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足矣讓他們兩個穿越而來的人迅速的成長起來,運籌帷幄,洛然隻做了一個謀士,蘇青卻是握著千萬人性命的決策者,這其中要經曆的矛盾焦躁之感,更讓人不得不成長起來。
“我和廖靜言之間沒有什麼。”洛然解釋道。
“我知道。”蘇青扔下了手中的筆,走到洛然麵前,俊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大理石一般冰冷的無動於衷。“可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話,洛然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身霸氣的男子真的是蘇青?
“可是飛鳥還未盡,狡兔還未死。”
“樓辰海一死,楚空塵手上的兵馬便減了大半,而科爾沁那些人,我隻需派幾個說客,允其糧棉布帛便可收買,到時候,就算是所謂的燕雲十六部亦是孤掌難鳴!”蘇青說到這裏,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帶著點殘酷的味道,讓洛然一陣心驚。
“廖靜言對大楚忠心耿耿,何況,你也並無完全的把握滅掉楚空塵,若是殺了廖靜言,定然會讓三軍將士心寒的。”洛然急聲道,卻不知這一切越發讓蘇青惱火。
“這件事,我不是來和你商量,隻是通知你而已,從今以後,你給我乖乖呆在軍營裏,別想去跟廖靜言報信。洛然,我發現,就算你不在,我也能處理好這一切,楚空塵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洛然心裏一陣發涼,蘇青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自信,竟然以為憑他的手段便可滅掉楚空塵?
驕兵必敗,此時大楚的軍隊從主帥到一般的士兵都已經有些樂觀的過了頭,完全沒有橋陽關那邊廖靜言治軍的嚴格和冷靜。
“楚空塵絕非常人,你若心存輕視,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知道你最近聽了什麼人的胡說八道,蘇青,我告訴你,別把自己當成那個雄才大略的樓懷羽,你所聽到的一切讚美,不過是因為你是皇帝,這些都是樓懷羽的,不是你的。”洛然狠狠的說道,這些事實或許會打擊到蘇青,但卻是她不得不說出來的,蘇青所謂的地位,力量都來自那個不知魂歸何處的帝王,而不是他自己的實力,如今以他的驕傲自滿,又如何能贏得了楚空塵?
“閉嘴!”蘇青狠狠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這一次,我要證明給你看,我比那個楚空塵強一百倍!”惡狠狠的聲調,讓洛然心底一顫,簡直仿佛是被催眠了一樣,到底是誰有這種力量,可以讓蘇青這般瘋狂?
想不通,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洛然輕歎了一聲,罷了,她已然盡力,若是蘇青敗了,卻也是他的命數罷了。
“我現在還住這裏嗎?”洛然問道。
蘇青愣了片刻,點了點頭。
洛然繞過桌案,掀開了大帳與內室相連的簾子走了進去,一切都與原來一樣,卻不知這一次,她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深夜,乾安城外的荒地上,一抹黑影猛地掠過荒涼的焦土,停在另一個人身後,嘻嘻笑著,拍了拍眼前人。
“沈故城,你怎麼會在這裏?”施明玨猛地驚呼。
眼前叫沈故城的男子聳了聳肩,說道:“我怎麼會不在這裏,我現在可是大楚軍李毅將軍帳下的第一謀士。這黑衣勁裝的男子看似似乎比施明玨還要年輕上幾分,眉眼間一團書卷氣,隻是偏偏眼神輕佻,愣是把一份清秀扭成了痞氣。
施明玨皺緊了眉,“怎麼?天樞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沈故城搖頭,“不是,這一次是我私自出來的。”
“你要做什麼?”
“和你一樣,我來看七星未來極有可能的繼承者之一。”
“天樞不是一貫認同楚空塵的嗎?”施明玨撇撇嘴,不屑一顧。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跑的大楚的軍營裏來當尋了這麼個差事。”沈故城狡黠的一笑,“這自然也是我自己的私人行動,算作是楚空塵的表現讓我願意效忠,和你一樣,不算作弊哦。”
施明玨聽了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卻是懶得再多說一句,冷哼了一聲,拂袖離開了。
沈故城看著施明玨離開的背影,輕笑了起來,喃喃道:“總不會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