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接二連三被拍賣出去,長相稍差,身子壯碩一點的女孩就被挑走當下人去了,漂亮清秀的就被那些不懷好意的老大爺買走了。
這一幕幕都讓人不忍,可是卻無力給予幫助,就算他們想幫忙,師父也不會同意山上住這麼多無謂的人。就連平常缺心肝的言修陽看到這一張張哭泣的小臉,都受不了的開口說:“我們走吧!”
“等等!”之所以一直沒有走,就是因為她想看一下最後拍賣的那個男孩子,他和台上的那些孩子都不一樣。從頭至尾,他隻是冷漠的注視著一切,不哭鬧,不關心,臉像死人一樣,毫無表情。
終於,到了他,他死水微瀾的模樣,誰會看得上呢!請這樣的一個人回家做長工,不如說是請他回家當大爺。
奴隸主見底價一兩銀子也沒人願意出價,‘啪啪啪……’鞭子就這麼往他身上抽,嘴裏叫囂的罵道:“我怎麼撿了你這個賠錢貨回來?”
奴隸主張哥可以說是像牙婆一樣,但是這個小男孩和別人不一樣,他是被撿回來的,撿他的時候雖然發現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漬,但他那一身錦衣玉服,很自然的讓人聯想到了被山賊搶劫。更何況昏睡中的他,那嫩嫩的小臉蛋十分討喜,哪知道他睜開了眼睛時會是這副德性。帶著他已經出來拍賣過三次了,一次都沒成功賣出去過,還得花錢養著他,越想他就覺得越不值得,手中的鞭子也就抽得更起勁。
小男孩一雙空洞的大眼無意識的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僅僅是幾秒鍾的對視時間,但是這一刻,卻這麼莫明的刻在了淩綺兒的心圖上。
本該天真無憂的一個年紀,為何會有這樣一雙眸子?
淩綺兒不懂,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下來,明明是那麼的痛,他怎麼可以連吭一聲都沒有,至少沒有悲鳴的倒抽兩口氣。
“別看了,太血腥了。”陽修言拖著淩綺兒要走,但她的腳像是生了根似的,寸步不移,掙脫掉陽修言的手,她仰起稚嫩的臉蛋問他,“大師兄,你說你會買東西給我,是嗎?”
陽修言挑挑眉,大致能猜出她的想法,不讚同的說:“你想幹嘛?”
“我要他!”小小的淩綺兒站在人群後麵並不起眼,可是她這一聲回答卻格外響亮,原本看熱鬧的人都回過了頭,看到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也沒人把她的話當真,又轉頭繼續看熱鬧。
淩昊焱攔下她高舉的那隻手殿,沉下臉訓斥道:“別瞎胡鬧,你再這樣,下次不帶你下山了。”
“哥哥,你不是說我想買什麼都可以嗎?你是要說話不算數,是想騙我嗎?”淩綺兒稚嫩的小臉帶著堅定的神情。
並不是她非要趟這趟渾水,而是這個小男孩太過特別,他和一般人不一樣,這樣的人大多意誌特別堅強,而且會是一個非常忠心的人,換句話說,他會是一個可造的人才。
而他那雙死寂一般的眼睛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想知道為什麼,也想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共嗚。
他……活得太孤單了,看著他的雙眼就會覺得好悲傷,會感覺這個世界的無趣。
“我……”淩昊焱為難的說:“但我也沒答應要買一個人給你呀!”
“好哥哥,你就買下他吧!你想呀!我是將軍的女子,說不定將來還要進宮呢!我收了這麼一個小廝,從小就訓練他,讓他練成一身武藝,將來可以保護我呀!”淩綺兒整個人都倚在淩昊焱的身上,不停的哀求著。
淩昊焱想了一會兒,還是猶豫的搖頭說:“這不行,你現在不正在習武嗎?再說了,將來也不一定會進宮,更何況哥哥也可以保護你呀!”
淩綺兒苦著一張小臉叫道:“那不一樣!”她當然不願意進宮,宮中這麼黑暗,這隻是一種說詞而已,但就是說服不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