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修言不斷的咆哮,一聲一聲的責備著老天爺。
夷仙真人見自己的弟子這麼痛苦,即使鐵打的心也終是不忍心,他拉著項笛快步離開,兩人麵容凝重的回了項家大宅。
“師父,不如我們告訴大師兄,師姐還活著的事情吧?”
項笛睨視了一眼自己這位不爭氣的徒弟,其實他會快速離開,也是擔心自己會心軟,但是……
“你忘了剛才你大師兄的回答?”
項笛麵容一凝,也想起了陽修言的回答。
“師父是指大師兄不肯接受師姐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的事情?”
“正是!這一次小綺兒的決定告訴了我們,如果我們出賣了她,下一次你認為她還會告訴我們嗎?”
“這……”項笛倍感為難,他自然不願意背叛淩綺兒,讓她有絲毫的不痛快,可是看到自家大師兄為情所苦,痛苦的模樣,他也不忍心。
“傻瓜,如果讓你大師兄知道小綺兒還活在世上,你還有機會親近小綺兒嗎?”夷仙真人故意這樣說。
項笛臉色難堪的泛起了紅,嘴唇微抿,不自在的開口辯解,“雖然我很喜歡師姐,但是看到大師兄這麼難過,我覺得……”
“什麼?”
“我好自私。”項笛此時有一種感覺,他覺得他幻想的未來幸福是偷來的,這種感覺讓他心虛,不踏實。
“傻子!就你會這樣的想,愛情的世界裏是自私的,誰人能不自私呢!”夷仙真人滿意的一笑,但不忘教訓項笛,在愛情的世界裏不能大度善良,否則的話,幸福就容易錯失。有些愛情是必須爭取才會得到最終的幸福。
項笛心虛的轉了轉眼眸,突然想到,“啊,大師兄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不會想不開自殺吧?”
夷仙真人皺著眉頭緩慢的摸著自己的胡子,好一會兒後才肯定的說:“不會。”
“師父,你怎麼能確定呢!我看我還是派人去盯著吧!也好在大師兄尋短見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救下他。”
“以修言如此高傲的性子,自然不會做這樣懦弱的事情,他如果要尋死早就隨小綺兒去了,現在守在小綺兒的墳前,無非就是贖罪和緬懷。”
項笛聽著師父的分析覺得有理,但還是不放心陽修言的安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可不想因為這次的事情,害他失去一位大師兄。
“不行,我還是得派人去盯著,否則我不放心。”
“好吧,你去辦吧!”
夷仙真人對此事並未阻擋,還囑咐項笛,讓他記得從明天起按時替陽修言送飯過去,直到陽修言離開為止。
此後一連五天,陽修言都不眠不休的守在墓地,為陽修言送飯的人也不止項笛,還有淩將軍府的人。
淩昊焱雖然當天晚上和陽修言鬧得不愉快,但也不代表他會放任他的大師兄就這麼餓死,每天都有派人定時定點送飯菜過去。
隻是兩位師弟的好意,都沒有被陽修言接受。
他就這麼直挺挺的跪在墓地,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五天。
直到第六日太陽下山時,在夕陽的照耀下,陽修言筆直的身軀直挺挺的倒下,項家和淩家送飯的小廝來後看到這樣的情景,立即回去稟報了家主,項笛和淩昊焱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立即趕了過來。
對視一眼,夷仙真人站在中間摸著胡子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
淩昊焱抿了抿唇,沒有答腔。
這幾日他都沒有上項府去催促師父,知道大師兄守在這裏,他們也不好操作,再加上師父說的時間問題,相信師父自然有安排,不會拿淩綺兒的性命開玩笑。
夷仙真人先替陽修言號了脈,又喂了他良藥後,才揮手對另外兩位徒弟說,“先回府裏拿工具,我們晚一點再過來,至於陽修言,就讓他先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