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圈套(1 / 3)

宇澄在傻大個的手臂裏夾著,在他如飛的奔跑中幹脆閉上了眼睛,突然前方有吵鬧的聲音傳來,傻大個已停止奔跑。宇澄睜開眼,已經是在一座城裏,四周圍著很多人,都是猙獰的一幅麵孔,身子高大。這時前邊走過幾個人來,前麵的一個衝傻大個抱著拳,宇澄使勁地掙紮了幾下。

“傻英雄來了,歡迎歡迎。英雄很久沒出山了吧?”

“快給我來幾壇好酒,大爺我渴了幾天了,媽的,幾十年沒出來,出來連口酒也喝不上,你就是宙國吧?”

“快,快給英雄把酒拿來。是,正是在下,還希望英雄多多關照關照小的。咦,在英雄手裏的是……?”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對他有些好奇就抓來搞個清楚。小子,我跟你說,老實一點,不許逃跑,不然我踩死你。”

“放開我,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是什麼英雄,我看是個狗屁,一點也不講道理。”

“宇澄,你別太得意,想不到你也會落在別人的手裏。英雄,把這個小子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保證將他治的老老實實。”

“你說什麼?宇澄?我叫山人,是土匪把我打傷了。”

宇澄雖然表麵回答他,可在心裏卻問開了。剛才臨走時以筠叫我宇澄,他現在又叫,可能有很多事都是瞞著我的,想到此他又說道:

“你休想,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我的人還用得著你來教訓,小心爺我發起怒來將你的城掀了,我可是六親不認的。”

“是,是英雄,我不要,不要了。”

在傻大個的罵聲中,宙國低聲下氣地回答。傻大個徑直向裏走去,宙國幾個隻好緊緊地跟在後麵,來到城中大堂,傻大個朝高高的椅上坐去無奈椅子太小,他隻好坐在地上。

“宙國,你這城中可有神醫?”

“神醫倒沒有,不過有幾名醫術很高的,不知您有何事,要不叫他們來看看。”

“廢話,我還會有什麼事嗎?這小子得了失憶症,我要將他治好,他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

“別,別,千萬別治好他。”

“為什麼,不治好他你能告訴我這拐杖的來曆嗎?”

“不能,但是他是個惡魔,以前殺人無數,十分難纏,如果讓他恢複過來,我們恐怕沒好日子過了。”

“你騙人,我看你才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我記不得以前是什麼樣子,但我肯定沒有殺過人。”

“哼,自己當然為自己辯護了,別以為你裝可憐就會博得同情,隻要找到證人你就得償命。”

“住口,兩個王八蛋,在我麵前吵來吵去,我管他是什麼東西,我隻想知道我要知道的,宙國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踩扁。”

宙國隻好乖乖地住口。

“算了,你這荒山小城也找不出什麼神醫來,給我弄些吃的來,吃完好趕路。”

“吃的早已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廢話,你那吃飯的破小屋我能進去嗎?還是這兒寬敞,給我拿過來。”

“是,是,還不快去。”

宙國轉過身瞪了屬下一眼,又轉過頭來,他還是盯著宇澄不放心。

“請問英雄要去哪兒?可否需要我派人護送,順便給您辦些事情,如吃飯呀、買酒呀、住店呀?”

“得了吧,你那些兔崽子騎馬還沒我快了,豈不是拖我後腿,老朋友請我出山,我得盡快趕過去,遲了他又說我在路上羅嗦。”

“那既然如此,您還是把宇澄留下,免得連累您趕路,我保證會好好照顧他。”

正在埋頭吃飯的傻大個聽到此話,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我說你怎麼還打他的主意呀?是不是吃了豹子膽。”

“不敢不敢,我隻是為您擔心而已。”

“用不著你關心,這個把人我帶著還不費勁,保不定還能給我解解悶了。小夥子來吃點兒東西,不吃飽餓了可別給我添麻煩。”

“我也用不著你關心,反正是跑不出你的魔掌,還不如餓死算了。”

