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不是文若所為!但……誒!”
“主公可是在怪罪文若知情不報嗎?”
“知我者奉孝也!”曹操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但卻沒有往時說這句話的喜悅之音。曹操苦悶的說道:“在聽說此事後我再三告訴自己,文若事前不知情,但……但孟德自知那是自欺欺人之語!連子修都能發覺的事情,他會不知道嗎?即便天子是特意借皇後之口將這件事情通過自修而瞞過了文若,但文和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理出了頭緒,文若他主持許都大局,近在咫尺,那劉表與馬騰的異常舉動他難道沒有感覺奇怪嗎?而文若他今日見了曹某竟然隻說些摸棱兩可的話語,難道他真的沒發覺有問題嗎?”
曹操是越說越激動,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手在顫抖。等曹操講完後,我沒有立即借他的話,因為我知道曹操很清楚他問的那幾個問題的答案,但隻是在將壓在心頭的苦悶發泄出來罷了。
等曹操的心緒平靜一些後我咳嗽了一下說道:“主公可是感覺文若是在背叛你麼?”
曹操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鄭重的說道:“主公錯了!”
“是嗎?”曹操不之所謂的問道:“錯在那裏?”
“主公錯就錯在——您忘記了!文若首先乃是漢之臣!其次才是您帳下的謀士!”我眯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這件事文若是否知情,他做的都沒有錯!而且他還盡其所能的向主公傳達了他所知道的消息給您!”
曹操呆住了!
我趁熱打鐵的說道:“文若無論是作為大漢的臣子還是作為您帳下的謀士,都盡了他應盡的本分。他隻是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他認為對的事情!文若行事無愧無心!也無愧於主公您!現在您還覺得文若背叛了您嗎?”
“哈哈!哈哈!”曹操放聲大笑道:“奉孝說的不錯!文若是在根據他的想法來做他認為對的事情!當初天子以血詔要取吾性命之時,他認為皇帝錯了!所以他默默的支持你與文和殺皇後、貴妃!火燒伏國丈一家,也對吾殺董承一事不加勸阻。但……”
曹操收住笑聲道:“但吾要的是……吾要的是,讓他忘記他是一個漢臣而隻是孟德的謀士!”
我說道:“此事並非無望!隻要主公在出征翼州之時帶上文若同行,讓他離開許都,原離天子。隻讓他做謀士該做的事情,也許十於年後會有所轉機!”
曹操緊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趟後才為難的說道:“自從汝與文若為吾效力以來,凡有戰事奉孝隨軍參謀而文若在根本之地留守已成慣例,可以說孟德能有今日之成就,你二人居功至偉。文若的性情看似溫文爾雅,然其剛烈比田豐尤為過之,在此非常時刻突然變動慣例,若是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說服他……我恐他……哎!難辦啊!”說完後他頹廢的坐了下來,給人一種突然蒼老了很多的感覺。
從來沒見過曹操如此,即使是在幾年前誤服了毒藥後知道自己隻能再活上三五年也沒有象今天這樣沮喪。
走到曹操麵前,我慢慢的說道:“如果是文若自己請纓呢?”
身軀為之一震,曹操問道:“奉孝有何良策?快快講來!”
我笑道:“主公莫急!嘉有一事相問,請主公如實告知。”
帶著三分疑惑和七分焦躁,曹操說道:“何事?”
我輕笑道:“吾聽聞主公在洛陽之時曾對一才女茶飯不思,可有此事嗎?”
曹操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然後又用力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算了!還是不要戲弄人了!一個弄不好要弄出人命的!我忙說道:“聽荀攸講,文若也對此才女心儀以久。後來聽說在董卓死後的長安之亂中,此女為亂兵掠擄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