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洛然說道:“我也解不出來,想來應是仍有什麼線索未發掘出來吧。”她自然不會傻到把她所知道的和盤托出,這張嫣對於七星所在的位置顯然是上了心的,她可不想在此時便被這這人卸磨殺驢。
“當真不知?”張嫣不知何時已站到了洛然身後,聲音已經不是那般從容,帶了點急切。
洛然在心裏冷笑,從容淡定不過是張嫣的表麵而已,也難怪那辛嬤嬤對張嫣忌憚且懷疑,這人看來是覬覦了她老師的軍隊很久了,也難得她耐得住性子,在這裏熬了這麼多年,現如今有了機會,如何能不透出情緒上的波瀾來。所謂肯定了洛然的資格,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想讓洛然幫她解開這謎題罷了。這張嫣並非什麼善茬。
“當真不知。”洛然臉色未變繼續說道:“說起來,若真的隻這一首詩便指代了七星所在的位置,那之前的第一幅畫又為何要留下呢?這樣不是顯得很奇怪嗎?”
洛然回過頭來,看著站在她身旁一臉怔然的張嫣,暗示道:“君折柳可還留下了什麼別的東西,除了畫以及《青門筆談》之外的東西,還有《青門筆談》本身,我也想再研究一下。”說這話的時候,洛然又轉頭盯向了辛嬤嬤,這老家夥說起來比這張嫣要難纏,張嫣對於解開七星之謎的yu望如此強烈反而更容易把握,唯獨這個辛嬤嬤,一心一意的隻為了守住君折柳留下的東西,要對付她,洛然必然需要張嫣的助力。
“辛嬤嬤,把那本書給她吧。”張嫣的聲音依舊平靜,可那掩不住的急切,卻顯示了她此刻的焦急。
辛嬤嬤收了夜明珠,眉頭卻是皺緊了的,憤聲道:“當初主人可是交代過,這《青門筆談》隻有正式成為七星之主的人才能保存,現在這人連詩迷都解不開,我又為什麼要把書給她?”洛然一怔,細細回憶起來,這書中所述的幾乎是君折柳一生的自傳,著重講的卻並無多少私事,而是以前半生征戰沙場的事情最多。以此看來,她也並不想七星以及繼承她的七星之主被埋沒,可又為什麼要設下這層層保護,以防七星出世呢?這神奇的七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洛然皺著眉,多少仍有些奇怪,“若是一直無人能解開這詩迷,難道七星便要永遠被埋沒起來嗎?”
辛嬤嬤搖頭,“主人給的時限還有兩年,兩年之內,七星若再無主,小侯爺便會自行成為七星的主人。”
洛然失笑,卻原來這七星還是為了她兒子準備的啊,那又為何要弄著勞什子的詩迷呢?倒不如直接留給了她兒子便是,還偏偏要留了線索在這宮中,難道不知接觸此事更多的反而是樓家的人嗎?還是說這裏麵仍是有什麼貓膩的?這辛嬤嬤恐怕也是打了這個算盤,再拖上兩年,七星便自動歸到楚空塵帳下了。
洛然心裏盤算著,卻始終揣摩不透這君折柳的意圖,除非她未卜先知的知道會有穿越而來的人到了這皇宮裏,還偏偏對她的事情感了興趣,又是機緣巧合,才能找到這裏來,否則,這些散亂在各處的線索到底又有什麼用處呢?
“可老師若是要將七星交給楚侯爺,早就可以給了,又為何要等到現在呢?”張嫣仍是不甘心,看樣子她也不理解君折柳的意圖。
洛然笑道:“這個倒是好理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時候先皇若是得知楚空塵手裏有這樣一支厲害的軍隊,還能容他嗎?但我隻是不懂,若君折柳隻是為了留給楚空塵,又為什麼要在皇宮裏留下線索呢?這不是讓樓家的人更有了奪寶的機會?”
“君先生的心思啊,誰也猜不出來,倒不如再研究研究她留下的東西看看有什麼線索。”張嫣皺了皺眉,說道。
“對了!”,洛然突然叫了一聲,惹的另外兩個人一齊看向她,“辛嬤嬤,那具你扔在月華宮裏的骷髏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洛然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見了本人,自然要問個清楚。
“那屍體一直都在那上麵,我也不知是怎麼來的,想來說不定是前朝留下的東西。”
前朝?洛然皺眉,大楚如今已曆三代,這前朝的故事,恐怕再難被挖出了,如此一來便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你竟然還有心情來詢問這些,還是想想怎麼解開這七星的事吧。”張嫣極反感洛然的漫不經心。
“看你們的樣子,對於我入宮前的事情是了如指掌了,到現在也不問一句,既然如此,你們就應該知道,我隻是聽了些君折柳的故事,加上好奇才來探訪這件事的,如今線索斷了也沒辦法,至於那個什麼七星,我也並不算很想要。”這幾句話並非洛然真心,七星之主的位置於她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隻是在一個似乎仍然有些高深莫測的張嫣的身邊,她還是謹慎一些的好。那些死於井中的宮女到底是為何而死,可不是她的一麵之詞便可以解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