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綺兒看著這宮殿蕭條的模樣倒有些像冷宮,想起了以前看電視劇時,清朝的阿哥被皇帝圈禁時的模樣,這會兒倒是挺像的,看著這情況該是差不多的。
這宮殿裏麵十分冷清,房屋也很老舊了,淩綺兒打量了一下,除了馨月,就隻有三個侍候的宮婢。
屋裏麵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淩綺兒聽著這聲音該是陽修言的,隻是他的氣息怎麼這麼虛弱?
房間裏才傳來咳嗽的聲音,馨月就忙不迭的跑了進去,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屋裏麵傳了出來,馨月溫柔的嗓音帶著些許疲憊,“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你怎麼沒喝藥呀?”
屋裏麵的陽修言沒有回話,馨月像是習慣了這種被漠視的對待,倒沒有說什麼,又貼心的說:“我重新去熬副藥來,你把藥喝了吧!你再不喝藥你這身子要熬不住的。”
“滾!”陽修言張口隻有一個字,沙啞的聲音像刻著木頭一樣,淩綺兒雖然不願意這樣說,但聽著真的覺得挺難受的。
“王爺,你不要這樣。”央求的聲音帶著泣聲,說著,馨月低低哭泣了起來。
“給我滾!”陽修言更是惱怒,隨手還砸起了東西,淩綺兒已經迫不急待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靜心聽了一下屋裏人的方位,趁著馨月沒有出來的時候,點了屋裏三個宮婢的昏睡穴。
正好這時,馨月也抹著眼淚走了出來,在她反身帶上門的時候,淩綺兒點了她的昏睡穴,因為她有身孕不想傷了她,小心的將她扶著,讓她靠坐在牆邊。
淩綺兒推門進入的時候,屋裏一陣濃鬱的藥味迎麵撲鼻而來,淩綺兒捏著鼻子有些難受的才進屋裏,就聽見陽修言暴怒的聲音,“滾,滾,滾……”接連幾聲驅趕用盡了陽修言全身的力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看著陽修言這病弱的身子,淩綺兒的心都擰了起來,快步走床邊,將他扶起,陽修言看都沒看來人,直接將手甩開了。
淩綺兒再次上前用力的抓住陽修言的手,責備的說:“怎麼回事,怎麼身子變得這麼糟蹋?”
聽到淩綺兒的聲音,陽修言像觸電了似的,僵硬得不能動彈,緩慢的抬起蒼白的臉,一臉憔悴的看著淩綺兒,修長的手指顫抖的伸了過來,摸向淩綺兒的臉,輕輕的揉捏著,像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一樣。
半響,一抹清淚緩緩流出,陽修言感歎,“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說什麼傻話呢!”見陽修言這樣,淩綺兒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們師兄妹再看會是這樣的場景。
“大師兄,你怎麼會成這樣,得了什麼病,嚴重嗎?”在她的記憶裏,大師兄一向有如小強一樣,從小到大沒病沒痛的長成,還從沒見他這麼憔悴過。
擅長使毒的人多少都會一些醫術,淩綺兒自然也不例外,問話的時候已經抓住了陽修言的手腕,在陽修言還來不及阻止的回來,淩綺兒已經發現了他身體的秘密。
滿臉震驚的看著陽修言,“怎麼回事,你的內力呢?”淩綺兒不信邪的再次診斷,發現他體內空空,根本沒有絲毫的內力。
陽修言一身傲人的內力,竟然就這麼沒了,這麼多年的辛苦就這麼化為烏有,難怪陽修言的身子現在會這麼差勁,如今的他竟然有如廢人一樣。
淩綺兒壓仰住心疼的感覺,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一本正經的對上陽修言的眸子,“說吧!怎麼回事?”
陽修言眼神避開淩綺兒,不想她為自己的事情擔憂,隻是低語,“沒事,這樣也挺好。”
“什麼挺好呀!”淩綺兒激動的抓著陽修言的雙肩,“你怎麼會無緣無幫的沒了內力,到底是誰害的你?”能隨便廢了陽修言的內力的人還沒有幾人。
這……
電閃雷嗚間,淩綺兒想到皇上的身影,“是齊浩然?”也隻有他才有機會,齊浩然的武功雖然不如陽修言,但是他的勢力比陽修言大。
陽修言眼光一閃,也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口銀牙咬得霍霍響。
“這賤人……”淩綺兒氣得亂罵,心疼陽修言受的苦。
見淩綺兒氣紅了臉的模樣,陽修言自己倒是圓滿了,釋懷的笑了笑,他本來以為自己會這麼死去,哪知道在臨死之前還能見淩綺兒一麵,這倒是老天厚待了她,隻是……
“你怎麼在宮裏?”這下輪到陽修言震驚了。
淩綺兒不滿的說:“還不是皇上這變態把我捉來的,你們都在皇上的手裏,我怎麼怎麼辦?”
陽修言斂了眉眼,張了張嘴,無力的說:“沒想到竟然是我拖累了你。”
淩綺兒不滿的瞪著陽修言,不喜歡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們之間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以前我調皮搗蛋的時候,哪次不是你幫我善後,再說,皇上抓的人又不止你一人,我爹娘,我哥,還有非離,都在皇上的手裏。”
陽修言低低的聲音,透著疲憊,“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
“你……”淩綺兒拽著陽修言,用力一扯,輕易的將他拉了起來,兩人麵對著麵,淩綺兒怒不可斥的吼道:“你在放什麼屁呢!你還這麼年輕,你怎麼可能會……”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陽修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哽得淩綺兒說不出話來,剪水的秋瞳無措的看著他。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你都說自己快要死了,這都沒事,哪什麼才叫有事。”說著,淚灑衣襟。眼淚流得又急又凶,淩綺兒難堪的偏開腦袋,不是說好了不哭的嗎?
知道陽修言的身體這麼差時,已經讓她大受衝擊,再看陽修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更讓她難過,她一丁點兒也不想陽修言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