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淩綺兒將事情告訴茗月後,宮裏倒平靜了不少,畢竟茗月是她們品階最高的妃子,她都無語可說,其他的一些妃子自然不敢胡來,畢竟忍一時三年後她們還可能會有更繁華的未來等著她們,若是現在忍不下這口氣衝撞了皇上,可就是什麼也沒有了,就連一向衝動的鳳語,這一次在鳳音的強硬壓製下,也沒了動作,各人都乖乖的守在自己的院裏,偶爾才出來串串門,諾大的後宮倒有些蕭條了的感覺。當然,盤龍殿並不包括在裏麵,盤龍殿一如既往的熱鬧。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胡太醫替淩綺兒症完脈後一臉悅色的向淩綺兒道喜,“恭喜夫人,喜獲龍脈。”
淩綺兒聽聞,心裏有些喜悅,嘴角微微上揚的撫著小腹。太醫更是喜不自禁,淩綺兒終於懷孕他也就鬆了一口氣,不用天天被皇上用詭異的眼神盯著看,這懷孕之事也不能著急,淩綺兒一直沒懷著,皇上就一直認為是他的醫術有問題,沒將淩綺兒的身體調養好,每次被皇上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胡太醫就覺得心驚膽顫的。
皇上得了消息很快便丟了手中的奏折過來,過屋便舉淩綺兒高高的抱起,喜不勝收的模樣,胡太醫在一邊擦著額間的密汗,這淩綺兒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若是再落了,皇上必定會要了他的老命。
胡太醫冒著觸怒皇上的危險,顫巍的開口,“皇上,當心,當心夫人的身子。”
皇上臉上的笑意來不及收回,小心翼翼的將淩綺兒放下安置在身上,這才細心的問起胡太醫,“可是胎兒不穩或是綺兒有事?”
胡太醫再次摸著額頭的細汗道:“皇上,前三個月是危險時期,還是小心得好,這段時間為了胎兒著想,皇上還是不要同床得好。”
淩綺兒倒沒在意,她之前懷過一次倒算是有經驗,不過小安樂倒是乖巧的孩子,在肚子裏不鬧,出生後也乖巧,說來也有很久沒見過小安樂了,甚是想念。
皇上主動向胡太醫問清楚了要避忌的事誼,邊聽胡太醫說還邊點頭,顯然都記在心上,胡太醫邊答話邊偷瞧皇上臉色,這看一眼可嚇得不得了,這皇上可是動真格的了,喜悅的神情原是寫在臉上。還記得皇上貴為太子的時候,府裏的某位妾氏懷孕,他卻全沒有這種將為人父的感覺,平平淡淡倒是不在乎,孩子掉了也沒多上心。
那個妾氏會懷有孩子,隻怕也是皇上偶爾為之,畢竟當初還是太子,並未繼承皇位,有了子嗣對繼承皇位也是有幫助的。
皇上和胡太醫說著話的時候,管事公公跑了過來,“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不見。”現在皇上腦裏隻有淩綺兒懷了他兒子的事情,哪還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事情,自然沒空見茗月。
管事公公困難的吞咽了一下,冒著生命威脅的再次開口,“貴妃娘娘一臉急切,怕是有重要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打斷,“你這狗奴才是聽不懂朕說的話嗎?”
管事公公嚇得連忙下跪,匍匐在皇上腳邊連連求饒,皇上踹了他一腳將他踢開,原本的好心情也散了不少,臉色陰沉難看。
淩綺兒雙手托腮,正無聊的看著他們,見皇上這樣又聽說茗月有急聲,便揚聲說:“讓她進來。”茗月最近都深居簡出,這會兒突然跑來定是有急事。
皇上雖然不樂意,但是現在淩綺兒懷了孕但是最大,沉著臉嗬斥還趴在腳邊求饒絲毫沒有眼色的公公,“沒聽見夫人說的話嗎?還不快去。”
管事公公感激的看了一眼淩綺兒,這才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茗月的身影也隨繼出現在盤龍殿裏麵。
看著茗月的模樣,衣衫有些淩亂,發髻也整梳整齊,久未見她人更是憔悴了不少。淩綺兒搶在皇上開口之前問話,“茗月,你怎麼了?”
