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個獨臂女子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兩頰凸起,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身上還是那件破損的裙袍,好像就沒換過。
李果兩次看到她怔愣又專注的眼神,都有種錯覺,仿佛那個獨臂女子的天已經塌下來了,生無所欲卻又舍不得離去。
李果推開人群,試著抱了抱,她居然一下子就抱起來了,這個獨臂女子實在太輕了。
李果抱著她站在店鋪裏,猶豫著要不要抱她進去,該怎麼給簡師兄交代。
他們所剩靈石不多了,帶個小寶日子已經很艱難了。她再撿個斷臂女子回去,即使簡師兄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可是讓她放任這個斷臂女子死去,她又覺得很難受。
李果正在兩難之際,玉簡推開院子的門到鋪子裏,看到李果抱著個斷臂女子左右為難,笑道:“小果,先抱她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李果鬆了口氣,簡師兄沒叫她扔出去就好,趕緊抱著斷臂女子進屋子。
小寶已經醒來了,看著李果抱進來的斷臂女子,皺起了眉頭,他好想親近這個人。
玉簡跟著進屋子,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顆養氣丹,喂那女子吃下,三個人都靜靜地等待著。
斷臂女子醒來,看到李果的瞬間眼睛頓然亮了,掙紮著想坐起來,李果趕緊過去扶。
斷臂女子一隻手抓著李果,緊緊地盯著看了半天才發出聲音問:“我的孩子呢?”
李果莫名其妙,小寶從李果身後走了出來。那個斷臂女子看到小寶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激動的喊:“小寶。”
李果一下子瞪大眼睛,小寶看著那個女子,上前伸手試探著摸她枯瘦的臉,流著淚喊:“娘親!”
那個斷臂女子握著小寶放在她臉上的小手,流著淚道:“小寶,我的小寶。娘親找了你好久,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寶撩開斷臂女子麵前的亂發,仔仔細細的撫摸著她額頭上的傷痕,不由悲從心來,哭道:“娘親,你怎麼成這樣了?爹呢?”
斷臂女子更是悲傷地大哭,一時間屋子裏就聽見他娘倆的哭聲。
兩個人哭得累了,才漸漸收住聲。小寶爬上床抱著斷臂女子,斷臂女子一隻手抱著小寶抽噎,道:“小寶,你爹……為了保護我……嗚嗚嗚……。”
斷臂女子拉著小寶到自己麵前,含著淚仔仔細細的撫摸,道:“長高了,長胖了,也變白了。”
小寶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道:“我長大了,娘。”
斷臂女子轉頭向李果道謝:“恩人,你救了我的孩子,把他養得這麼好。大恩大德我莫柔永世不忘。”
李果看到他們哭也很傷心,連連擺手道:“不用叫我恩人,我叫李果。你也不用謝我,小寶很乖很懂事,我很喜歡他。”
玉簡拉著李果出了屋子,把空間留給他們了。經曆了那麼多,他們兩母子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前幾個月都沒有做生意,他們所剩的靈石也不多了,玉簡牽著李果去了前麵的鋪子。
玉簡把長木案安放好,李果從儲物袋裏拿出下品火球符小心的放到盒子裏,又拿出三十張金剛符放到另外的盒子裏。
隔壁鋪子的老頭子從自己鋪子裏拿了一壇靈酒過來給玉簡,道:“小兄弟,這壇下品靈桑酒送你,祝你開業大吉。”
玉簡收下靈酒,又拿出五張金剛符給老頭子,道:“前輩,謝謝你的靈桑酒。這五張下品金剛符,算是我們的回禮。”
老頭子連連擺手,道:“叫什麼前輩,老夫姓華,也才煉氣九層圓滿。”
推開玉簡手裏的金剛符道:“這怎麼好意思!一壇靈桑酒隻要三塊靈石,金剛符卻要兩塊靈石一張。”
玉簡執意送給老頭子,道:“前輩,請問這間鋪子為什麼很久沒人租了。”
老頭子收下金剛符,歎息道:“這間鋪子邪門的很,前前後後來來去去租了好幾個人了,住進去的人每個都死於非命,就沒人願意租了。”
李果和玉簡對視了一眼,聽老頭子一邊揮手往回走,一邊嘮叨道:“依我看啊,不過是湊巧罷了,身在修真界,有哪天不死人的。”
李果問:“簡師兄,我們還要住這裏嗎?”
玉簡考慮了良久,道:“坊市已經沒有帶院子的鋪子租了,我們先住著看看吧。如果確實不妥當,大不了去第五層租個院子,擺地攤去。”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老遠喊道:“小道友,你們的鋪子搬到這兒來了,害得我瞎找。”
李果抬頭一看,遠遠走來的的是個虯髯大漢,滿臉的笑容看起來很是爽朗。
玉簡作揖道:“道友不敢當,前輩是要買火球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