“哈,哈,你小子,跟我一樣倔呀。好,那就讓你餓死算了,省得我麻煩。”

傻大個狼吞虎咽的一給人吃了十個人的飯菜,吃完了拍拍凸起的肚皮,響如雷鳴一般,然後就地一倒。

“哎呀,好幾天沒睡覺了,就在此睡一覺,小子,你就在我身邊,有事就叫我一聲,可別打逃跑的主意,要知道這四周可都是要你命的人。”

說完便呼呼地睡著了,宙國氣得直咬牙,可又沒有辦法。一是主人交待要好好招呼這位;二是以他的身手這城中還真是無人能敵,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了。而宇澄也隻能呆在他身邊,他清楚四周都是要他死的人。眼前這位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現在可以保住性命,待有了時機便跑出去,尋找以筠姑娘,現在他心裏有了很多的疑問。

傻大個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來,也驚動了睡在他胳肢窩裏的宇澄,這次宇澄沒有客氣,也是真餓了,二人大吃了一頓。傻大個吃完,一把抓起宇澄,向城外走去。宙國忙追著叫著,可他不予理會,出了城便向東方飛跑起來。宇澄吹著風,一時竟還覺得舒服。傻大個翻山越嶺如在平地,竟比馬兒還快速,很多馬行需繞道的地方,他就直接過去了。晚上,二人在山裏過夜,傻大個打來了小野豬,生起大火,烤得香氣四溢。

“媽的,好好的你幹嗎會失憶了,要不是我們還有許多話要說,你看你現在像個傻子一樣。哈哈。”

傻大個撕下一隻豬腿遞給宇澄。

“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啊?你說我聽也好嘛。總比幹坐著強,說給我聽聽,你是從哪裏來的。”

“嘿,你還刁鑽起來了,我幹嗎要說給你聽,說了有什麼好處。”

“就是,那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我說了又有什麼好處,說不定你還會殺了我呢?”

傻大個一怔,轉過頭盯著宇澄。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掌打死你。”

“信,你大英雄的話我肯定信,不過,你想知道的還沒知道了,我死了恐怕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了。”

“你不要逼我,也不見得就你一個人知道,大不了我不要知道,免得你還反來激我。”

“哼,不跟你說話了。”

宇澄一扭頭,倒在地上睡覺。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月亮,竟有種熟悉的感覺,可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見星星就一顆顆地數起來,傻大個也呆呆地睡不著,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張的。

“哎,小子你在幹嗎呀,嘴一張一張的?”

宇澄不理他,仍就數著。

“哦,原來在數數,傻小子同我一樣,哈哈。”

不知不覺也睡著了。第二天繼續出發,宇澄再也不是被他抓著、提著,而是坐在他的肩上。也不知跑了多少地方,越過多少山,一時又到了下午,宇澄忽然眼睛一亮,拍著傻大個的肩膀。

“快停下,快停下。”

傻大個忽地打住。

“叫什麼,沒看我趕時間嗎?什麼事?”

“你看天上有兩隻鳥。”

“媽的,兩隻鳥有什麼奇怪,天上的鳥多了,大驚小怪。”

“不是啊,是兩隻巨大的鳥,你看,快躲起來,怕是土匪來了。”

傻大個也抬起頭來,果然也看到了兩隻鳥向東方飛去。

“媽的,真是兩隻大鳥,我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小子,你看仔細了,那鳥上可是有兩個人?”

“對呀,我說看著就有些像。”

“你見過那兩隻鳥,認識它們?”

“沒有,前些日子躲避土匪時見過,以筠告訴我是怪物,會吃人的。”

眨眼鳥已飛過去了,二人繼續趕路,宇澄真想近處地看看那鳥的樣子,還想坐在上麵該有多舒服啊。

“吃人,放屁,鳥吃人早就把它斃了。”

就如此地奔跑,也得五天才能到。

“傻大個,你這樣跑不累呀?去那麼遠做什麼?”

