠舉國的血怕也不夠償罷?
我不信佛祖,不信神靈,但在月老廟,我以不曾有過的虔誠跪地祈誓,我要與妖人兒終生相守。我一字一字告訴那個神壇上長須喜服的老頭兒,她的手我要牽,她的人我要擁,她的情我要得,她的愛我要獲,我願拿我之一切,換妖人兒心門開納……
雖然,這妖人兒依然以氣我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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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逝去的那夜,我除卻麻木遲鈍的痛覺,並不感害怕。
殺機四伏的逃路,我隻知拚盡全力的疲憊,亦不覺害怕。
跪在拒我千裏外的碧門之前……
跪在欲斷我手腳的大當家門前
做所有的事,我隻是遵從直覺去做去為,至於結果,若未如我預期,亦無不可……
唯獨妖人兒……
我失去不得。
那結果,隻能有一個。
因我碧月橙那如山的虧欠,使我無法速斷速決。但在知悉這份猶豫,是妖人兒對我卻步不前的阻窒時,我應了太秀園之約。
但是,那日發生的事怎如此之多?
太秀園梅下,我惹怒了我的妖人兒,一把匕首穿來,那瞬間,我竟不覺疼痛,隻是害怕,害怕到極點。
我若就此死去,若就此死去,與妖人兒便是永遠的分離……
來生……來生,我是不是還需曆經那無盡黑境,才能與她重逢,才能得到她對十二歲少年的馨香擁抱?
還是……還是,就算走涉千裏,亦尋她不見,與妖人兒的緣,唯今生而已?
所以,我不能放,在血流盡之前,我要嚐盡妖人兒美好,我要我的三魂七魄都記得妖人兒的芳香,我要在那冰冷重圍前,擷一脈溫暖以熬過枯寒……
妖人兒的淚,揉到了我的吻內……
後來種種,在我記憶均不複清晰,唯一記得,終在心底翻轉的,是定保我妖人兒無虞。在那樣靈魂縹緲之際,我方明白:這世上的所有華麗,都不及妖人兒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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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怪醫那雙傳說可以醫白骨活死人的手,果然不是用來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