茗月為難的看了一眼淩綺兒,才將求救的目光投入皇上,皇上不耐煩的瞪著她,“有話就說。”
茗月嚇得身子一縮,也不再遲疑,“皇上,陽王妃難產,不知道是不是?”茗月說完便低了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知道皇上和陽修言不和,而且還是為了淩綺兒事情,將陽修言鎖住也是為了防止陽修言和淩綺兒可能在一起的機率,而她現在當著淩綺兒的麵說出來,該會受著空前的責難吧!
淩綺兒聽言,瞳孔瞬間張大,她倒沒注意過馨月臨盆的日子,倒也知道生產的苦,眼眸自然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彎了彎手指,便讓胡太醫過去瞧瞧,要用什麼醫也盡管用,茗月聽了鬆了一口氣,隻是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陽修言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皇上會這樣問,自然是知道了的,淩綺兒一次兩次去看陽修言,他可能會不清楚,但是時間長了,陽修言的身體明顯好轉了,這種種跡象看來,她定是看過陽修言,陽修言才會恢複求生的意誌,想養好身子。
“嗯。早看過了。”淩綺兒倒不掩飾。
皇上看她這樣,倒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免沉不住氣的說:“馨月肚子的孩子是他的。”
“我知道,我肚裏的孩子還是你的呢!”
皇上琢磨不透淩綺兒說這話的意思,淩綺兒卻不明說,隻是無辜的聳肩,其實她是想說,這其實沒多大的關係,但又怕說出來皇上惱羞成怒,就還是不要說得好。
“我們也去看看吧!”馨月難產,淩綺兒還是有些擔心的,自然想去看看的,陽修言自然是希望馨月一屍兩命,如果陽修言對馨月有一頂點的憐惜完全可以留下師父,可是他卻沒有。
“看什麼看,你不要忘了你懷了孩子,少瞎起哄。”皇上不滿的苛責,偏頭見茗月還跪在一邊,峰頭一皺問:“你怎麼還在?”
茗月還在震驚淩綺兒懷孕的事情,這會又聽皇上的意思是讓她退下,忙不迭的離開,有些奇怪皇上沒怪自己,但更多的是心痛,淩綺兒竟然懷了皇上的孩子,那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怕是更加牢不可撼了。
茗月孤寂的走出盤龍殿,身後是皇上低沉的聲音,有條不絮的吩咐宮人將燉品送上來,還提點宮人哪此應當哪此不應當,茗月聽著這些隻覺得像是在做夢,皇上竟然會細心得連這些也懂。
淩綺兒見皇上指揮著宮人忙來忙去,拉住他說:“我不去看,你去看看馨月。”
皇上古怪的看著淩綺兒,眉峰高高挑起,“朕即不是產婆又不是太醫,朕去有什麼用,你這麼擔心她做什麼,等會兒自然會有人過來稟報。”
皇上有些不懂淩綺兒的想法,馨月和陽修言的事情未必她就一點也不在乎,馨月生的可是陽修言的孩子,可是淩綺兒好像沒有不滿似的,反而很擔心馨月,皇上想著,難道她不喜歡陽修言?想到可能是因為這點原因,他心情又亢奮了起來,今天真是好日子,一連得了兩道好消息。
淩綺兒才沒有皇上想得這麼複雜,其實她就是可憐馨月而已,馨月也不壞,這些日子她偶爾去陽修言那裏,也看到過馨月幾次,她總是這麼落寞無精打采的樣子,倒失了以前該有的活力,讓人有些不忍心,其他她就是半大的孩子而已。
等到晚上吃過晚飯後,淩綺兒還不見有人來報消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皇上沒了法子隻得差人去看,去的人回來報消息說陽王妃還未生。淩綺兒聽了更急了,這難產可不是小事,在這裏又不能剖腹產,指不定就會去了的,淩綺兒忍不住想去看馨月,皇上拉住不同意,還說:“你也不想想,馨月能高興見到你,說不定見到了你氣就上來了,然後不這麼去了,你這不是害了她嗎?”