“你少管,給我安靜點。”

“不是你叫我說話的嗎?不說你又嫌悶。”

“誰讓你說不該說的。”

二人一路拌嘴,吃住一起,漸漸還生出好感來。

“其實我發現你小子也不是蠻壞的啊,可他們為什麼要殺你,看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不一定是我以前很壞啊,說不定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或者是抓住了他們什麼把柄。”

“也許是,我一定做個好事,把你的失憶症治好。”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沒做過好事嗎?”

“誰說的,我以前打仗的時候,不知道消滅多少敵人,不過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好幾十年我都在塞外。”

“幾百年,你怎麼不死啊?”

宇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廢話,你想我死啊,那是還沒有對手能打敗我殺死我,你看我一頓吃多少?怎麼會死呢?”

“不對,吃的多也會死的,我將來要打敗你,但是不會殺死你,我等著你給我治病啦。”

“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算了,你小子要是能打敗我就有名了。曾經幾個和我打過的人都有名了,看你有沒有出息啦。走吧,休息夠了,還得兩天趕了。”

“好吧。”

傻大個蹲在地上,宇澄跳到他手臂上,再又跳到他的肩上,二人又開始奔跑。

風火鳥飛了一天,飛過武王山,飛過戚禧山,小以筠和夢霖看見了東方遼闊的平原,一望無際的莊稼,還有嵌在其中的村莊、城市,一切都昭示著那裏是多麼的富足。大河如一條寬寬的玉帶穿梭而過,這就是呂梭國。風火鳥在空中打了個斜彎,向最近的城飛去。

呂梁城,呂梭國的邊錘之城。西北和武國接壤,西南是巨大的戚禧山脈無人區,國王將它看得很重,也因此此城十分繁華,長達十裏,城中住人十萬,光兵士就有三萬。

二人在城外的山林中就落了下來,免得引起城中的注意,然後走了半天才至城門,已是晚上時分,城門口查得很嚴,有十多名士兵把守,二人走上前去被士兵喝住:

“這麼晚了,幹什麼的?”

“回大人,我們出去探親不覺誤了時間,才匆匆趕了半天路回來的。”

“去哪裏探親了?”

“楊家莊。”

守衛一看二人身上是風塵仆仆的,再看二人年紀很輕。就沒有多說什麼?

“去吧?下次別這麼晚,晚上是不許人進出的。”

“是,大人。”

二人急急地進去了。

“剛才好險,你怎麼知道有個楊家莊的。”

“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呀?就出了林子不多遠的地方,那個村子很大的。”

“哦,對了,是有一個,虧得你細心。”

“走吧,去找家店住下來再說。”

街市上人來人往,驛店的招牌掛得高高的,上麵挑著巨大的燈籠,二人其實也沒過大世麵,好奇地東瞧瞧,西看看。從這頭走到那頭,買小吃的,又買些衣裳,不知不覺逛到深夜了,才找家驛店住下。二人一身普通百姓打扮,身上泥土灰塵的,小二看得橫一眼豎一眼,隨便找了間普通房給她們就離去了。

“公主,你看,連一個店小二眼光都如此挑剔,想你也曾是一國的公主。”

“哎,我們那點兒地方,還比不上人家一座城市,你看夜又深了,我們衣服也髒,他當然對我們沒好意了,管它了,先找個地方洗個澡換身衣裳,明天再想辦法。”

“好的,我去找洗澡的地方。”

春蕾跑出房間,小以筠呆呆地想著該如何才能找到宇澄,如何才能查出誰是宙國的幕後主人。

天亮了,安靜了半夜的城又開始吵鬧起來,二人換上了昨天新買的衣裳走出房間,一時之間大廳裏的人都轉過頭來盯著看,並且議論聲聲:

“嘖嘖,真漂亮。”

“哪裏來的?”

“咦怎麼以前沒見過?”

小二也忙跑過來,一張臉笑得跟花似的,不停地打著揖,不停地說著好話。

“二位姑娘,昨天多有怠慢,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有什麼吩咐盡管說來,我保證包您滿意。”

“是嗎?那我要這些人馬上轉過頭去。”

“這個,這個就為難小的了,在坐的都是有錢有名的公子、貴族,小店得罪不起啊!”

“哼。”

小以筠瞟了一眼。

“有錢有名有勢又怎麼樣,命總是隻有一條吧。”

說罷一晃,一把短劍飛了出去,在各人頭上轉了一圈又飛了回來。眾人發覺時,都啊地叫了起來,原來每人頭上都少了一塊頭發,一時之間,大家驚慌失措,紛紛逃了出去。

“小二?”

“是,小人在。”

“你看他們不是乖乖地出去了嗎?給我們上點吃的來,可別耍什麼花招,不然……?”

“哎,不敢不敢,我馬上去,馬上去。”

“公主,你是不是太露了一點,太大膽了吧?”

“沒事,如此才能有機會出名,隻有出名了才對我們尋人有幫助,時間不多啊!”

“公主說的對。”

“小二。”

“哎,來了,姑娘有什麼事情吩咐?”

“這附近可知哪裏最好玩呀,有什麼奇特的刺激的,吸引人的地方全部都告訴我。”

“城東每隔五天有次廟會,那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吃的、喝的、穿的全有。城北是賭坊的地盤,凡是能叫上名兒的賭法都有。這西邊有戲院、學堂,每晚有戲子登台唱戲。這南邊嘛是人市,男男女女的,有錢沒錢的都有。”

“那人市是什麼東西,怎麼個玩法?”

“這個您不知道啊,女人有呂梁第一美人柳鳳兒,男的有號稱呂梁第一男人楊大壯,他們都吸引男的女的前往尋找刺激,這南邊是呂梁城最熱鬧的地方,如果二位有需要小的甘願帶路。”

“啪。”正說著臉上已挨了一耳光。

“小二,你找死是不是。”

“不敢不敢,是小的冒犯二位了,請饒了小的一命。”

“春蕾,你看我們去哪裏好了?”

“我看了,哪裏都沒有統帥府好玩,那裏是東西南北的都聚一塊兒了,不用跑來跑去的就玩個遍。”

“好,我們就去那兒,走。”

二人站起身走出去,隻把個小二驚得目瞪口呆。二人走在大街上行人紛紛駐眼觀看。

“公主,真的就這樣去啊!”

“還早呢?騙他們的,你會賭嗎?”

“這個嘛,看也就會了。”

“好,先去賭一把。”

在賭場轉了一圈,二人決定賭骰子,看來這個最簡單又最快。看見兩個美女來賭,賭桌旁的人都好奇地盯著看,甚至是有許多瞧熱鬧的人也圍了過來,擠了滿滿一桌。開始了,莊家拚命地搖著骰子,猛地扣下。

“哎,大小買定了,買定離手。”

有的押大,有的押小,一枚枚錢扔出去,春蕾掏出一兩壓在小上,眾人一下子嘩然,很少有這麼豪爽的賭客。

“開牌了。”

莊家揭開筒子,五六大,莊家一把將錢抓了回去,心中不免暗自得意,眾人中有的哎,有的叫好。又開始一輪,春蕾再次押小結果又未中。如此連輸幾次,四周的人也沒有了興趣,何況有的純粹是衝著人來的。

二人不動聲色地玩到第十次,春蕾掏出了五十兩,重複地壓在小上,四周嘩的一聲安靜了下來,莊家的手停在了揭筒子上麵,眾人高聲叫著。

“開呀,快開呀。”

莊家隻好極不情願地打開筒子,哇,下麵叫起來,押中了,二人賺得五十兩,接下來四周的人瘋了似的,春蕾壓哪他們就壓哪,眼看莊家汗越流越多,二人已經贏了五千兩白銀。

“公主,走吧,贏多了會有麻煩的。”

春蕾附在小以筠耳邊說,小以筠點點頭,二人收起銀子向門外走去,可是眾人還不盡興,紛紛圍上來。

“喂,別走哇,你可是我們的大財神了。”

“來來來,再玩幾把,讓我多賺一點。”

“喲,姑娘好本事,怎麼就走了。”

小以筠停住,眼睛四處掃了一眼,沉下聲音。

“想找死嗎?”

眾人登時不作聲了,而有兩位已認出她們是在驛店一劍削去眾人頭發的兩位,更是嚇得帶頭逃跑,一時之間眾人哄的散去,兩人相視一笑,大步走出門去。

“公主,現在怎麼辦,去哪兒?”

“時間不多了,我估計如果巨人是朝這邊來的話,以他的速度最多明天晚上就到城中了,他是受約而來的,應該是城台府和統帥府的人。”

“那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宇澄了?”

“他失去記憶,已經不認識我們了,我們要冷靜行事,都怪我粗心大意,忘了問師父該如何治這失憶症。也不知是毒性失憶還是震蕩失憶,如果是毒性失憶隻需對症下藥則可,而震蕩失憶需要刺激他才可能有效。”

“那公主如果見到他自己就可知是屬於哪種失憶嗎?”

“那要給他把脈才知道。”

“有了,公主,我有個辦法接近他給他把脈。”

“什麼辦法快說來。”

“你不是學過醫術嗎?把它施展出來,讓城裏人知道你是神醫,自然讓你去給他治失憶症了,那巨人不正是想治好他得到拐杖的來源嗎?”

“對呀,春蕾,真有你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看看去哪裏找個危重病人試試,我身上帶著靈藥了,最好是府中的人。”

“這還不簡單,我去找輛馬車來,再找個地方寫幾個大字,沿街遊走,肯定就有人找上門來。好,就這樣,我去了。”

春蕾說動就動,已經跑去找馬車來,小以筠則找到一個寫字鋪,讓一位老先生在一塊大白布上寫道‘天下第一神醫’又去買了很多彩布條。

很快,街上出現了一輛慢慢行走的馬車,車框上一根竹竿上麵飄揚著‘天下第一神醫’的牌子。車箱頂上掛滿了五彩的布條迎著風飄起來,吸引了滿街的人停步觀看,議論紛紛,小以筠坐在車箱裏,春蕾趕著車,還吆喝著:

“快看呀,天下第一神醫到此一遊,有病的治病,沒病的治心,有錢的給錢,沒錢的傳播一下美名就行。”

“唉,這世上哪還有什麼神醫呀,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又在裝神弄鬼,騙人錢財。”

“說是沒錢不給錢,還不知到時怎麼整你。”

“咦,這不是剛在賭場大贏的二位姑娘嗎?怎麼又是神醫了,這賭錢也能賭出神醫來。”

“哈,哈……”

圍上來的又是在驛店遇見的一幫人,他們圍住了馬車,有的拉住了韁繩。

“既然是神醫,兄弟我有種病,不知姑娘能不能治好,但是首先申明,醫者要有醫德,可不能以武力解決。”

“好呀,隻要你們規矩點,我們不為難你們,且說來聽聽是什麼病,由何時開始的。”

“哎呀,這個嘛,在姑娘麵前我又不好意思開口,但是又實在難受得很,時常又痛又癢的,要人命啊。”

“那你選擇怎麼個治法,是一次性治,還是治斷根?”

“怎麼個說法?”

“一次性治就是今天給你治好,但是三天後就會發作,不過這種治法簡單容易,吃藥就成,治斷根嘛就是一次治好,永不複發,一輩子舒舒服服,安安心心。”

“舒舒服服,安安心心,好啊,哈哈……我當然選擇治斷根了,姑娘真是會算。”

“好,你的那些兄弟們可是都聽見了,是你自己選擇的,到馬車裏麵來。”

“到馬車裏來?”

他還覺得有些奇怪。

“啊,嘿,好好,兄弟們,讓開些,那我就先上了。”

“春蕾,趕車。”

“好了,駕。”

馬車飛奔,向前而去,四周的人都呆呆地看著。突然馬車裏啊地傳出一聲慘叫,被馬車的奔跑聲掩蓋了。車子轉過一個彎,向東邊跑去,一個人影被丟下車。

今天正是五天一度的廟會,駝佛寺周圍的廣場上早就擠滿了人,吵吵嚷嚷,十分熱鬧,春蕾隻好把車停在廣場邊上,特別的裝扮還是很快吸引了大批人圍觀。

“神醫,你可要救救我女兒啊,我給您磕頭了。”

剛停下來不久就有一個容貌憔悴的人前來。

“大叔快請起,您女兒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春蕾忙跳下馬車走過去,扶起老伯。

“姑娘,我女兒小時候隨我上山砍柴摔下山崖,雖然保住了性命,卻失去了雙腿。以為隻是這樣就會沒事的,不想過了幾年卻開始頭疼不已,請了多少名醫也不見好轉,身子日漸消瘦下去。前幾日更是每天發作不停歇,我們實在不忍心看著她受苦,準備今日帶她來看最後一次廟會,以了心願。作一個了結。”

“大叔別那樣想,快帶女兒過來看看。”

“我女兒就在那邊樹下,很難移動,還請姑娘高抬貴手,移步看診,我會報答你的恩義的。”

“大叔別說了,春蕾,我們去看看。”

小以筠說完從馬車裏走出來,圍觀的人嘩的一聲,那裏有如此年輕美麗的神醫呀,眾人都直搖頭。而那位老伯也失去了希望的光彩,小以筠和春蕾跟著老伯來到樹下,一個沒有雙腿的女孩在她母親的懷裏,半閉著眼睛,頭戴著頂緊緊的帽子,全身瘦得皮包骨頭了,看得二人隻搖頭。

“她今年都十多歲了,還不如五六歲小孩大,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了,二位有難處就請便吧。”

“不,我試試看吧?”

正在這時,小女孩又抽起來,雙手亂抓,嘴巴張開,隻能呀呀地叫了,半閉的眼睛突然睜大,她媽媽忙護住她的頭並且擋住她的手以免她去抓頭。

“快,找點水來。”

小以筠邊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瓶,打開取出一粒藥來,旁邊早有好心人遞來水,小以筠接過水將藥丟進水裏溶化了。

“快給她喝下。”

站著的老伯忙蹲下來,端起水給小女孩喝,水一入口,小女孩就安靜了一些,居然乖乖地喝著水。

“奇了,真是奇了,以前她發病碰都碰不得,喝什麼她都吐出來,今天她還會喝水了。”

喝過水的女孩已經完全安靜下來,眼睛居然放出有神的光彩,滴溜溜地左右轉動,四周的人都稱讚著。

“大媽,可否把帽子拿開讓我看看她的頭。”

“哎呀,好吧,她的頭都被她抓亂了,可憐的孩子。”

果然,掀開帽子,頭上露出一個接一個的傷痕,很多皮肉未長好,紅紅的翻著,慘不忍睹,周圍的人都噓的一聲。

小以筠雙手抱住小女孩的頭,拇指按上太陽穴位,輕輕地揉動著,漸漸地閉上眼睛,屏聲靜氣,她正在用體內的氣流來探試小女孩頭裏麵的傷勢,片刻,她鬆開手。

“她還有希望。”

“真的,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夫妻二人都要跪下磕頭,被小以筠和春蕾雙雙止住。

“不用謝我,這隻是緣份,我開份藥方回去,照著抓藥煎服。另外再給你二粒藥丸,服過三次她的頭就不會發作。以後別給她戴帽子了。”

“是,是,照您的吩咐。”

“春蕾,拿一百兩銀子過來,給這位小女孩。”

“好。”

春蕾跑回馬車拿來一百兩銀子遞給他們。

“好好拿著照顧好這個女孩,讓她長大成人,雖然她沒了雙腿,依然會成為你們的驕傲的。”

“謝謝……”

夫妻二人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隻是不停地說著謝謝,謝謝的話。小以筠春蕾已走回馬車,他們還呆呆地看著,這時四周擁過來好幾個人,都請求給看病,小以筠一時忙乎起來。

天黑才回到驛站,馬車回到院子,小二忙跑出來迎接,將馬拉去喂,二人都忙得腰酸背痛的。

“公主,我看當這神醫比打仗還累,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是呀,不容易。”

“明天不能去那裏了,咱們就在這裏呆一天,再說你這藥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是呀,師父煉這藥也不容易,以後隻能用在重大的疾病上麵,哎,我說我們這樣做有用嗎?他們當真能找上門來?”

“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我們總得做點什麼,萬一不行過了明天晚上,我們就去找他們,像那麼大個巨人進城,風聲想堵也堵不上。”

“好了,也隻有這樣了,休息吧。”

“傻大個,我看到了前邊的城市了,我們晚上就可以到。”

“小子,你可看好了?”

“是的,很大很大。”

“那應該是了,媽的,我也沒來過,叫什麼,什麼呂梁城來著,是呂梭國的邊城,卻是第二大城。”

“是他們叫你來的嗎?來做什麼?會不會有人接你?你這麼大個不會嚇著城裏的人嗎?”

“小子,我腦袋可不好使,你別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搞得我糊塗了一個也答不上來,媽的,他們不派人接我就打它個稀巴爛,把城門給砸了。”

“嘿嘿,你也不用發那麼大火,別急,慢慢來。”

“我就是個急性子,不像你慢吞吞的。”

“那不是慢吞吞,是鎮定,凡事要用腦子想一想。”

“反正都一樣。”

來到城門口,這裏已經禁止人出入了,但是顯然是上麵交待過,士兵一看見巨大的傻大個過來忙迎出門。

“您可來了,我們主人已吩咐我在此等候恭迎您進城。”

“好,帶我們進去吧。小子你看了,我說他們會接應的,敢不接應,我非翻臉不可。”

“恩。”

宇澄坐在肩上,舒舒服服,懶懶地應了一聲,卻把個傻大個弄得清醒過來。

“哦,你還坐在我肩上幹嘛?都到了你還不下來,當我是馬呀?”

“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呆會兒又惹你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服你,下來自己走。反而還成我的負擔了。”

“還不是你自找的,把我抓來這麼遠,這下我可不管了,一切你負責,吃喝住,還要把我再送回去。”

“哇,你的要求還不賴嗎?那要看你的表現讓我高不高興了,看我能不能得到我想知道的。”

“這根拐杖跟你有什麼關係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不妨說來聽聽。”

“想詐我呀,我還沒這麼糊塗,到時候你就編故事來哄我,然後我就把你放了,想得倒是聰明。”

“這位大人,統帥府到了,小的隻能帶到這裏,前麵有人接應,大人慢走,小的告退。”

傻大個也不理他,徑直向裏麵進去,剛走進府台大門,裏麵已迎出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穿將軍裝。

“哈哈……,大英雄來了,果然是守信之人,我未能遠處迎接,失敬失敬。”

“嗯,嘿……沙將軍還是那麼精明能幹,幾十年不見,是更見長厲害呀,傻某打攪了。”

“哪裏,是我們等著要英雄幫忙了,請進,請進裏麵說,喲,還帶了位小兄弟,是徒弟嗎?”

“不是,是個路人,老夫同他有些私事。哦,對了,呂梁城如此大,將軍可否找一位神醫給他治好失憶症,老夫還有事要問他了。”

“好說好說,我即刻著人去辦,請先進去休息,想必也跑累了,稍後吃飯。”

“行,既然來了,就聽將軍的安排了。”

吃過飯天已很晚了,府中的兩位醫生都來看過,卻都直搖頭,這治失憶症他們還真是頭一遭,不知如何對症。

“你不要失望,我明天尋遍全城,也要找到個能治這病的人,保證完成你的心願。”

“沒事,我不急,反正也都幾十年了,遲點知道也沒關係,不知沙兄弟請我過來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